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脫水——一杯敬雪莉,一杯敬杜康。
“哦,對,Sherry。突然想起來了。哎,這不就是Sherry嘛。”老婦人突然看著安同志放在一旁的紙箱,“跟我們家康子還挺配的。杜康,Sherry。以前他英語老師給他起英語名字叫John的時候,他還老不願意,非要叫Dennis。哎。”
Dennis,丹尼斯,從詞源上講,dennis是希臘語詞匯,意思是son of the God wine,即酒神之子,多用作男性的名字。當然,也有大型連鎖超市叫這個名字。
John的“上帝是仁慈的”的意思,當然也不差。只不過John的指代的意思“抽水馬桶”,所以自然不如Dennis有那麽中二的氣息。畢竟,怎麽說,省會城市流行的大型連鎖超市怎麽看也比抽水馬桶要強吧。
當然了,如果找潤潤過來配音,無論什麽話,都能說出一副濃濃的中二風出來。
老婦人說道Dennis的時候,不由得沉重了起來,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酒怕火,老祖宗的東西現在想想還真是有點道理。”老婦人如此說著。
“對了,上次那個同事說這邊好像Dennis出了事,他還被困住了一段時間呢。”安同志如此說著。
“那孩子沒事吧。嚇壞了吧。他那個歲數,還是個小孩。”聽著安同志如此說著,老婦人也不禁露出了擔心的面孔。
“他說,好像是當時他在青年宮那邊。當時嚇壞了。不過好在沒事。”安同志如此說著。
“所以說啊,你們這些孩子,別哪熱鬧往哪湊。多留個心眼。”老婦人如此說著,不似她的專業那麽條理清晰。
“還有,你和康子在外面,少喝酒。也不要覺得什麽酒吧裡面的女孩子怪漂亮的,就去追。要學會潔身自好。尤其是你們這些本身就是乾醫的,更要保護好自己。”
“阿姨,我們平時也不怎麽喝酒的。”安同志仿佛聽到了什麽有趣的話一樣,故意這麽說。
“還有,知道自己的定位,什麽大明星,什麽大酒廠的繼承人什麽的,咱們是無所謂了,咱們往上推三代,誰家不是農民。但是人家外國人說不定可在乎。明明知道最終會失敗,就不要開始去嘗試嘛。康子也就是從下在市區裡生活,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看看孩子你,小時候肯定吃過苦。”老婦人溫情地囉嗦著,顯然認定了面前的安同志一副黝黑的皮膚是小時候下地乾活造成的。
“阿姨,沒聽說杜康他追過什麽繼承人呀。”安同志顯然對酒以及酒廠的話題十分有興趣,誘導著面前的婦人朝著這方面說,“更沒有聽說過他和什麽酒廠的繼承人有聯系呀。”
“沒有麽。不對呀,我記得康子說過吧。不是咱們這邊喝的酒,說的是洋酒。當時康子說的英文,翻譯過來應該是葡萄酒廠吧。恩,也許不是職業,可能人家名字就叫這個吧。外國人的名字,咱們也搞不懂。”老婦人倒是沒有糾結自己的兒子的情史,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能夠走到最後的,才是關鍵。
“孩子,你也是。老大不小了。成家了嗎?”
“成了。孩子都該上小學了。”顯然,不管是否真的成家了,在這種情況下,說成家了,這是最好的選擇,“對了阿姨,我這邊一會還要去趟外地呢,就不多坐了。”
在得到了一點消息之後,安同志選擇見好就收。
萬一事情真的如自己所猜測的最壞的結局發展的話,自己如果知道的太多的話,那豈不是自尋死路。 “那是去火車站坐車吧。阿姨去送你吧。阿姨這邊有月票,現在叫什麽電子錢包了。反正阿姨每個月也刷不完,你省點錢。”無論是坐火車去外地,還是坐汽車去外地,一般的城市的火車站和汽車站基本上都是在一起的。
“沒關系了阿姨,我這邊有司機接的。阿姨留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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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黑色奧迪200開到醫院門口的路邊,停下,並沒有熄火。
不是奧迪A4、A6那種流線型的造型,而是類似於早期的桑塔納系列的那種方方正正的引擎蓋與座艙。
在這個時代,這種車輛絕對算是頂級的車輛。畢竟,街面上的出租車也是以兩廂半的夏利為主,而且黃色的面的也還沒有被淘汰掉,依舊貢獻著光與熱。
