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對爵——武器
“所謂組織,是名組織,而非實指組織。”
波本與赤井秀一身後的跟班們都已經在兩人的示意下消失不見,杜康很有禮貌地給兩人遞煙,然後被兩人很有禮貌地拒絕。
“透子,你看,就好比秀一。”杜康給自己點上煙,“雖然他現在已經不屬於組織的人。但是,他身上永遠烙上了組織的印記。哪怕是加上『叛逃』二字作為前綴。”
“你想說什麽?”安室透覺得知道了杜康想說什麽,故意這麽問道。
“透子的忠誠為組織的兄弟們帶來了巨大的利益,秀一的背叛也為組織的兄弟們帶來了巨大的利益。”完全不像安室透想象的那樣,杜康的這句話引起了安室透和赤井秀一極大地不安。
“無論是所謂的忠誠,還是所謂的背叛,都是為了更大的利益而安排的操作。”
“切割與縫合本就是手術的基礎。”杜康的話語和詭異的笑容,讓兩人很不安。
“這就是為什麽有些人愚不可及還在組織裡活的好好的原因。反之,這也是為什麽赤井秀一離開組織也活的好好的原因。”
“你們兩個人還太弱了。”
…………
“那是什麽?”
對於imouto的問題,水無憐奈很不安。雖然沒有妹妹,但是有弟弟呀。而且是像妹妹的弟弟。
雖然也有可能是別的詞語誤聽,但是表示“妹妹”的imouto無疑是佔了最大的可能性的。
“不知道。”琴酒如此說著,直言自己的不解,不過語氣倒是大大加重了表示妹妹的意思的含義。
琴酒停頓了一下,看了看外面,隨即接著說著,
“他帶人,很濃鬱的學院風格。基本上就是模仿著他導師當時帶他的風格,”琴酒這麽說道,然後突然十分具有惡意地說道,“雖然到了後期,他老板就完全是當他不存在一樣。”
“真有意思,靠著神雕俠侶混到畢業證,這可能是孔大建校第一個吧。”
“畢竟他是名校出身嘛。維克多·孔多利亞大學。”水無憐奈這麽評價著杜康,“教育,說到底,是為了固化階級而存在的社會壁壘和維持統治而修建的上升階梯。”
“這是杜康的話。”琴酒一下就辨識出了水無憐奈話中的風格是誰的。
“很有道理,不是麽。”水無憐如是說,“對了,你說的他的學院風格是什麽?”
“為了顯擺的時候才吐露的牛津音和故作冷淡的牛津步伐?”水無憐奈略帶惡意的說著。
“第一是給你定方向、定任務,第二是給你聽匯報,第三就是籌措經費。”琴酒這麽說著杜康帶人的風格。
“他的所有工作已經做完了。你的呢?”
“我的?”水無憐奈不知道琴酒指的是什麽。
“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裡,你清楚了了麽?”
“回去需要給他做的匯報,想好了麽。”琴酒如此說著,水無憐奈不由回憶起了杜康給自己布置的“任務”或者類似於“任務”的事情。
…………
“我們國家,因為各種因素,醫生不都是博士。A doctor is not a doctor.怎麽樣是不是有種He lies somewhere here.的感覺。”
“無聊。”開始習慣杜康無厘頭的水無憐奈也學會了對杜康冷眼吐槽了。
“雖然不是博士就可以行醫。
但是為什麽還是有那麽多醫生去考研,甚至讀博呢?”杜康看著水無憐奈,如此問道。眼神中透露出了一副宛如公式化的神秘。 …………
水無憐奈回憶起的杜康定的疑似的“任務”,這個場景是首先出現的。
而面前琴酒的表情,仿佛是早就知道自己和杜康有這麽一段對話似得。
“本來只是給他找點事做。”琴酒訴說著一些水無憐奈也不知道的內幕消息,“如果他第二天要給你開題,頭天他就不會像是癡漢一樣傻呆呆的坐在那個女人的旁邊,一言不發地看著顯示器上的齧齒動物。”
“他還有一言不發的時候。”水無憐奈故作詫異的說著,說完回憶發現,這確實值得詫異,“他的性格,可完全不是這種有女人在身邊不去搭話的樣子。”
“現在看來,他是要傳你衣缽的意思。好好學學,武器怎麽用。”
“這個給他帶回去。”
一個乍一眼讓人以為是黑麵包的東西放在了桌子上,牛皮紙盒包裹著的紅色的封皮,封皮上的字已經看不清。
“你如果能看懂,也可以看看。”
…………
“Everybody knows ……”
“that the dice are loaded.”
