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虛了。”田不爭笑了笑,瞥了一眼桌面上的茶杯。
陳塘立即拿起這個軍區提前備在這裡的茶葉,給田不爭泡上,拿起暖瓶,給田不爭衝上,遞給田不爭。
“師哥,你喝茶還是?”陳塘對著茅宜川問道。
“白水。”茅宜川說道。
陳塘又給茅宜川倒了一杯,然後才給自己倒上白水。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五個小時之後,西北狼特種部隊大隊長和中校的對決和陳塘說的情況差不多,最多再有兩個小時,就結束了。
“這時候如果藍方是你,你有多少把握可以挽回戰局?”田不爭對著陳塘問道。
“三成吧。”陳塘開口,盯著監控畫面,然後把自己的作戰方式說了一遍,然後說道:“現在想要大勝已經不可能了,畢竟這是一場殘局,只能小勝。”
“宜川,你呢?”田不爭對著茅宜川問道。
“學弟說的很對,這是一場殘局,想要大勝,完全不可能!但小勝,也不是這場戰役的最佳成績,如果是我的話,我可能會在折損最小的情況下,然後取的勝利,算是中勝吧。”茅宜川話語至此,把自己的作戰方式和陳塘說了一遍。
陳塘聽完,連連點頭,說道:“多謝師哥,又讓我學了很多。”
“你沒想到這裡並不是你不夠優秀,而是很多東西還沒有來得及教你,因為教了你也是白教,很多東西,是需要多看和多做的!多看,多做,多實踐,就慢慢的學會了。”田不爭說道。
陳塘點頭,沒有言語。
在晚上八點鍾的時候,一百七十五名學員齊齊就位,被分散在了全國各個軍區。
不過這時候,先行開始考試的學員們,也已經結束了幾輪。
比如西北狼特種部隊大隊長和那名中校的考試,已經結束了,西北狼特種部隊大隊長獲得了勝利,那名中校直接簽訂保密協議,然後被打回了原部隊。
監控大屏幕上密密麻麻,一場又一場的演習對決同步進行。
“老師,您去休息吧,反正是有備份的,什麽時候看都一樣,這裡交給我和師弟盯著。”茅宜川對著田不爭說了一句。
“好,那我明早過來。”田不爭點頭,也不逞強,畢竟人老了。
田不爭離開之後,陳塘和茅宜川一直盯著,在凌晨三點鍾的時候,茅宜川去休息了。
陳塘一直看到天亮,早上八點鍾,茅宜川和田不爭來了。
“你去休息吧,我們在這裡盯著,等你醒了之後,該說的都會和你說的。”田不爭對著陳塘說了一句。
“嗯。”陳塘應了一聲,去吃了早飯,然後休息了。
他睡了五個小時,下午一點鍾的時候起床,吃了午飯,來到了總監控室。
田不爭讓工作人員給陳塘倒放了一下幾個考試的精彩對決片段,陳塘面色嚴肅的盯著反覆看了許久,心中有了很多的感悟。
在下午六點鍾的時候,已經有五十余名學員被淘汰了。
越往後面,對決越是精彩和艱難,每走錯一步,都有可能被對方挽回戰局。
看了這麽久,陳塘也明白了一個道理。
那就是指揮官是不能犯任何錯誤的,一旦犯了錯誤,那就很可能會功虧一簣!他看的這麽多演習對決裡,其中……最少有五名學員一開始打的很好,在馬上勝利的前幾個小時裡,做了錯誤的戰術決定,從而被對手逆襲,殺了一個回馬槍,被反淘汰了。
牧佳茗是和一名上校對決,不得不說牧佳茗這個人學東西很快,再加上之前她也有著戰術指揮的基礎。
所以在這次演習對決裡,她很快就把對手給擊敗了。
她是用的最快的方式,雖然擊敗了對手,但她的兵力也折損的很厲害。
“這個學員根據目前學到的來說,用了最對的辦法!”田不爭盯著畫面,給牧佳茗點評,繼續說道:“你別看這麽快就結束了,但她的對手可是很強的,如果把他的對手換給李雲學員(西北狼特種部隊大隊長),那李雲必敗無疑!”
“是的。”茅宜川點頭,說道:“如果她學到下個月,就知道該用什麽樣的戰術,把敵人一步步引上絕路了,不過現在她能如此果斷的做出這種決定,也很難得,足以見得她的自主能力很強,學到的不是些死知識。”
“蘇楊的結束了嗎?”陳塘問了一句。
“還沒有。”田不爭說了一句,然後讓工作人員調到蘇楊和一名少校的對決上。
“這個蘇楊雖然剛來的時候什麽都不會,但不得不說這一個月裡他進步極大,能和一個老手對決,然後僵持了這麽久,足以見得他的潛力。”田不爭說了一句。
和蘇楊對決的是一個有著戰術指揮基礎的少校,曾在某軍事學院學習過。
“老師,師哥,你們覺得這次誰能贏?”陳塘問了一句。
“不好說,目前兩人都沒犯什麽錯誤,兵力折損也是差不多,如今這個時刻,就看誰先拚一下了。”茅宜川說道。
“拚了也不好贏吧?”陳塘問道。
“是的,拚了也不一定能贏,但不拚的話,兩個人甚至都會被淘汰!戰場上有的時候,也是需要做艱難的決定的!陳塘,你記住,保守的打法不適合任何戰役,但搏命的打法同樣不適合任何戰役,究竟怎麽區分什麽時候保守,什麽時候搏命,這就需要戰爭第六感了!”
田不爭說到這裡,望向陳塘,繼續說道:“沒有戰爭第六感的人,他們是在賭博!但有著戰爭第六感的人,那就掌控了一半勝利!蘇楊沒有戰爭第六感,我也沒有,你的大師哥(茅宜川)也沒有,你的三師哥和你一樣,是有著戰爭第六感的人!”
“那老師的意思是,蘇楊得賭一下了?”陳塘望著屏幕,面色嚴肅了下來。
“不是蘇楊賭,而是他們兩個想要贏,都得賭!現在就看誰……先邁出這危險,充滿不確定性的一步了!”田不爭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