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月光——漂流的風找不到蹤跡
所謂的約定的時間,自然不是什麽第三次衝擊的時間,而是約定大家什麽時候過來錄筆錄的時間。
到時間了,看看誰沒來,就差不多知道誰被害了。當然了,你要是沒有被害,還不過來,就表示你就是凶手。
雖然這麽做,顯得有點消極,有點右傾機會主義的感覺,不過也確實是不錯的意見的。雖然不能百分之百地判斷誰遇害了,但是可以百分之百地判斷誰沒有遇害。
而幕後黑手則是在那群百分之百沒有被遇害的人的裡面。
當然了,碰到那種A給水裡下毒,然後B殺死了A然後又喝了A的下了毒的水的事情,那就頭疼了。
而這時候如果你作為C,正好是A和B的唯一的室友。警察如果問你,你應該怎麽證明你沒有殺A和B。
比如說:
假設你和藥家鑫、馬加爵、林森浩住一個寢室。因為藥家鑫老是說馬加爵打牌作弊,而且馬加爵家裡窮而看不起馬,於是馬加爵決定殺藥家鑫;同時馬加爵經常嘲諷林森浩,所以林森浩決定殺馬加爵。一天林森浩在寢室的飲水機裡投毒,把現場痕跡全部清除後,一個人到馬路上閑逛。這時藥家鑫不小心開車將他撞倒,藥家鑫下車後,害怕林森浩認出他,於是捅了林八刀,殺死了林森浩。接著藥家鑫回到寢室,馬加爵進來了,拿斧頭朝藥家鑫的頭劈去,殺死了藥家鑫,並且把他屍體藏在衣櫃裡。清理現場後,馬加爵累了,喝了飲水機裡的水,結果中毒身亡。上海警方接到報案後,拘押了寢室唯一的幸存者——你,你該如何向警方證明你是清白的?
是不是頗有點無人生還的感覺?
這時候應該怎麽做呢?答案是讓警察把你殺人的證據拿出來。
任何犯罪嫌疑人都沒有自證其罪的義務,所以,只有公安機關、檢察機關有義務拿出證據來證明你有罪,否則,你都是清白的。
簡而言之,疑罪從無。
當然了,這不代表如果真的是你乾的,你不說話就代表你沒做過這種事情了。在天朝,只要立案,就追你到死。而在日本,也有15年。
警察會查你15年。
除非你是風,能夠來無影去無蹤。或者你有一個小本本,把人的名字寫上去,這個人就會按照你寫的方法去死。
據說,江戶川柯南就有個這麽樣的小本本。他用來記錄每次備案人死亡之後的一系列信息,什麽凶手啊,什麽死因啊。
昨天晚上發生了死人的事件,自然法會就無法繼續進行下來了。否則,如果正常守夜的話,完全可以守夜結束,而警察正好趕到島上。
“是麽。”杜康若有所思,仿佛有意針對地這麽說著。
昨天晚上和毛利小五郎一起吃飯喝酒的時候,也就是聊了一些案件本身。然後就是閑聊。而關於第二天的安排,則完全沒有聊到。
“喂,守夜時間有點長了,怕大家睡眠不夠,所以才約定晚一會的。”毛利小五郎似乎聽懂了杜康話裡的潛台詞,這麽說道。
“那麽,是誰提出的這個意見。”杜康這麽問道,“要知道,就算是睡眠時間不足,但是有晚上的事件在,明明知道會有警察錄筆錄,我想,應該不會有人能睡得那麽踏實吧。”
“除非……”杜康欲言又止。
“除非什麽?”毛利小五郎問道。
“除非,是那些經常與死亡共舞的職業。
我們醫生,或者你們警察這種常年和死亡為伍的職業,能夠有點沒心沒肺地睡覺。剩下的,就是,殺手了。” “殺手?”目暮警官聽到了杜康的推論,這麽驚訝道。
“只是一個泛指。其他的罪犯也是有可能的。”杜康這麽解釋著自己說出“殺手”的意義。
“杜康,你的意思是,提出這個意見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幕後凶手。”目暮警官通過杜康的如是的推論,推理著。
“反正你們也沒確定嫌疑人,這麽先誘導性地問問,搞不好能有什麽有價值的信息呢。”杜康這麽說著。
“那麽,誰提出了這個意見?”佐藤美和子看著眾人,這麽問道。
“是村長。”淺井成實這麽說著。
淺井成實說完之後,毛利小五郎還點了點頭,以示印證。
杜康說,提出這個意見的人,可能是凶手。而這個凶手則成了被害人。
“有趣。”杜康完全沒有被打臉的感覺,反而饒有興致的這麽評論著。
“打臉打得疼不疼。”佐藤美和子湊到杜康身邊,這麽問道。無不充滿著諷刺的意味。
或許是有著相同的經歷,又或者是看著杜康比自己大上一些,佐藤美和子對於能夠調侃一下杜康還是很有興致的。
“疑似凶手的人,成為了被害人。還真是有趣啊。”杜康補完著自己剛才的觀點,“不,這是諷刺。凶手和被害人相互轉換,這還真是充滿了哲學的意味,閃耀著辯證法的光輝。”
“怎麽,還有高見麽?”佐藤美和子一副應付般的附和著。仿佛是逗哏的沒啥天賦,但是人家捧哏的還是要繼續捧哏混口飯吃。
見識了話癆般的杜康,佐藤美和子感覺果然偵探都是需要冷卻的。
雖然沒有注意過前輩們說的, 仿佛頭後面突然來了一道閃電,然後才會如同靈機一動,去幹脆利落破案的工藤新一。但是佐藤美和子可是見識過,仿佛是突然膝蓋中了一箭,直接就近找到東西坐上去的,然後如同被人全麻了一般推理辦案的自己的前輩毛利小五郎的破案。
所以,佐藤美和子自然而然得出了偵探推理是需要冷卻的這一“真理”。
而杜康這種話癆狀態,正好比沒有被麻翻的毛利小五郎一般,處於冷卻狀態。
“高見談不上,”杜康謙虛地說道,“你難道就不會懷疑麽?”
“懷疑?”毛利小五郎不明所以,“懷疑什麽?”
“你都不覺得有點可疑麽?”杜康如同說廢話一般說到。
“有什麽可疑的?”毛利小五郎沒覺得有什麽可疑的,“我倒是覺得,你比較可疑。”
“仿佛是故意誘導我們繞彎路一樣。”毛利小五郎這麽說道,“還想每次都點到為止一般,明明感覺切中題目了,卻又被你繞開了。”
毛利小五郎這麽說完,旁邊的目暮警官也跟著點點頭,表示認同。
毛利小五郎就算沒有見是過杜康的推理,但是,能夠自己開店,多少也是自持有把刷子的。
而且,就算是沒有親眼看到過杜康的推理,但是根據自己女兒小蘭轉述的杜康在雲霄飛車殺人案的表現,能夠把那個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擠兌到沒話說,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杜康的原因,工藤新一直接失蹤了,消失在公眾的視線裡,這都說明杜康是有點門道的。至少不會比工藤新一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