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包抄,全面進攻,不準放過一艘敵船!”蔡瑁剛到戰場,看見廬江水軍盡出,先是驚愣,然後馬上激動的下達了跟文聘一樣的命令!
“哈哈哈!天助我也!”蒯越大笑道,“不曾想敵軍水軍也全部出動,正好可以一網打盡!此戰,合該我軍全勝!”
蔡瑁興奮的雙目放光,大笑道,“如此,這長江以後便任我馳騁;江東之地就如囊中之物……”
說到此處,蔡瑁轉身面對蒯越,又雙手持禮道:“此次能夠一戰而定,全仗先生謀劃!瑁,拜服!”
言罷,便對蒯越鄭重一拜!
“哈哈哈!大都督過獎!越,愧不敢當!”蒯越仰頭大笑,得意的還禮。
……
“馬上傳令戰列艦參戰!”文聘全力進攻,狀要包圍,袁耀讓傳令兵傳出最後一個命令。
速度慢的鬥艦能夠先戰列艦趕到戰場,證明後方水軍已經得到袁耀的命令。
而此時荊州水軍的樓船都已到位,那袁耀就沒必要在藏著掖著了!
況且他也藏不住了,敵軍水陸兩軍一起全力進攻,他不知道能頂住多久。
陸上己方說是三千對敵六千,實際上主力只是兩千戰兵,其他一千多是戰列艦的槳手和炮手。他們自從轉職之後就沒在訓練過戰陣,完全沒有配合同默契,所以只能輔助進攻。
文聘左右包抄,打起了圍殲戰;袁耀怕槳手炮手頂不住,隻讓戰兵在前。
這樣就因為兵少需要減少交戰面,於是逐漸形成背靠長江之勢,真的打成了背水一戰。
水上荊州戰船也在逐漸向兩邊擴散包抄,慢慢對廬江水軍形成合圍之勢,特別是10艘樓船在接舷戰上顯示出了壓倒性的優勢!
居高臨下的箭雨覆蓋,讓廬江水軍只能被動防禦;想要搶船近戰,那高高的船舷就像面對一座城牆;三層高樓如同攻打一座堡壘!還是一座守兵比攻城兵多的堡壘。
在這種傳統水戰之中,廬江水軍被打的幾乎沒有還手之力,只能龜縮抱團,慢慢被荊州水軍包圍了起來!
袁耀總算切身體會到了荊州水軍的強大;或者應該說是體會到中國古代水軍在接舷戰上的強大!
若沒有戰列艦,廬江水軍今日必定全軍覆沒!但戰列艦真的可以轉敗為勝麽?
荊州水軍壓倒性的優勢,讓袁耀忍不住開始心慌起來……
“袁家小兒,現在投降,本大爺做主饒你一命!”文聘對袁耀完成了合圍,此時袁耀想跑就只能再跳回水中,跟之前從水上逃往陸地成了鮮明對比!
“贏定了!!!”文聘在陸上包圍袁耀那一刻,荊州水軍也徹底對廬江水軍完成了合圍,此時蔡瑁對勝利再無擔心!
蒯越也興奮的暗暗顫抖!費盡心機,殫思極慮的準備這麽長時間,如今終於到了收獲的時候!此時被圍的廬江水軍,在蒯越眼中已經成了他名垂青史的功勳!
而這場豫章之戰,在他的謀劃下,將成為一場被後世稱道的史詩之戰……
就在此刻,瞭望手不適時宜的稟報道:“啟稟大都督,下遊又有數十艘敵船來援!”
“怎麽還有漏網之魚!”蔡瑁聞報微惱,這會讓他的勝利變得不完美。
蔡瑁剛要轉頭眺望,卻意外發現蒯越臉上露出了一副呆滯表情。
蒯越在蔡瑁眼中總是一副智珠在握胸有成竹的樣子,甚至從來都沒見過他發過呆楞過神,所以此時他這副智障表情就嚇了蔡瑁一跳,
連忙順其目光望去—— “這是……”蔡瑁的嘴巴瞬間張的老大,“戰列艦???”
