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脫水——態度
—Reed-Sternberg Cell—
很有名的細胞。
雖然不能當某種固定疾病的專屬診斷金標準,不過也是十分有診斷價值的。
杜康又摸出手機,對比著手機上照片上的細胞,確定了自己的判斷。
貝爾摩多發給自己的一張照片。
是的,僅僅是一張照片。沒有任何文字介紹,甚至連圖片的出處都十分模糊。杜康估計應該是從哪裡的病理報告的打印單上拍攝的局部照片。
十分有意思。不僅僅是圖片裡的內容,更重要的是貝爾摩多的行為本身。
合起書,將圖冊遞還給男子。
杜康心裡已經有了一個大膽的推測。之前在月影島的所謂的溫泉裡,杜康就有過如是的大膽的推測。而貝爾摩多的這種行為,仿佛是為了印證自己的推測而來的一樣。這就有意思了。
有意思在不僅正向印證了自己的推測,更仿佛是那種生病了有個嬌妻端著中藥在夜裡送到你嘴邊一樣。
“十分感謝,有些東西好久沒見過,不敢認了。”杜康如此說道,至於話裡有多少誠意,那就仁者見仁了。
自己不可能不去查,但是什麽時候查,查出來後自己的結論和反應是什麽就是另一回事了。
“沒關系,先生是什麽專業?”辻村貴善寒暄著,並不知道杜康的說辭並不是給自己聽的。
“你用不到的專業。”說著仿佛是挑釁的話,但是杜康的表情和語調都不像是挑釁。
這種矛盾,讓辻村貴善十分不解。
而旁邊的桂木幸子仿佛猜到了什麽一般,湊到辻村貴善耳邊,輕輕說道。然後露出了恍然大悟的面容。
“畢竟我這個專業,牽涉的血管和神經比較少嘛。”杜康看著桂木幸子,如此說道。
“恩,我學習的時候,最害怕的就是神經部分了,真的是太難了。”桂木幸子如此說著。
“不過,我們的事情,應該用不到神經的。”辻村貴善如此說著。
“其實已經用到了呦。”杜康微笑著,如此說道,“而且十分重要。”
“哦?”相比反對自己和幸子在一起的養母,據管家說的自己養母和父親的客人的杜康,似乎更好說話。辻村貴善聯絡著杜康的感情,以圖一會杜康能說上兩句好話。
到底是外交官的兒子,遠交近攻什麽的,也是很熟練的。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支配手的主要三根神經分別是正中神經、橈神經和尺神經。”杜康看著桂木幸子如此說著,畢竟,非醫學專業的人,你要是給他們解釋,很費力的。
“正中神經支配大拇指、食指、中指已經半根無名指的掌心側,而橈神經支配的是這三根半指頭的掌背側,尺神經支配小拇指以及那個剩下的半根無名指。”杜康以外行也能聽懂的方式說著。
“只有無名指是受三根神經支配的,所以,想要給無名指帶上戒指,更複雜,因為受到的神經支配比較多。”杜康如此說著。
而旁邊的桂木幸子,以及不是醫學專業的辻村貴善和管家先生也聽出來了杜康的態度。
——不看好。
而辻村貴善和桂木幸子的臉色也變得不是特別好,畢竟,大家都不是傻子,杜康的意思其實很容易明白,哪怕不是醫學專業的。
婚姻總是被各種各樣的因素所支配,多方共同調整平衡,最後才誕生了婚姻。
“當然了,因為受到支配神經多的原因,無名指也是相較其他四根手指來說,最不容易失去功能的手指。戒指戴到了無名指上,也就不是那麽容易去掉了。”
杜康的話,完全說完,情侶的慍色也變成喜色。
“放心,我不會摘掉的。”辻村貴善如此堅定的說道。
有的時候就是這樣,堅持只是需要一句鼓勵的話。
然而事實是,人們總是等不來這句話。
“對了,你和毛利先生過來,是……”外交官的兒子對於情報的獲取自然也是極為優秀的,才這沒一會的功夫,已經知道了毛利小五郎的身份了。
