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斯諾蘭大哥,那個男仆在說謊!”特麗莎突然開口了。
這一句話聽得斯諾蘭不由抽了抽嘴角,他能不知道那男仆在說謊嗎?那理由傻子都知道是編的!但是他們一個被雇來找貓的,管人家家事幹什麽呢?落得一身閑話不說,也不多給一分錢啊!
這是圖留男爵來了興致,說:“哦,小姑娘,你怎麽知道他是在撒謊呢?”
“男爵,”特麗莎頓了頓說,“您養貓有幾年了吧?”
“是的,得五六年了。”
“那亨利來您家已經有十年了,那也照顧這隻貓五六年了吧?”
“那是自然。”
“那他怎麽今天才厭惡這隻貓呢?之前的幾年他都幹什麽去了呢?”
“這……或許是他之前的計劃都失敗了?”
“一個除掉一隻貓的計劃都會失敗五六年的人,而且在這五六年的失敗中您都沒發覺,這合理嗎?”
“這……那你說,小姑娘,這是怎麽回事啊?”
“男爵,我認為這是另有其人指使了亨利,讓他除掉這隻貓的。”
“另有其人?”
“對,男爵,您家裡還有什麽人能指使亨利辦事的?”
“除了我就是我兒子羅本了啊,難道說……”
這時,從裡屋大踏步走出一個二十啷當歲的小夥子,一米八左右,金色波浪長發,碧色雙眸,長得很英俊,這就是圖留男爵的兒子羅本。他說:“沒錯,父親,就是我讓亨利乾的。”
“你?羅本?為什麽!?”圖留大驚失色,隨即暴跳如雷。
“您說呢,父親?您把一半的家產都留給了這隻貓!父親啊,父親,不是所有人都像您一樣愛貓的,對您來講,它是您不可缺少的家人,可對我來講,它不過是個寵物!現在,一個我家裡的寵物,竟然地位和我平等了!它竟然擁有和我一樣的財產了!父親,除了除掉它,告訴我我還有什麽選擇!?”
圖留男爵陰沉著臉,緩緩地開口:“我告訴過你多少遍了……對於娜娜,不要用‘它’,要用‘她’!好,你不是想要家產嗎?好,你和你媽媽都當我不知道,你不是我的兒子!羅本啊,羅本,你和你媽媽都當我是個傻瓜!難道你們騙我之前不會想一想,我是黑發,你母親是紅發,怎麽就有了你這個金頭髮的兒子!?”
斯諾蘭默默地開啟了吃瓜群眾模式,怎麽自己找個貓還扯出個家庭倫理大戲了?
羅本也怒吼:“所以這就是你對貓遠超對我的原因!?就是因為一個該死的發色!”
“哈,羅本,你和你媽媽一樣能強詞奪理,走吧,拿走你的東西滾吧!別說我什麽也不給你,我給你1000金幣,你就自己過活去吧!這輩子不要再回沃德港了,我不想看見你和你那該死的金發了!”
“這就是你的答案,父親?好,我知道了,你就和你的貓白頭終老吧!”羅本氣勢洶洶地回屋去了,重重地把門摔上,聽得出來,他開始收拾東西了——但心懷怒氣的他收拾得並不順利。屋裡叮哐作響,聽得出來,羅本是又委屈又生氣,斯諾蘭不禁有點可憐這個年輕人了,誰讓自己的父親被戴了綠帽子又淪為貓奴呢,圖留男爵也很慘哪!
圖留男爵回過頭,稍稍緩和了心情,對斯諾蘭二人說:“二位見笑了。”
斯諾蘭隻好說:“沒事沒事,那我們倆先走了,不妨礙男爵了。”
圖留男爵點點頭,斯諾蘭二人剛轉身要走,
突然圖留男爵拔出一把劍,倉啷啷一聲,又大喝一聲:“二位請留步!” 斯諾蘭嚇了一跳,手連忙按在劍上,這是要殺人滅口?
“我年輕時得了這麽一把劍,由矮人鍛造大師親手采用秘銀打造,精靈帝國附魔師親自附魔,吹毛立斷,削鐵如泥,劍上還有正能量附魔,能打擊亡靈,我現在老了,隻想和娜娜安心生活了,我不想寶劍蒙塵,這把劍就送給小夥子你了!”圖留男爵把劍收回劍鞘,遞給了斯諾蘭。
斯諾蘭自然是高興不已,連忙說:“哪裡哪裡,男爵客套了,您快收回去吧。”雖然嘴上說著讓男爵收回去,但斯諾蘭也沒放手就是了。
“哎,送出去的東西怎麽能收回去呢?再者,寶劍配英雄嘛,這把劍在你這樣的青年才俊手裡自然是比在我手裡好多了!”
斯諾蘭的臉上都笑出了花,光滑的臉上楞讓他擠出了一臉褶子來:“既然男爵如此美意,那我就卻之不恭,卻之不恭了!”說完斯諾蘭便拿起劍來,仔細端詳。
這把劍長一米半,劍上流光溢彩,紋路間閃爍著潔白的光芒。劍刃很鋒利,斯諾蘭很滿意,直接把它背在背上。
“真是太謝謝您了,圖留男爵!”
圖留男爵擺擺手:“不算事,不算事,這樣,五十金幣太少了,你們幫我找出了羅本和亨利對我和娜娜的陰謀,這是一百金幣,你們拿好,哦,對了,還不知二位的姓名,以後我要是有委托還找二位!”
“那太感謝了, 男爵!我叫斯諾蘭,這是我的妹妹特麗莎。”
“好,我記住了,那二位咱們有緣再見!”
“好,再見!”斯諾蘭背著長劍拿著一百金幣哼著小調走出了男爵家,可特麗莎悶悶不樂。
斯諾蘭看見特麗莎悶悶不樂,趕緊問:“特麗莎,這是怎麽了?”
特麗莎困惑地說:“斯諾蘭大哥,我們做的對嗎?那個男爵那麽愛貓,卻忽略了他兒子,如果沒有我們,圖留男爵會不會就不要貓了從此以後就和他兒子幸福的生活呢?”
斯諾蘭嚴肅地說:“特麗莎,善良是好的,但你也要知道,即使今天我們沒來幫男爵找貓,明天依舊會有什麽福爾摩斯和華生、柯南和阿笠博士、傑洛特和女術士來幫他找貓的,而命運既然給了我們這個機會,與其讓別人來領這份獎賞,不如我們自己來。”
“可……”
“特麗莎,這和世界是一個黑暗的森林,每個人都是帶著刀劍的獵人,像幽靈般潛行於林間,輕輕撥開擋路的樹枝,竭力不讓腳步發出一點兒聲音,連呼吸都必須小心翼翼:他必須小心,因為林中到處都有與他一樣前行的獵人,如果他發現了別的生命,能做的只有一件事:拔劍殺了他。在這片森林中,他人就是地獄,就是永恆的威脅,任何暴露自己的善良且弱小本性的生命都將很快被消滅,你明白了嗎,特麗莎?”
特麗莎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我明白了,斯諾蘭大哥,但我還是不認為我們是對的。”
“我從來都沒說我們是對的,特麗莎,我們只是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