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諾蘭!”馬蘭大喊。
斯諾蘭牛頭看向馬蘭,馬蘭扔給他一張卷軸。斯諾蘭一把卷軸。
“這是什麽?”
“傳送卷軸!目標定在了塞古軍營!如果事情有變,到那去也比死在這兒強!”
斯諾蘭把卷軸揣在了懷裡,點了點頭。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瘟疫女妖並不著急,也沒有親自下場的打算,對於她而言,有什麽事是比看著無窮無盡的老鼠淹沒一群絕望的人更好的呢?她根本不知道這些人是有救援的,她更不知道她這種亡靈生物,在每一個有秩序的地方,都是人人喊打的存在,她更不知道,培羅神殿派來消滅她的神職者已經在路上了。
瘟疫女妖在空中尖叫著,打著旋兒繞著斯諾蘭幾人亂飛,讓斯諾蘭的心緒難安。歸根結底,法琳娜全力防守,凱恩重傷,難以繼續作戰,失去了兩個僅有的白銀戰力後,僅憑斯諾蘭、馬蘭、萊斯莉和克裡斯光清除這些靠近的老鼠都很勉強,何況反擊呢?倘若救援還不來,那麽等待他們的只有死亡。
雖然老鼠們速度很快,貼著地面的它們難以用劍擊中,但在這種密度下,斯諾蘭的每一次揮劍都能帶走至少一條老鼠的生命,可他們的數量實在太多了。在松鼠街,這裡破舊的環境滋生了大量的老鼠,全沃德港的老鼠也在向這裡匯集,斯諾蘭環顧四周,放眼望去,房屋、地面上有無數老鼠在爬,龐大的數量與它們眼中被驅使的紅光讓斯諾蘭從靈魂深處感到了一絲絲恐懼。
斯諾蘭在地球的時候很少見到老鼠的影子,偶爾也是在城市的角落裡見到一兩隻罷了,現在,他看著密密麻麻漫無邊際的老鼠海,他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怎麽,怕了?”馬蘭笑著問斯諾蘭。
“有什麽好怕的?不過是一群脆弱不堪的畜生!”斯諾蘭冷哼一聲。
“可它們匯聚到這個數量,可就不能用脆弱不堪來形容了。希望父親他們早點來吧,否則我們都要被這些狂暴的老鼠們撕成碎片了!”
斯諾蘭點點頭,又說:“你沒有什麽其他的魔法卷軸了嗎?”
馬蘭苦笑著搖搖頭,說:“有我早用了!我這會出來沒帶多少東西,卷軸也隻帶了應急用的幾張傳送卷軸而已。”
“你上次的光之屏障的卷軸呢?”斯諾蘭想起在馬頓雨林裡馬蘭逃跑的情景,當時他先用了一張光之屏障的魔法卷軸,又使用傳送卷軸逃跑了。
“你以為一張改良四級魔法的卷軸是我說想弄就能弄到的?在塞爾蘭那種卷軸有得是,可在邊境這都是稀缺品!我的魔法卷軸都在馬頓雨林裡用完了,附魔裝備為了隱藏身份也留在了那邊。”
“所以,我們除了等著也沒什麽別的辦法了?”
馬蘭苦笑著點點頭。
斯諾蘭的不適激發了他的怒火。他的怒氣值穩定上升著。他有心想衝到鼠群裡放個旋風斬,但旋風斬對貼在地面上的老鼠們又有什麽用呢?
天色漸晚,城門已經關上了,卡梅羅和阿爾卡馮在緊閉的城門外對視一眼,下了馬。阿爾卡馮遁入了陰影,一個轉身,來到了城牆上,又輕輕一躍,進了沃德港。城牆上的守衛感覺似乎有一個陰影過去了,但他們隻當是因為困倦而產生的眼神問題。
卡梅羅就沒有阿爾卡馮這麽方便了,他手腳靈敏地爬上了城牆,速度極快,但毫無聲響。城牆上的守衛們正打著哈欠看著遠方,卡梅羅翻身上了城牆,轉眼間擊昏了旁邊的兩名守衛,
這兩名守衛還沒有倒在地上的功夫裡,卡梅羅又縱身一躍,他也進了沃德港。 兩個開始在屋頂上跳躍奔行,過了半晌,才聽見身後有守衛們大喊的聲音,警報聲開始響起了。
警報的事情很快就驚動了市政廳主管戴斯蒙德,這回他可不像處理瘟疫女妖一樣愛答不理,這回他可是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通知所有衛兵開始警戒,又向邁爾斯城主報告了這件事。
邁爾斯從睡眠中被驚醒,聽見此事也是大驚失色,連忙換上戎裝,拿起佩劍,火急火燎地跑到了城牆上督戰。這一夜,邁爾斯是別想睡了。當然,戴斯蒙德此時已經到家了,他匆忙地收拾了要緊的東西, 隨時準備跑路。
卡梅羅和阿爾卡馮沒有想到自己打暈兩個城衛兵就會使風聲鶴唳的沃德港爆發出一場小風波,他們只是以最快的速度趕往松鼠街罷了。
當然,另一方面,培羅教會的神職者們也在路上。他們根本不理會到底是羅埃人還是塞古人統治沃德港,因為無論是誰統治沃德港,培羅教會的地位也不會受到絲毫損害,反而,如果真的讓這個瘟疫女妖成功了,培羅教會的聲望才會被狠狠地打擊,這對他們來講才是真正要緊的事。
而碼頭兄弟會這邊,雖然松鼠街是碼頭兄弟會的地盤,但在這種高端力量上,帶頭大哥就像瞎子一樣,他手下的小混混們打探些街頭的情報自然是靈通無比,可要是說出現一個強者來到沃德港,要做些什麽,這群小混混是一概不知的,市政廳也不可能去通知帶頭大哥,所以,他對松鼠街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帶頭大哥今晚睡得很香。
話又說回來,斯諾蘭、萊斯莉、馬蘭、法琳娜都是知道個中內情的人,他們都清楚馬蘭和斯諾蘭的身份,但是克裡斯不知道啊!他本就不是什麽心思敏捷的人,他們的談話對於克裡斯而言仿佛就是雲山霧繞一般,但是他知道,不和馬蘭等人聯手對抗這個瘟疫女妖,自己也得死在這兒。至於馬蘭和法琳娜是塞古軍人,斯諾蘭和萊斯莉到底是誰,凱恩在這件事中又扮演了什麽樣的角色,克裡斯很感興趣,但他也知道,不是問這個的時候——瘟疫女妖還在旁邊看著呢,這可不是什麽攘外必先安內的時候!不團結一致,就只有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