甚至,這個四個圈的標志的知名度,甚至比一些什麽保時捷的知名度還要高。這就跟愛馬仕能成為成功人士的標配的原因一樣,不是沒有比他更好的,而是普羅大眾對愛馬仕的辨識能力更強,認知度更高。這也就是為什麽8848手機、小罐茶能夠賣的火熱的原因。
兩個戴黑帽穿黑衣的男子坐在車上,一個金發的男子拉開後座前座車門,坐進車裡。旁邊還扔著一個印有『新華書店』字樣的塑料袋,袋子裡面裝著一些東西。
“怎麽樣,Gin,聽出什麽問題了麽?”坐進車裡的安同志從兜裡掏出一個方形帶天線的物體扔到後面。
沒錯,安同志正是安室透。btw,安在天同志曾經在阿炳被綠自殺之後狠狠地教訓了一頓奸夫。
“沒有,你呢,波本。”後座的長發男子說道。赫然正是琴酒。
“沒有。”波本從口袋裡掏出三個紅雞蛋,敲了敲車門把手,立到中控台上,“吃麽,Gin。杜康的母親專門交代分給同事和司機的。”
“紅雞蛋怎麽做的?”琴酒仿佛十分隨意地問道。
“弄個紅紙一包就可以了。”波本剝開一個雞蛋,塞到嘴裡。想都沒想,解釋著紅雞蛋的製作過程。
“你還挺懂這邊的風俗嘛。”琴酒這麽問道,不過顯然有了自己的答案。
這次前來,琴酒可不僅僅是來查明杜康的底細的。畢竟,上次已經讓伏特加過來了一趟了。而這次帶著波本前來,也不僅僅是讓波本這個更聰明的人來再次試探杜康的底子,更帶了幾分試探波本的意圖。
試探波本的能力,試探波本的底。
“畢竟要做功課麽。”完全不管琴酒是不是試探,波本始終一副很隨意的樣子說著。
“最了解你的,不僅僅是你自己,還有你的敵人。你說呢,波本。”琴酒手中拿著一張照片,仿佛自言自語一般。照片上的小孩穿著軍裝,敬著軍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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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鳴的引擎聲響起,兩個黑衣男子坐在圓桌旁。兩個高腳杯裡乘著黑色的液體。
一個塞子被打開的酒杯,上面的標簽上印著Sherry的字樣。
“大哥,你覺得波本的分析怎麽樣。”
“伏特加,記住杜康的一句話。『一切的陰謀詭計,都基於最簡單的理論——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琴酒觀察著手中的紅色的雞蛋,饒有興致。
“上次怎麽回事。”琴酒放下雞蛋,看著伏特加,問道。
“大樓失火。我以為是我被發現身份了。後來知道好像是電工施工有問題。”
“沒有留下痕跡吧。”琴酒說完又補充道,“東西沒有落下的吧。”
“放心吧,大哥,沒有。那次去我壓根沒帶家夥,不可能留下痕跡。”
“他和波本會不會是一夥的?”伏特加突然問道。
“一夥的,哼。”琴酒聽著伏特加的話,覺得十分好笑。
扭過頭,端著高腳杯,正準備喝一口,再次想到伏特加兩秒鍾前的話,突然瞳孔急速縮小。
“大哥,敬雪莉。”伏特加看見琴酒的動作,端起酒杯。
“不,敬杜康。”琴酒說完,一飲而盡。
……………………
杜康曾經被人說過,皮鞋下面有電台。 不過杜康根本就不是工科的,就算電台擺在面前,只要不發出滴滴的蜂鳴聲,杜康壓根就認不出來。
而一個深色的電台正擺在一個顯示屏的旁邊,連接著大號的頭戴式耳機,戴在一個金色長發的女子的頭上。
女子閉著眼睛,聽著耳機裡的聲音。
並不是什麽悅耳的男聲,語調也格外奇怪,不顧女子聽的津津有味。
“能看一下麽?我有些想不起來了,基礎的東西,好久不用,有點生疏了。”
聲音傳來,女子不禁露出神秘的笑容。正是貝爾摩多。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支配手的主要三根神經分別是正中神經、橈神經和尺神經。”
“正中神經支配大拇指、食指、中指已經半根無名指的掌心側,而橈神經支配的是這三根半指頭的掌背側,尺神經支配小拇指以及那個剩下的半根無名指。”
“只有無名指是受三根神經支配的,所以,想要給無名指帶上戒指,更複雜,因為受到的神經支配比較多。”
“當然了,因為受到支配神經多的原因,無名指也是相較其他四根手指來說,最不容易失去功能的手指。戒指戴到了無名指上,也就不是那麽容易去掉了。”
貝爾摩多穿著黑色的V領連衣裙,上下的高叉都開得極高。
喝了一口桌子上古典杯裡的透明的液體,旁邊的玻璃酒瓶下面躺著一個未拆封撲克牌的紙盒子,上面印著『伊川杜康』。
貝爾摩多端起酒杯,仿佛有人與自己對酌一般。
“敬雪莉。杜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