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塘沉默著,一直沒有回應。
就這麽過了十幾秒鍾。
“怎麽?很難抉擇嗎?”薛顯兵的聲音在手機中響起。
陳塘喝了一口水,剛想開口,但不等他開口的,薛顯兵說道:“古語有雲,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我給你一個晚上的考慮時間,明天一早,七點鍾的時候,我給你打電話,你給我答覆。”
說完,薛顯兵不等陳塘回復的,掛斷。
陳塘聽著手機中傳來的‘嘟嘟’聲,茫然的坐在了床上。
“砰砰砰!……”
幾分鍾後,門外傳來敲門聲。
“誰?”陳塘問道。
“我。”聲音是牧佳茗的。
陳塘聽到牧佳茗的聲音,面部布滿愁雲,他起身,走到門前,打開房門。
“方便嗎?”牧佳茗對著陳塘問道。
“方便。”陳塘點頭,示意牧佳茗進來。
牧佳茗進入房間,掃了一眼,目光停在陳塘還沒吃完的蘋果上面。
陳塘將房門關上,給牧佳茗倒了一杯水,遞給牧佳茗,問道:“大晚上的,親自過來,是有什麽事兒嗎?”
“沒事兒就不能過來聊聊天?”牧佳茗望向陳塘。
“我不是這個意思。”陳塘坐下,笑著說道。
“我來,是想和你說件事情的。”牧佳茗坐著,喝了一口水,說道:“從前段時間你去獵人學校,之後到你去世界特種兵大賽,我想了很多。”
“想的什麽?”陳塘問道。
“你和我之間的事情。”牧佳茗望著陳塘,說道:“你我都是軍人,多余的,沒用的話就不說了,情話你和我估計都不會說,也說不出那些不切實際,沒用的甜言蜜語,畢竟那是忽悠小姑娘的話,對軍人,不切實際。”
“然後呢?”陳塘點頭,問道。
“在986號高級軍事學院裡,我們都不夠冷靜,冷靜了這麽久,我想……我們應該正視我們之間的關系!你在去世界特種兵大賽的時候,我爺爺來看我了。”牧佳茗說到這裡,頓了頓。
“你爺爺?誰?”陳塘皺眉問道。
“你的老首長,狼牙特戰隊的創建者,牧衛民中將。”牧佳茗開口說道。
話語落下,陳塘起身,他有些驚愕,他沒想到牧佳茗會是牧衛民的孫女。
“怎麽,很吃驚?”牧佳茗笑著問道。
“沒,應該早想到了,但就是沒往那方面去想。”陳塘搖頭,輕聲說道。
“我和我爺爺說了咱倆的事兒,你猜我爺爺怎麽說?”牧佳茗對著陳塘問道。
“肯定沒說我好話吧?”陳塘問道。
“不。”牧佳茗搖頭,說道:“我爺爺聽說我和你的事情之後,一開始有些驚訝,但後來他竟然很讚成咱們兩個的事情,如果不是因為他是我爺爺,我都以為他故意偏袒你了。”
陳塘笑了笑,沒有言語。
“陳塘,我來就是和你說一下,明天的時候,我就向首長們請示,你感覺怎麽樣?”牧佳茗問道。
面對牧佳茗突然如此的主動,陳塘有些驚慌失措。
如果是之前,他肯定不會猶豫。
如果是薛顯兵的電話在牧佳茗之後打來,他也不會多想。
但是現在,牧佳茗越是說這種話,陳塘就越……
“你不覺得我們這個職業,太過於不穩定嗎?說不定哪天……我就死在戰場上了。”陳塘不知道該說什麽,只能說這麽一句。
牧佳茗聽聞此言,面色嚴肅的望著陳塘,說道:“既然我牧佳茗認了的,那就算哪天你真的死在戰場上了,那我也絕對不會獨活!我們改變不了這種不穩定的因素,那就只能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
牧佳茗的話,徹底打亂了陳塘的計劃部署。
他想進五類部隊,他想成為真正的職業軍人,但是……他也沒法無視一個女人的溫柔。
特別是一個自己也喜歡女人的片刻溫柔。
他對國家盡忠盡職,牧佳茗也是對國家盡忠盡職,他們兩個人有著共同的三觀,共同的話題。
可以這麽說,除了牧佳茗之外,陳塘可能再也找不到這麽合適的伴侶。
陳塘對國家忠誠,但他也想對感情忠誠。
然而,世界是現實的。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面對牧佳茗突然性,果斷性,直接性的情感表達,就等於往陳塘心中的情感大草原裡投放了一粒火星。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砰砰砰!……”
就在這時,門外再次傳來了敲門聲。
“誰?”陳塘問道。
“我,還能有誰?難不成你還想大晚上的牧佳茗來你房間啊?”蘇楊的聲音響起。
牧佳茗聽聞此言,微微皺眉。
陳塘起身,打開房門。
蘇楊進來,笑著說道:“怎麽著?是不是有人給你……”
他是想說打電話的,但是沒說完,他看到了房間內的牧佳茗,話瞬間止住,然後面色尷尬了下來。
我靠,牧佳茗真的在房間!
“天殺,你剛才說什麽?”牧佳茗對著蘇楊問道。
“沒……沒什麽,大隊長,你就權當我剛才夢遊呢。”蘇楊狠狠瞪了一眼陳塘,然後笑著望著牧佳茗說道。
“你倆聊吧。”牧佳茗望了一眼陳塘,然後離開了房間。
待到牧佳茗離開,蘇楊將房門關上,對著陳塘輕聲問道:“你這搞什麽?牧佳茗怎麽在這裡?她來這裡幹什麽?”
陳塘歎氣,將牧佳茗來這裡的經過都和蘇楊說了一遍。
蘇楊聽完, 面色凝重了下來。
如果是以前,他倒是挺希望陳塘和牧佳茗在一起的,但是現在……這件事情,就不是善緣了,而是孽緣了!
“談正事,有人給你打電話了吧?”蘇楊對著陳塘問道。
“打了。”陳塘點頭。
“你怎麽回復的?”蘇楊問道。
“你呢?”陳塘反問。
“我肯定是同意了。”蘇楊毫不猶豫的說道。
“他給了我一個晚上的考慮時間。”陳塘歎氣說道。
“也對,我是五類部隊訓練基地長大的,很多事情我都已經習慣了,也做好了思想準備,在某些事情上,咱們可能想的不一樣。”蘇楊說完,面色凝重的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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