木製戰船時代水戰最怕的就是火攻,而戰列艦這種具備遠程火攻的戰船,就如同帶了“致命一擊”的被動技能,所以蔡瑁在水軍佔據絕對優勢的情況下,還想盡辦法搞定戰列艦後才敢言決戰。
但當他以為搞定了戰列艦,然後開啟了決戰,結果又跑出來一堆戰列艦時,可想而知會是什麽心情!
“怎麽會這樣……軍師,我們該怎麽辦?”情急之下,蔡瑁連忙向蒯越問計,甚至都忘了一直掛嘴上的敬語。
“……”蒯越目瞪口呆毫無反應。
“???”蔡瑁見狀心中一震,又大聲叫道,“先生!先生!!”
“……”蒯越依然毫無反應!
“!!!”蔡瑁傻眼,他沒想到蒯越到了關鍵時刻竟然這般沒用!
此時蒯越腦中一片空白,完全不知如何是好!他處心積慮,廢寢忘食,全心全力的謀劃此戰,甚至已經把此戰當成他人生的裡程碑,因為袁氏這個對手是當世最好的墊腳石,他幻想著踩著袁氏登上人生的頂峰……
但當他看到戰列艦的那一刻,就知道什麽名垂青史,什麽史詩戰爭就離他而去了……
現在別說勝利,連能不能逃得性命都是兩說!
他呆呆的看著破浪而來的戰列艦,希望它們都是假的,或者自己看錯了,但可惜,現實卻讓他的心情沉入谷底……
“娘的!拚了!”蔡瑁一聲大罵,讓蒯越渾身一驚,“不可!”
“嗯?”見蒯越終於回過神,蔡瑁忍不住露出鄙夷之色,“如何?軍師有何建議?”
“哎……”蒯越看見蔡瑁的表情,哀聲歎息道,“我們……中計了!”
“……”蔡瑁愣然!
一句“中計了”如同一盆涼水澆了蔡瑁一個通透,讓他瞬間心若死灰。
蔡瑁不傻,自然看出中計了,只是感情上無法接受,因為他對蒯越的信任讓他不相信自己會中別人的計謀,但現在蒯越親口說出“中計了”這個三個字,讓他的信念瞬間崩塌!
所謂期望越大,失望越大,蔡瑁惱羞成怒,“中計了?你竟然說中計了?你一句中計了就完了?你讓我現在怎麽辦?”
蒯越又從嘴中艱難的又擠出了兩個字:“退吧……”
“退???”蔡瑁傻眼,然後暴怒的指著水上混亂的戰場道:“你現在讓我怎麽退,全他媽都堆在一起了你沒看見?”
蒯越臉色蒼白的道:“能退多少算多少, 我們也最好轉移到艨艟戰船上去,樓船……恐怕保不住了!”
“你……”蔡瑁咬牙切齒,神情極其不甘!
蒯越焦急的道:“現在拚命必死無疑,無論我們戰勝多少廬江水軍,最終都會被那些戰列艦付之一炬!請都督三思!”
“豈有此理!”蔡瑁一拳砸在船舷上,又控制不住的對蒯越發泄道,“連個年僅二十的毛頭小子都鬥不過,蒯軍師真是好計謀!”
“……”蒯越無言以對。
……
陸上戰場,文聘殺的正歡,他已經將袁軍堵住江邊無處可退,除非袁耀是霸王再世,否則必敗無疑。
最近這袁家子甚為活躍,不但打過了長江,拿下了丹陽,還以弱勝強戰勝過荊州水軍,並且活捉了荊州水軍的副都督張允。
最近經常聽說的什麽“許劭難評”好像說的就是他,此時諾能將其斬於刀下,必將名聲大噪!
文聘心裡如是的想著……
“叮叮叮……”一震鳴金之聲傳來,讓陸上混戰雙方都為之一頓!
聞鼓而進,鳴金而退。這是有人要退兵。
“哈哈哈……”文聘聞聲大笑道,“袁家小兒,你們水軍要棄你而去啦!還不向本大爺投降,更待何時!”
“哼哼,無知蠢貨!你看看退兵的到底是誰!”袁耀冷笑道。
“哈哈哈,你以為是誰,難不成……”當看清楚撤退的竟是己方戰船時,文聘瞬間傻眼,“怎麽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