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林海蘇醒了過來,他感覺腦海中多了些什麽,他搖搖腦袋,恍惚著想要想出多的這些是什麽。但一個清冽的男聲打斷了他的思考。
“你終於醒了。”說話的是坐在他對面的一個一頭金發的男人,手上戴著鐐銬。林海意識到了什麽,連忙伸了伸雙手,果然,自己的雙手也被鐐銬鎖住了。他看向四周,發覺自己坐在一個馬車裡,馬車裡除了自己意外還有三個人,兩兩面對面坐著,看來像是被押送著的囚犯。他又看了看,發現自己所在的馬車正處於一個車隊中,車隊共有三輛馬車,都是押送犯人的,自己正處於中間的這輛馬車中。
對面的金發男人見林海不說話,明白林海還沒有從昏迷中恢復過來,便接著說:“我是克蘭村的阿圖留斯,民兵隊長,馬頓起義軍的首領,因為反抗塞古帝國暴政而被抓,這些都是我的兄弟們,陌生人,你是誰?”
林海心想,亞斯塔祿說了,這是個劍與魔法的世界,眼前的人的名字也是個西方名字,於是他決定報上自己的英文名:“斯諾蘭,一個旅人。“既然來到了這個劍與魔法的世界,名字也應當入鄉隨俗才是,林海決定把林海這個名字藏在心底,以後自己就是斯諾蘭。
阿圖留斯點點頭,“一個旅人,也對,塞古人抓人可不分青紅皂白。很高興認識你,斯諾蘭,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死後我們也好做個伴。”
斯諾蘭,也就是林海心下一驚,連忙問:“怎麽?死後?”
阿圖留斯苦笑道:“不然呢?我們正通往激流鎮,這座塞古和羅埃邊境處最大的鎮子前兩天剛剛落到塞古人手裡,嗨,塞古人正準備拿我們殺雞儆猴呢!”
斯諾蘭心底一冷,難道自己剛剛穿越,就要死在這陌生的世界中了嗎?他開始胡思亂想,想著自己過去的日子,倘若早知如此,自己就安心地躺在家裡享受生活了,怎麽會淪落到這裡來承受這不明不白的殺身之禍呢?
正當斯諾蘭長籲短歎時,他心底傳來了一道蒼老的聲音:“奈非天……”
“誰?”斯諾蘭下意識回到。
阿圖留斯嚇了一跳:“朋友,怎麽了?”
斯諾蘭敷衍著阿圖留斯:“沒事,聽錯了。”
心底的聲音繼續呼喚著斯諾蘭:“奈非天……回應我……”
斯諾蘭嘗試著在心裡回應著那道聲音:“你是誰?”
蒼老的聲音回應:“你終於回應我的呼喚了,年輕的奈非天……我是布爾凱索,不朽之王,你身上血脈的祖先。”
斯諾蘭繼續問:“布爾凱索?我知道你,第一任不朽之王,那麽陛下,您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布爾凱索仍用飄渺而蒼老的聲音回答他:“我知道是亞斯塔祿送你來的,這涉及到我們的一個交易,你暫時不必知道,我是來告訴你你的目標,並給你一些必要的幫助的。”布爾凱索頓了頓。
“你的目標是殺戮之神厄瑞斯努。記住這個名字,你以後可以慢慢了解他。至於我給你的幫助嘛……我給了你一個人物模板,你可以直觀地感受到你自己的能力,但隻限於你自己,你在心裡默念你的名字就能打開它了。我該走了,至於你現在的困境,我隻能說之後會有一個機會,你逃脫的機會,但之後的事情隻能看你自己的了,祝你好運,年輕的奈非天……”說完,布爾凱索的聲音消失了,任憑斯諾蘭怎麽呼喚他都不再有回應了。
斯諾蘭明白,布爾凱索走了,
於是他按照布爾凱索說的,默念自己的名字,果然,一個透明的人物模板出現在了他眼前。 姓名:斯諾蘭(林海)
性別:男
種族:奈非天
職業:野蠻人(1級)
屬性:力量:15(亞斯塔祿賜予你強壯的身體)
敏捷:15(亞斯塔祿賜予你矯健的身手)
體質:15(亞斯塔祿賜予你強健的體魄)
智力:10(你的智慧與常人無異)
感知:10(你能感受到眼前的事物)
魅力:8(你身上的刺青使人心生畏懼)
*注:普通成年人平均所有屬性皆為10
生命值:180/180
怒氣值:0/100
技能:布爾凱索的恩澤(傳說):先祖注視著你。
狂戰盛怒(史詩):你可以從近戰攻擊與承受攻擊中獲得怒氣,獲得多少取決於你內心的憤怒程度,你的每點怒氣都會增加你的0.35%傷害。你的怒氣將會隨著你內心的平靜而逐漸消失。
堅韌(稀有):當生命值低於 35%時,生成的怒氣加倍,受到的傷害降低 50%。
冷靜(優秀):你缺乏骨子裡的狂野,你失去狂暴能力,但你能更冷靜地面對事物。
他仔細地觀察了自己的人物模板,自己作為一個野蠻人,竟然不會狂暴,令人驚詫。但這也在情理之中,畢竟自己並不是一個真真正正的野蠻人。不過自己雖然不會野蠻人的戰技,但是自己的怒氣也會直觀地增加自己的戰鬥力,也是一點彌補,那麽接下來的目標就是從這馬車上脫離,並學習一些戰鬥的技巧。在人物模板旁邊還有一個斯諾蘭自己的投影,斯諾蘭仔細觀察了自己現在的樣子,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健壯的青年,黑色長發,黑色眼眸,膚色暗白,像是一個地中海人,同時身上有許多刺青,顯得十分狂野。
此時,他既然已經得到了布爾凱索的提示,那他便安下了心來,等待逃脫機會的來臨。
阿圖留斯看到斯諾蘭似乎平靜了下來,便饒有興趣地問他:“朋友,怎麽突然安心了?”