對此,杜康絲毫不感覺意外。
“我要說只是過來訪客的,辻村君,你信麽?”杜康願意和聰明人說話。無他,省事。
給你說了要十天血象才能改善,你非一周就去檢查。這不浪費功夫,耽誤事麽。
“那就有勞杜先生美言了。”畢竟,俄羅斯都能操縱美國大選,杜康皮鞋底下都能藏個電台,那麽順便美言兩句也不是沒有效果的。
“啊~~~”還沒等杜康說話,不遠處就傳來了女人的尖叫聲,正是委托人辻村夫人。
不過與其說是尖叫,更像是哭泣。
杜康衝過去,進入房間,觀察著房間的情況。
外交官辻村正躺在地上。
杜康擼起袖子,準備過去進行心肺複蘇。雖然外套脫了會更方便,但是杜康只是連著襯衣帶外套一起捋上去,並沒有脫掉的打算。
對於有毛利一家在的場合,不能排除氰化鉀中毒的可能性,所以杜康並未打算口對口做人工呼吸。
杜康用力拽開外交官的外套,連著扣子一起拽掉。然後將襯衣領子翻上去,找到領帶,往外拽,沒有完全拽開,只是把圍著脖子的環擴大。然後將襯衣從風紀扣往下帶著扣子將衣服一起撕開,暴露出上胸。
“服部,我車裡座位底下有急救包,你去拿。”杜康知道自己服務的公司是幹什麽勾當的,怎麽可能不備上急救物品呢。說著把車鑰匙拋給服部平次。
說著,杜康雙臂繃直,掌跟貼在外交官的胸口處的兩連線處中點,垂直按壓。
“還愣著幹嘛,快去。”因為按壓的原因,杜康明顯氣促很多。
“家裡有呼吸機和除顫儀沒有?”杜康如此問道。
雖然正常人的家裡不可能備這些東西,不過外交官的家裡,有些這種東西也正常。
畢竟,看著肥胖的外交官,杜康覺得他有心臟病的可能性不小。那麽有陣發性夜間呼吸困難所以家裡備一台家用呼吸機幫助夜間睡眠也不是難以說通的事情。
“別忙了,這是中毒。”服部平次一副冷靜的樣子說道,“脖子後面有針眼,毒殺。”
“我是醫生。”杜康歪著頭,瞥了服部平次一眼,如此說道,然後繼續按壓,跟著來到門口又拐回去的桂木幸子帶著一個箱子準備進來,被小蘭攔在門外。
“小蘭,讓桂木小姐進來,她是醫生。 ”
桂木幸子看著杜康進行著按壓,立馬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來到現在可以已經算是屍體的外交官辻村的頭部的位置,打開帶著的箱子,抽出剪刀,剪斷了那個被杜康拉松但是沒有拉開的領帶。然後取出簡易呼吸面罩,按照EC手法配合著杜康的按壓進行人工通氣。
而放在旁邊的箱子顯示,顯然,外交官的家裡果然也是有急救物品的。無論是繃帶還是用來緊急開放氣道的物品,都有。
“大叔,你來按。”如此說著,“我歇會。”
進行過CPR訓練的人都知道,按壓是一件十分消耗體力的事情。雖然只是兩分鍾的按壓,但是杜康感覺自己的後背和腰已經十分難受了。
雖然旁邊還有一個醫生,不過考慮女生的原因,杜康選擇了讓前刑警毛利小五郎過來進行按壓。畢竟,警察上崗是要做急救培訓的。更重要的是,不是每個女醫生都是淺井成實。
“小子,我能做的,是盡力搶救。這是醫生能做到的。”杜康蹦一蹦腿,晃了晃肩膀。服部平次沒有去拿自己車裡急救藥品的打算,不過看著跟著桂木幸子一起過來的辻村貴善帶著一個明顯應該是急救箱的家夥什過來,杜康也就沒有繼續說什麽。
“既然你覺得毒殺,那就去找證據吧。”杜康如此說著,然後覺得自己並沒有必要教他做人,不過為了不耽誤自己做人,還是補充道,“別耽誤我們的事。”
杜康看到毛利小五郎主動擼起袖子,一副要時刻接替自己進行人工按壓的操作,就知道,毛利小五郎聽懂了自己的潛台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