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弗裡茨的大言不慚,斯諾蘭隻覺得尷尬地臉酸。什麽時候殺人還有這麽崇高的使命了?斯諾蘭沒有理會弗裡茨的荒謬言論,他的雙手大劍已經頂在弗裡茨的胸膛前了,但被弗裡茨的掌心牢牢夾住,進退不得,無論他是向前刺,還是向後拔,統統都不能將自己的雙手大劍移上半分毫!
斯諾蘭已經進入了進退維谷的境地了,他和弗裡茨就這麽僵持著。
“放棄吧!像你這麽優秀的年輕人應該轉投無常者的光輝下,為無常者奮鬥終身!”弗裡茨高聲叫嚷著,他覺得,勸降斯諾蘭或許比殺了他的功勞來的更大。
但斯諾蘭怎麽可能信仰厄瑞斯努呢?他被亞斯塔祿送到埃克塞奧,其最終目標只有一個:消滅殺戮之神厄瑞斯努,而這個任務關乎了他能不能回到地球,更關乎著他的身家性命——雖然亞斯塔祿沒有明說,但一位魔神有可能允許他命令的執行者消極怠工、甚至轉投敵人的麾下嗎?若說亞斯塔祿沒有限制斯諾蘭的後手,這是不可能的。
“做夢去吧,愚蠢的懦夫!”斯諾蘭義正言辭地拒絕了弗裡茨的邀請。
“嘖嘖,”弗裡茨惋惜地搖了搖頭,“那就對不住了!”
話音剛落,弗裡茨將斯諾蘭的雙手大劍往身側一帶,由於斯諾蘭始終用力,當弗裡茨將雙手往側方一送的時候,斯諾蘭仍未來得及收回力道,一下子就向前衝了過去,弗裡茨抬起左腳,照著斯諾蘭的兩腿中間就是一踢!
斯諾蘭的怒氣及時保護了自己的命根子,但要說一點兒影響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斯諾蘭不由得嚎了一聲,雙手不由得一送,雙手大劍“當啷”一聲掉在了地上,斯諾蘭往前倒去,弗裡茨將斯諾蘭一把摟在了懷裡,緊緊的抱住,這一下可不是他想跟斯諾蘭親近親近,而是想把斯諾蘭勒死在他懷裡!
斯諾蘭在弗裡茨的懷裡苦苦掙扎著,但弗裡茨兩臂像兩個鎖死的鐵箍一樣,緊緊地勒住斯諾蘭的腦袋、後背。斯諾蘭想抬起雙臂反抗,但雙臂被弗裡茨箍住他後背的胳膊死死得壓在了身子的兩側,斯諾蘭咬緊牙關,太陽穴上青筋暴起,臉紅脖子粗地在弗裡茨懷裡死命扭動掙扎著!
斯諾蘭當然不會束手待斃,但是弗裡茨的力量大得驚人,他畢竟是一名黃金階的強者。就當斯諾蘭漲紅了臉,但仍舊沒有什麽成效,弗裡茨臉上病態的獰笑越來越扭曲之時,只聽得從二樓傳來一個輕靈的女聲:“放開他!”
弗裡茨獰笑著,讓他放開就放開,他豈不是很沒面子?他剛想抬起頭去嘲諷這個小姑娘,一抬頭卻看見一個臉盆大的火球照著自己的面門就轟了過來,嚇得他亡魂皆冒,趕盡調動鬥氣防禦自己的臉,只聽“砰!”地一聲,火球在他的臉上爆炸了!
這次爆炸,帶走了斯諾蘭後腦杓的一綹頭髮,同時也將弗裡茨的鬥氣直接炸散了!雖然鬥氣被炸散,但弗裡茨的臉還是受到了波及。他眼眶留下青紫色的鮮血,臉上火燒火燎地,兩側臉頰被火焰燙出了大大小小的水泡,額頭上的皮膚直接被火焰燒灼地扭曲變形,一呼吸都從鼻孔裡湧入一股燒糊了的刺鼻味道。
在樓上施法的小姑娘自然是特麗莎——如果是尼娜親自施法,弗裡茨的腦袋都不會剩下。特麗莎一時關心斯諾蘭,緊張的她直接使出了還沒有完全掌握的三級法術:火球術,宣告她直接買入了白銀階的大門。繼斯諾蘭之後,特麗莎也在布魯卡斯諾突破到了白銀階。
斯諾蘭趁著弗裡茨受到這一記重創,手臂一軟之時,直接掙脫了弗裡茨的束縛,將弗裡茨一推,弗裡茨向後往後退了兩步,斯諾蘭又一個上勾拳,打得弗裡茨腦袋一樣,下頜直接和上頜撞在了一起——倒霉的是,這中間還有弗裡茨的半條舌頭。
“唔——!”弗裡茨捂著嘴發出了一聲慘叫,從嘴角裡流出了汩汩的鮮血來。“呸!”弗裡茨啐了一口,鮮血混著唾沫星子,帶著弗裡茨的小半截舌頭直接被弗裡茨吐到了地上,弗裡茨所受的劇痛使他一下子從受到上勾拳的重擊中清醒了過來,他好似發瘋了似的大嚎了一聲:“啊——!”
“你們膽敢,膽敢對魯伊特伯德先僧的司衛髒動搜!”弗裡茨失去了半截舌頭,說話也開始含混不清了。
斯諾蘭沒理會他不清的言語,舉起雙手大劍,照著弗裡茨的肚子就是一刺!
雙手大劍刺穿了弗裡茨的腹部,但弗裡茨愈加瘋狂了,他沒法撿起自己的戰錘,只是揮舞著拳頭,一拳又一拳地照著斯諾蘭的腦袋掄去!
斯諾蘭照單全收了這通拳擊,但在怒氣的保護下,斯諾蘭的頭部並沒有受到什麽傷害,反而是弗裡茨扭動的身體將他腹部的傷口撕裂得越來越大!
斯諾蘭把雙手大劍拔出,照著弗裡茨的脖子砍去!
弗裡茨的金黃色鬥氣將斯諾蘭的雙手大劍牢牢地擋在了脖子旁,“鐺!”得一聲,竟然蹦出了星崩的火花!
弗裡茨咧著一張血盆大口,汩汩的鮮血使他的臉異常猙獰:“你撒不了我的!沒有人能在無藏者榮光下撒死一名他虔曾的信徒!”
“是嗎?巧了,我也想看看到底你能不能死在厄瑞斯努的庇護下!”在二樓冷眼觀察的尼娜聽著弗裡茨的大言不慚,輕輕一揮手,弗裡茨整個人飛到了半空中!弗裡茨在半空中還在掙扎,他的脖子好像被什麽東西掐住了一樣,兩條腿不斷地蹬著。
“你……你四……森麽人……”弗裡茨掙扎著說,他血肉模糊的嘴已經說不出什麽像樣的人話了。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哦,你是誰也不重要,反正你也要死了。”尼娜冷冷地說,隨著她的右手緊緊攥成了一個拳頭,弗裡茨的腦袋在空中仿佛被什麽東西捏住了一樣,隻過了半秒,活生生地被掐爆了!鮮血與腦漿四濺,有一點還濺到了斯諾蘭的臉上,斯諾蘭下意識地抽了抽鼻子,又腥又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