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再見
箱子的封口早就被打開,裡面裝著塑料袋裝的生理鹽水,每袋生理鹽水外面好包裹著透明的塑料袋與其他的隔離開來。
“這箱是生理鹽水,那箱是葡萄糖。”杜康一副“沒想到吧,我還有這招”的驕傲樣子如此說道。
“呵。你在美國可不是這樣的。”貝爾摩多還是驚訝杜康的操作過於狂野。
在醫院,哪怕領導對於醫生這樣的操作未必會說些什麽,但是這種做法總是不被提倡的。哪怕醫院會在某個季節、某個時段奇缺某種藥物,甚至是某種救命的藥,但是開醫院的,就算瀕臨破產,也不會缺少生理鹽水和葡萄糖的。
如果你連生理鹽水和葡萄糖都缺,你的供應鏈是有多差啊,你到底得罪了多少供應商,你到底欠了供應商多少款子,太雞兒丟人,你主動退出醫療行業吧。
“在那是學習,自然要老老實實的。”杜康的意思顯然是把這裡當家,“再說了,我也是有老老實實付錢的。嘛,雖然是成本價,不過也是正兒八經走帳的。”
這種事情,本來杜康不打算花錢的。
不過怕到時候因為這件事成為導火索。牽扯到自己濫用一些器械耗材,發現自己在那一兩個月內用的器械耗材格外多,顯得不自然。
然後開始調查,調查自己為什麽在那一兩個月內用的器械耗材格外多。是巧合,還是故意的。
是巧合還則罷了,如果是故意的,那麽為什麽那麽做。
然後在詳細調查那一兩個月發生了什麽,再查出來有一隻小白鼠本該死卻沒有死。
到時候,杜康從頭到尾所做的一切到時候前功盡棄,何必呀。
“嘛,給你留著吧。我總不能再讓你給我推回去吧。”
“恩,給我留著吧。我也嘗嘗高檔貨。”杜康如此說道。
“對了,你說。這個,這個,還有這個。”杜康從箱子裡摸出一袋生理鹽水,扔到桌子上。然後把箱子推回去,再把旁邊的另一個箱子抽出來,打開,取出一袋葡萄糖,扔到生理鹽水旁邊。然後把旁邊的礦泉水的空瓶放在兩袋糖鹽水的旁邊。
“你說這是什麽?”杜康一副明知故問的樣子。
“哦,什麽啊?”
“這是生命的重量。”杜康一副浪漫的詩人的樣子。
“那你就練字吧。我就不多呆了。”貝爾摩多有些懶得搭理杜康的樣子,說著一飲而盡杯中的茶葉湯汁,站起身來,如同模特走步一般,離開了杜康的視線。
扶著推車的扶手,出於禮節目送貝爾摩多走上電梯,杜康覺得自己果然還是屌絲,一點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心態都沒有。
雖然外表上感覺應該比琴酒還冷淡,不過內心那個騷,那個浪啊。
“她應該也能看出我的內心的波動吧。”杜康覺得貝爾摩多沒有道理看不透自己的眼睛,“她果然是在玩欲擒故縱吧。是吧。是吧。”
“再見了,杜康。”貝爾摩多扭過頭,拋了一個媚眼給杜康。
“不能攔她。”
“不能攔她。”
“不能攔她。”
直到最後,電梯門關上,杜康還是站在房間的門口,目視著電梯門縫那讓每個男人都心動的曲線消失,電梯上的顯示樓層的燈變化,沒有張口。
……………………
“BL,去殺了她。”
一把伯萊塔M92F頂著杜康的頭顱翼點的位置。
這已經是被同一個人頂著這個位置第二次了。
“或者殺了雪莉。”
聲音一副催促的樣子。
碼頭的一個集裝箱後,陰影籠罩的地方,三個男人戰立在一起。
月非滿月。甚至,就算是滿月,也照不到這個地方。
“不能慌。”杜康的心裡如此告誡著自己。
“只能留一個。”聲音繼續在耳邊響起。
雖然不是催自己的命,不過也差不多了。
“殺了她,自己就徹底告別志保線了。但是,不殺她,志保早晚又會被她牽連。”
杜康其實本就不喜歡前面等待著的女人。
“如果不是她,志保不會陷入如此窘迫的地步。上不能,下亦不能。”杜康在心裡快速思考著,回顧著。
“如此善良,不是壞事。但是如此單純,這就是原罪。”
“不僅是單純地相信赤井秀一,那個一心只有案子的家夥。還單純的相信,僅僅十億元就可以讓琴酒放她和志保脫離組織。”
“單純地可笑。”
“十億元,換算成美元或許還很可觀。不過換算成日元,志保這邊,不,不用志保,我親自經手的一些資金材料,一個月都不止這個數字。”
“就算是她不知道志保和我這邊是如此花錢,但是,只要稍微留心一下,組織在她一個人身上花的錢,都不止十億元了吧。給她安排上學,安排工作,安排住所,甚至她都不知道的安全屋以及專門為她準備的備用血庫。這個事情,FBI能為她做麽。”
“普普通通的一個人,沒有志保那樣的天賦,就算是在普通的環境成長起來,也不可能達到她現在能夠接觸的階級裡。她還有什麽不知足,就因為一個赤井秀一。”
“不是早就有這麽的覺悟了麽。如果有一天……”
“我重於志保重於其他人。這種邏輯,再簡單不過了,不是麽。”
沒有月光的碼頭,一切都是黑白默片一般。
“杜康,怎麽是你?”宮野明美手提著箱子,十分吃驚來人的身份。
“你應該知道了,不是麽。”杜康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人或者本就不是一件容易點事情,太過於簡單,會讓人失去敬畏之心。敬畏生的慶幸,敬畏生的艱辛,敬畏生的奇跡。”如同哲學家一般,杜康握著手槍。
“你或者你妹妹。我想, 她應該選擇的是她,而不是你吧。所以,我替她選擇了讓你來選擇。”杜康如此說道,“你會選擇和她不一樣的結果,是吧。”
杜康把手槍的槍口朝下。
並不是什麽殺手轉世,對於目標與自己錯開五米,都不一定能夠集中,怎麽可能與琴酒比拚槍法。
至於聯系槍法,如果練的好了,很容易招致災禍。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監視之中,主動地去蹦躂,去練習槍法,是取死之道。潘多拉的魔盒不要說打開看一看了,最好不要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再見了,姐姐。”杜康看著面前的女人。
讓人滿懷希望的死去是一種慈悲。但是,杜康連給與這種慈悲的資格都沒有。
施放憐憫和慈悲本就是強者的專權。
本來可以在她注意到自己之前就開槍,但是直到現在,她看著自己,看著槍口,扳機依舊沒有扣動。
杜康本打算選擇一個聰明的做法,不過面前的女人不打算給杜康這個取巧的選項。
本來極其愚蠢的女子,此時竟然意外的聰明。
她知道,如果她不死,跑了,或者是劫持杜康,那麽,她的妹妹肯定會死。而她也未必能活。
這也就是杜康取巧的做法。讓她來劫持自己,然後組織安排的狙擊手殺掉她。
這麽重要的行動,琴酒怎麽可能不叫上基安蒂和科恩呢。
杜康本不打算沾染鮮血的手,此時也不得不做出選擇。
面前的人,並不打算成全自己。那麽自己何必憐惜她呢。
“再見了,姐姐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