莫臥兒將領巴強是員宿將,奉主將蘇雷什之命追擊全部進入別道的東南軍,東南軍是破釜沉舟,都走上了別道上,不再封鎖蘭卡斯城堡。巴強對於東南軍深有戒心,只要不是太糊塗的將軍,完全清楚東南軍軍力的可怖!
但他對蘇雷什更加警惕,都是打老了仗的軍人,蘇雷什深懷不軌,他豈會不知!
屈於他人之下,巴強唯有聽命行事,但非常謹慎小心,並未急趕,僅跟隨在東南軍後面,遠遠地吊著。
不過,當他看到這片車轍及掉落的東西時,他也有點不淡定了。
深深的車轍,間或有銀元數枚,這可能是東南軍的輜重,運載銀元!
聽聞東南軍一路燒殺搶掠,收獲銀元無數。
如今銀元擺在他面前,巴強陷入了深深的思忖著,怎麽辦呢?
急追上去,還是視若無睹?
就在這時,有巡邏軍士說找著了一名據說從東南軍裡逃出來的首陀羅,特來報告軍情。
那個首陀羅衣著破破爛爛,正是典型的癡肥型阿三,自稱叫做拉茲,是常見的名字,他一見著巴強,立即行吻腳禮,如此就釋去了巴強的三分疑心。
低賤者見到高貴者,都行吻腳禮,以示自己的臣服,這拉茲與別的阿三沒什麽兩樣。
首陀羅指手劃腳,說起東南軍裡事情,是的,他被強征進東南軍的輜重部隊裡當力夫,就是苦力,東南軍裡有不少的苦力,受盡凌辱,挨鞭打受罪,更讓他憤怒的是那些異教徒宰殺神牛,還強迫力夫們吃神牛肉!
如此人神共奮的事情都做出來,要是不吃,輕則鞭打,重則打死。
拉茲不堪受辱,從東南軍裡逃出來,找著莫臥兒軍隊,欲報告軍情,為神牛報仇雪恨。
“他們的裝備有什麽呢?”巴強問道,他對於這個首陀羅的軍情感興趣,親自審問他。
“都是一根根的鐵棒,奇怪的是鐵棒上有木頭……哄的一聲,就打死野獸了!”拉茲把火槍說成了鐵棒。
“他們有多少人?”巴強再問道:“多到什麽程度?”
“很多很多,一眼望不到邊,非常多!”拉茲手舞足蹈,示意敵人非常多。
“你幫助他們動東西,都運了什麽東西?”巴強追問道。
“就是那些亮晶晶的東西,圓圓的,成箱成箱,有很多,多到他們都很隨意,有的兄弟做事得力,被賞賜了那些東西!”拉茲做了一個圓圈的手勢,巴強取出一枚銀元示意給他看,問他是不是那些東西,回答說是。
“不是說你有重要軍情嗎?”巴強詢問道。
“是的,回大人的話,我知道近路,可以趕在異教徒的前面,捉住他們,殺死他們!”拉茲擺出一副狂信徒的
“好!”巴強手指拉茲道:“把他抓起來!”
“啊?!”拉茲圓睜雙眸,不能置信!
軍卒們一擁而上,不由分說,將拉茲捉住,綁在了樹上,巴強吩咐軍卒們道:“他是奸細,給我打!”
軍卒用皮鞭抽起拉茲來,要他從實交代,把他打得一佛出世二佛隉盤,叫得驚天動地卻一口咬定這是事實,他絕對要肝死那些異教徒。
巴強哈哈一笑道:“松綁!給他療治,這是位勇士!”
拉茲渾身鮮血淋漓,看似駭人,其實沒傷到多少,主要是沒打到很多鞭,巴強知道象拉茲這樣的首陀羅,低賤無能,打上幾鞭就會什麽都招了,現在不改實衷,就是事實。
他下令獎勵拉茲一個銀元,以示安慰。
一個銀元!
對於一般賤民確實夠多了,許多賤民這輩子連銀元都沒摸過呢。
可對於在之前被獎勵了十個銀元的拉茲來說,還真的不夠班。
無論是巴強還是東南軍魯安懷指揮官來說,他們沒想到的是銀元的多寡決定了一場戰鬥的勝負,如果巴強賞賜拉茲百個銀元,保不準拉茲會告訴他們事實哩。
當然,他若吐露真相,必死無疑,因為他先前膽敢欺騙貴人!
拉茲帶領巴強軍走向了滅亡,踏步進入了圈套裡。
他們到達一個所在,中間是大路,兩邊小山,部隊正在大路上行軍,巴強心頭倏地冒起一股不安,厲聲道:“停止!”
沒等他找來拉茲,在軍隊前面的拉茲猛地一躥,腳底抹油,直趨一條長滿過人野草的溝溝,跳進溝裡,轉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四周槍聲驟然響起,在小山兩側的東南軍伏擊莫臥兒軍隊!
“啊!”一聲慘叫,就在巴強的前面,一個士卒被打中,仰翻在地,抱著大腿痛叫不已,“我的腿……腿斷了……”
一看,大腿上血肉模糊,隱隱約約見有骨碎。
槍怎麽可能打斷腿?
此乃達姆彈所為,槍彈的威力讓莫臥兒人不寒而栗,他們紛紛舉盾招架,然而槍彈的威力出乎他們的意料,許多盾牌有如紙糊一般,被槍彈一槍擊穿,盾牌後的人照樣身體洞穿,那是威力強大的線膛槍所為。
更對他們不利的是,左右夾攻,擋得了左邊,擋不得右邊,唯有低下身體縮小防禦面積,有的人則憑借著戰馬身軀的掩護以躲避子彈。
巴強打馬往後,試圖用馬速逃出生天,然而讓他失望的是前後位置都響起密集的槍聲,加上左右的槍聲,顯然他們被包了餃子。
東南軍部隊自山上而下,槍彈象密集潑雨般打來,一些勇敢的莫臥兒人想上前突擊,死得更快, 東南軍加強了狙擊手的力量,使用前裝線膛槍的尖彈打得準,威力大,指哪打哪,莫臥兒悲摧了,有如春日融雪,武力被迅速地瓦解。
僅有的勇氣也隨著東南軍的呼叫而消失掉:“投降不死,頑抗者必死!”
東南軍用土語招降,莫臥兒人紛紛投降,他們放下兵器,按照東南軍指示走到路邊,雙手抱頭蹲下,等候處理。
見此情況,巴強憤然出擊,單槍匹馬地殺向東南軍的槍陣,起初有人跟隨著他,但很快他們就落後了,讓巴強一人單挑百名東南軍,理所當然地被打成了篩子!
五千人,有三千九百投降了東南軍,東南軍收納他們,以他們為前驅去行進,他們將成為炮灰,因為德裡城不遠了!
那個引誘莫臥兒軍隊進入圈套的拉茲得到重賞百枚銀元,他大喜過望,決心為東南軍好好地肝。
就是需要這樣的炮灰,肯要錢沒有問題,一手交錢,一手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