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諾蘭大哥,最近你還好吧?沒受什麽傷吧?”在車廂裡,特麗莎關心地問。
斯諾蘭輕笑道:“特麗莎,你都問了幾遍了,我最近沒受傷,不要擔心,特麗莎,如果我有事肯定會告訴你的。”
特麗莎重重地點了點頭,說:“斯諾蘭大哥,你要是受了傷可一定要告訴我啊!”
萊斯莉這時不由得輕笑一聲:“特麗莎,告訴你也沒什麽用啊!你也不是醫生!”
特麗莎氣得直嘟起了嘴:“那也比你強吧?你除了在背後偷襲還會什麽?”
萊斯莉反諷一聲:“你連偷襲都不會繞道人家背後呢!”
斯諾蘭歎了口氣,這兩個小姑娘嘴上吵得是越來越歡了,他不得不出面勸勸架:“好了好了,你們一個法師,一個盜賊,職業分工不同嘛!這有什麽可比的!”
萊斯莉悻悻的伸了伸舌頭,特麗莎也嘟著嘴。
“萊斯莉,你比特麗莎大幾歲,今年你都十五歲了,該成熟一點了,怎麽還跟小孩子一樣呢?”斯諾蘭看著萊斯莉,這小姑娘的確聰明伶俐,但有時候鬧起來也挺讓人頭疼。
“還有你,特麗莎,萊斯莉是你的姐姐,跟姐姐說話不能這麽不客氣,知道嗎?”斯諾蘭掐了掐特麗莎的小臉。
特麗莎嘿嘿地笑著,撒嬌地撲到斯諾蘭的懷裡,斯諾蘭沒有多想,隻覺得這是小孩子特有的依賴,萊斯莉看見這情景,不由得啐了一口,不滿地說:“這兒還有人呢!你們兩個注意一點好不好?”
特麗莎從斯諾蘭懷裡探出頭來,做了個鬼臉。斯諾蘭不由得感到一些頭大,但同時他也很欣慰,這段時間特麗莎越來越活潑了,自己之前看到的特麗莎總是一副聽話而懂事的模樣,卻少了特屬於孩童的活潑,現在可能是受了萊斯莉的影響,特麗莎越來越活潑了,不得不說,這是一件好事。
沃德港很大,有數以十萬計人口,成千上萬的商鋪,無數的市民、商人、手工業者在這座城市裡生活,他們生在這裡,長在這裡,也將死在這裡;沃德港也很小,趕馬車從上城區出了西門到西郊,也不過一個多小時的路程。
卡梅羅趕車很穩,他今天並不著急,也有心慢一點,不要太惹人注意,於是一個多小時候,馬車終於到了西郊。西郊的風景很好,漫山遍野都是野花,在這個恬靜的中午,人們大多都選擇了回屋休息,晴空萬裡,風平浪靜,這可是個睡午覺的好天氣。
斯諾蘭見卡梅羅停下了車子,便撩開簾子,問:“卡梅羅老師,我們到了嗎?”
卡梅羅一邊停好馬車,拴好馬,一邊說:“對,這兒離那裡不遠了,我們畢竟不能把車大搖大擺地開到他們面前,然後告訴他們我們是來清剿他們的。”
斯諾蘭尷尬地笑了笑,他也反應了過來,剛剛自己問的是個蠢問題。他、特麗莎、萊斯莉三人下了馬車,這是一片小山坡,綠草遍地,空氣中彌漫著沁人的花香。這是沃德港的市民們休息時常帶著家人來踏青、野餐的好地方,可惜最近的局勢過於緊張,市民們也不敢離開城牆的庇護,來到城外——他們可不知道塞古的斥候會在哪裡徘徊,倘若讓自己碰上了,那可就是必死無疑了。所以,這片周末野餐的聖地現在一個人都沒有,只剩下不變的美景空留在這裡,招攬著蜜蜂與蝴蝶們的駐足。
在這片山坡不遠的一片樹林裡,隱藏著一個山洞,這個山洞本是一頭熊的家,可最近新來的一夥強盜佔據了這個山洞,
山洞原本的主人也成了這夥強盜的盤中餐。 這群強盜領頭的叫英格爾斯,本來是沃德港的城衛兵,前一陣子市政廳總管戴斯蒙德在把中城區移交給碼頭兄弟會時,遣散了一大批跑得不快,打仗不強,吃得倒是賊多的城衛兵混子們。按理說英格爾斯這樣的青銅高階在城衛軍裡也算是佼佼者了,但奈何他的小舅子和戴斯蒙德二姨家的女婿有很深的矛盾,英格爾斯為了給自己的小舅子出頭,把戴斯蒙德二姨家的女婿給打了一頓,這次裁撤兵員,英格爾斯的名字赫然在列。
英格爾斯帶著十幾個同樣被裁撤的城衛軍士兵想要謀一份營生, 但戴斯蒙德已經放出了話,誰要是敢收英格爾斯,誰就是和他過不去,英格爾斯一氣之下就收拾行裝,來到了沃德港西郊,落草為寇。按理說平常這種膽敢在城市旁邊作案的強盜都會在第一時間被清剿,但現在沃德港自身難保,誰還有閑心顧得上幾個強盜?冒險者們也都在抓緊時間離開沃德港,清剿強盜的委托更是沒有人接了,就這樣,英格爾斯一夥最近一段時間瘋狂作案,搶劫了好幾個商隊、十幾次行人,卻沒有人來管他們。
然而善惡到頭終有報,英格爾斯這些人真能長期在這裡搶劫而不受懲罰嗎?那當然不能。卡梅羅就決定以他們當作斯諾蘭的磨刀石,用他們的鮮血和生命來提升斯諾蘭的戰鬥技巧。英格爾斯應當知道,強盜終究是個高危職業。世界上哪有隻殺人,不被人殺的道理?正義之所以稱之為正義,就是因為它在智慧生物漫長的發展中總是取得勝利。
英格爾斯的手下們烤著羊羔,又為英格爾斯帶來了美酒——這都是搶劫的收獲。強取豪奪,不勞而獲,沒有比這樣得來的東西更加美好的了,這幾隻羊羔、幾箱美酒可能是這個可憐的小商人最後的希望,他把全部家當押了進去,希望能小賺一筆,然後把自己的買賣越做越大。可對於這些強盜而言,這些東西也不過是他們幾天的口糧,填飽肚子、縱情享樂的道具罷了。
當然,這些對於置辦這些物品的可憐的小商人來講已經是一件不必擔心的事情了——因為他早已喪生在這些強盜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