杜康那音色極差,音準勉勉強強。
沒有後期處理、混音,杜康現場的表演雖然不算糟糕,但是出戲是跑不了的。
安室透和赤井秀一都沒有吐槽他歌喉的意思。
不過赤井秀一倒是鬼斧神工地接了一句“God does not throw dice.”
而這一句,堵住了杜康繼續發揮的心情。
杜康聽到這話,楞了一下,然後回了一句“You can’t know for certain the of any experiment.”
“無聊。”赤井秀一評論著自己和杜康的對話,突然覺得剛才竟然搭上了杜康的神經這件事意外地羞恥,然後岔開話題。
“把職工、同事作為兄弟,這種思想的企業,下場可是不妙。”赤井秀一如此說著,一副與組織恩斷義絕的態度,“聽說你的藥廠最近效益可不怎麽樣啊。”
“企業有企業的運作。但誰給你說咱們這邊是企業了。”杜康如此說著,“米花藥品會社是企業,不是組織。”
杜康晃動著右手食指,否定著赤井秀一的膚淺的看法。
“所以,不盈利是對的麽?”赤井秀一一副很懂杜康的樣子反問著。
“確實是有企業不以盈利為目的呀。”杜康如此說著,“當然了,把藥廠經營成這樣,我也確實是有責任的。畢竟,我沒把它僅僅當做是職業,而是calling——考林格。”杜康最後的calling,甚至連g的音節都故意發了出來。
“沒和你玩詞語接龍。”赤井秀一這麽說著。
“那什麽是企業,什麽是組織?”安室透這麽說著。
“舉個例子,不說咱們自己,如果我說組織,指的是什麽?”杜康如此問道,“就在這片土地上。”
安室透看著赤井秀一,赤井秀一也注視到了安室透的審視,回答著:“警察?”
“bingo。”
“值得賣命的,才叫兄弟。能夠讓兄弟們放心賣命的,才叫組織。”杜康如此說著,“企業,哼,只是大家撈錢的平台而已。”
“或者再簡單說,企業是大老板把位置傳給小老板的,組織是老大傳給兄弟的。那些不可能把位置傳給兄弟,而和你稱兄道弟的人,所謂的兄弟,只是資本而已。 ”
“資本?”赤井秀一疑惑杜康為什麽會突然冒出這麽一個詞。
“透子,名詞解釋,資本。”杜康一副點名回答問題的樣子。
“能夠帶來剩余價值的價值。”
“資本需要運動,所以需要經常換兄弟。按照他的性格和人生際遇,如果秀一成事,組織就會成為企業。”杜康只是純理論、毫無惡意的說著。
“他呀,女人也是資本。”安室透滿懷惡意的說著,說著在場三人都知道的赤井秀一入夥的源頭。
“所以,堅決不能給他換女人的資本。”安室透對赤井秀一的惡意,激發了杜康內心壓製的對赤井秀一的惡意。
“秀一,你天性涼薄,這是你的優點,果斷,冷靜。透子,這點你要像秀一看齊。”杜康一副惡意的笑容,如此說著,“能夠隨時乾掉用不著的兄弟,恩,不僅僅是兄弟,連女人也隨時可以放棄。這是乾大事的人。”
“在米國待時間長了,不僅僅是秀一,連我有的時候都是帶了點個人英雄主義的心態。”杜康批評與自我批評著,“你們說,到底是組織重要,還是組織裡的兄弟重要?”
杜康完全沒有讓兩人附和,或者象征性附和的意思,自顧自的說著。
“批判的武器當然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物質力量只能用物質力量來摧毀;但是理論一經掌握群眾,也會變成物質力量。理論只要說服人,就能掌握群眾;而理論只要徹底,就能說服人。所謂徹底,就是抓住事物的根本。”
“但人的根本就是人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