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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翊當然明白王定保目前的處境。大漢建國以來一直沒有設置的門下省,卻在他擔任中書侍郎的時候粉墨登場了。
擁有稽核、複議、封駁之權的門下省,對中書省事務定然會諸多掣肘,特別是眼裡揉不得沙子的劉浚擔任門下侍郎,他平時就和王定保關系不怎樣,這難免讓身為中書侍郎的王定保頗為不爽。
也以他寧折不彎的個性,和那些圓滑處世之人根本說不到一塊去。若讓他向那些人低頭,絕對比殺了他還讓他感到難受。
唉!說起來,王定保耿直無私的性格決定了,他根本就不適合擔任管理朝廷事務的中書侍郎。
但若勸說他就此退下來,恐怕也不合時宜,以他不服輸的個性,雖然已經七十有零的年紀了,卻是絕不肯輕言失敗的。
想到這裡李翊靈機一動,連忙低聲道:“不滿王相。前幾日我曾被陛下召到芳春園去,聖上特意詢問我南海水患治理之策。雖然李翊並沒有什麽妙策呈上,但我看陛下好像已經下定了決心,勢必要將南海水患徹底治理。”
“只是…只是我看朝中風平浪靜,沒有人對此有過任何建言,輿論導向堪憂,這恐怕會讓聖上不甚滿意吧!”
王定保久經官場歷練,怎能聽不明白李翊說這番話的用意,立時面露喜色道:“聖上若真有此意,從而著手進行的話,這必將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啊!只是…就怕我這邊奏章遞上去,就被門下省截留封駁了,難以上達天聽啊!”
李翊微微一笑道:“這奏章切不可由王相擬就,一定要假手他人。我看就讓我的好友鍾允章出手就可以了,王相隻當做不知情,只需隨手將奏章轉呈門下省就可以了。”
“若是不出意外的話,劉浚必然會將該奏章駁回。到那時候,王相就可以利用中書侍郎特有的直奏權,直接將奏章上呈翰林院內廷議事廳,到時候皇上就能看到了。”
“有了這份奏章的推波助瀾,南海水患治理必然會提到議事日程上來,到那時恐怕已經無人能夠阻擋此事的進行了。”
王定保連連點頭,開懷笑道:“潤之果然高才,呵呵!劉浚若是封駁了這份奏章,恐怕就只能到皇上面前去親自解釋了。”
“哦!事不宜遲,潤之趕緊聯系鍾舍人,讓他及早將奏章遞上去。皇上明日就要擺駕回京城了,爭取讓聖上早日見到這份奏章。”
李翊愕然道:“皇上這麽早就要回京城嗎?”
王定保點頭道:“是啊!皇上今年回京城的確比較早,若不是為了元宵節與民同樂,大概就是有什麽放不下來的心事吧!”
辭別王定保後,李翊一回到家中,就叫來連駿,兩人馬不停蹄的直奔鍾允章家中趕去。
鍾氏兄弟住在寶和坊的一座二進小院裡,麻雀雖小五髒俱全,總也有十幾間屋舍,收拾的乾淨利索,且別有一番雅致的味道,看來這兒的女主人還是很有生活情趣的。
剛剛邁步進了外院,恰巧鍾有章正要出門,一見到李翊大喜過望的道:“潤之兄,你怎麽來了,呵呵!快請進!我大哥正在裡院呢!”
說著與李翊攜手入內,正看到鍾允章站在院子裡在蒔花弄草,李翊不由得大笑道:“允章好閑情逸致啊!”
鍾允章聞言才訝然回身,見李翊到來,不由得笑道:“我正有事找你,正愁著你那高門大院的不敢相請,卻不想你卻自己送上門來了。”
李翊連忙自嘲道:“你就別挖苦為兄了,我可是早想著登門拜訪了,
直到今天才有閑暇。沒想到你卻是最清閑的一個,呵呵!”鍾允章呵呵一笑道:“我這裡寒門陋舍的,怎敢勞動潤之的大駕呢?來!屋裡請!”
鍾有章從旁道:“潤之,你們先在家裡坐著,舅兄囑我前去,我去去就來。”
李翊連忙點頭道:“有章但去無妨,我也是稍坐就走。”
鍾有章點頭應了,急急出門而去。
李翊正要再與鍾允章寒暄幾句的時候,門簾一響,從正屋內走出一位年輕美婦,向著李翊盈盈萬福道:“李大人光臨寒舍,妾身這廂有禮了。”
李翊知道鍾允章沒有妾侍,這位美貌端莊的年輕女子, 想必就是鍾允章的正妻牢氏了。因而連忙回禮道:“李翊冒昧打擾,還請鍾夫人多多見諒!”
牢氏起身笑道:“妾身可不敢當!李大人離京三年,我家官人經常念叨你,這一回好不容易回到家中,今後你們弟兄就可長相聚首了。”
李翊笑道:“是啊!我們兄弟情誼深厚,我在雲南也是時常惦記著這些肝膽相照的好兄弟們。幸好我還有命回來,呵呵!否則豈不讓這些兄弟們也傷心難過嗎?”
牢氏微微一笑道:“一看李大人就是福星高照之人,必然能逢凶化吉、遇難呈祥。而且李大人在雲南創下了無數的豐功偉績,為國為民造福無數,就算是佛祖也會銘記在心的。對了,李大人快請進屋,可別再外面涼著了。”
李翊和鍾允章、連駿一起隨著牢氏進到正房的客廳之中。客廳雖然不大,但是窗明幾淨,擺設雅致,與鍾家書香門第的身份甚是相符。
三人分賓主坐下,把連駿介紹給鍾氏夫婦後,牢氏告了聲擾,自去安排茶水去了。
鍾允章笑道:“即便你不來找我,我也要過去找你。蓋因為守中已經約了眾人,要在元宵節當天舉辦詩社,特意讓我通知你呢!”
鍾允章還未說完,李翊心裡不由得‘咯噔’一聲,心說這些家夥實在是無聊透頂了,搞得什麽勞什子詩社啊!以自己對古文化的了解,比之這些人可不是差了一星半點,恐怕不是一兩條街的距離啊!
自從來到這個時代,李翊最怕的就是與人詩書唱和一類的活動,若不是能時不時的剽竊些古人的作品,自己豈不是會當場出醜露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