斯諾蘭笑著回答阿圖留斯:“突然想明白一些事情。我的先祖們曾有一句祖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人的一輩子就不可以預料,也許昨天我還是萬人之上,今天不也淪為囚徒了嗎?如果我注定要死在這裡,那麽何不坦然接受呢?”當然,事實上他之所以這麽平靜是因為布爾凱索告訴他他有逃出去的契機,不然他早就沉淪於絕望中了。至於這套說辭,則是斯諾蘭認為自己逃出去的契機或許與眼前人有關,所以提前給他留下一個好一些的印象。
阿圖留斯輕笑一聲:“倒也是,那我們就等著命運給我們的審判吧,即使死在這裡,我的這一生,與塞古人鬥爭的一生也沒有什麽遺憾了,至少我的後代們會記得,他們的祖先裡還有一位站出來反抗塞古暴政的戰士,並以我為榮。”阿圖留斯越說眼神裡的光芒愈發明亮,他也平靜了自己的心靈,同時鼓舞了旁邊他的戰士們的士氣,讓他們從恐慌的心情中恢復過來。
馬車的車輪不停地向前滾動,趕馬車的塞古士兵回過頭來,訓斥他們:“安靜!”
斯諾蘭和阿圖留斯安靜下來,不再說話,但鬥志的火焰已經在這些犯人心中熊熊燃燒,隻要給他們一個機會,他們意志將會融化鋼鐵,將內心深處最原始的憤怒向這些塞古士兵發泄出來。但是誰會給他們這個機會呢?他們的雙手被枷鎖束縛著,身旁環繞著的是全副武裝的塞古士兵,倘若他們透露出一絲絲掙脫的跡象,塞古士兵的屠刀將會毫不留情地落在他們的頭上。
車隊沿著鄉間的小路徐徐前行著,崎嶇的小路與身上的枷鎖讓斯諾蘭覺得渾身酸疼。現在正是初秋的下午,太陽依然很毒辣,刺眼的陽光讓斯諾蘭的雙眼有些發澀,亞斯塔祿賜予他的強健的體魄讓他的忍受能力上升了不止一個台階,但歸根結底他不過是一個養尊處優,嬌生慣養的地球人而已,而不是一個純正的亞瑞特山養育的野蠻人。
天色漸晚,轉眼間太陽已慢慢西下,這一行車隊也終於到了終點:激流鎮。
車隊停了下來,停在了激流鎮中央廣場邊,幾個塞古士兵把馬車後面的板放下來,吆喝這些囚犯們下車。
“下來!我們到了!”一個塞古士兵蠻橫地將自己手中的長矛杵在地上, 左手一指阿圖留斯。阿圖留斯、斯諾蘭和其他的兩名起義軍士兵一個個地下了車。塞古士兵將他們帶到中央廣場,現在的中央廣場上燈火通明,中間立著一個處刑台,劊子手在旁邊站著,處刑台旁邊擠滿了看熱鬧的人群。
一個軍官模樣的賽古人騎著馬,檢視了一圈這些囚犯,示意旁邊站著的書記官開始宣判這些囚犯的罪行。
“我每念一個名字,被念到名字者走上台前。”書記官走到處刑台旁,拿著羊皮卷對著這幫囚犯大喊。
“馬琳村的克裡斯蘭……”
隨著書記官的呼喊,一個壯年男子走上處刑台。
“你因反叛帝國罪被判死刑,有異議嗎?”書記官對著即將被處刑的男子大喊。
“願你和你的帝國都下地獄,懦夫!”即將被處刑的男子啐了一口唾沫,咒罵著塞古帝國。
“囚犯無異議,行刑!”書記官大喊,劊子手將那男子按到了處刑台上。那男子閉上眼睛,劊子手手起斧落,隻聽得“嚓――”一聲,一顆人頭滾落,隨即上來兩個塞古士兵把那可憐男子的屍首收拾下去。此時,圍觀的群眾或倒吸一口涼氣;或同情那可憐男子的遭遇;或高聲歡呼,慶祝這一帝國的勝利壯景。
斯諾蘭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氣,他一個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裡的五好青年哪經歷過這個?他不由得有一些害怕,同時還有一些絕望。
“下一位……等等,你是誰?名單上沒有你的名字。”書記官看向了斯諾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