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繡躺在地上,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下,掙扎著爬了起來!
“在巨象之力的衝擊下,他竟還能站起來!”
“天呐,那可是化神境強者奮力一擊,竟然沒殺死他。”
“這小子心智堅韌,是難得的修煉天才。”
圍觀的人群短暫沉默之後,便躁動起來,不少人看向趙繡的目光帶著震撼之意。
如果說之前趙繡硬撼陳伯,讓他們感到驚訝的話,那麽現在受趙成丹一擊還能掙扎著站起來,則令他們覺得不可思議。
趙成丹看著眼前這一幕,也是微微一愣,趙繡此刻的表情,一如當年那般倔強,不知為何,他心中忽然有了一絲愧意。
只是這絲愧意很快拋諸腦後,他冷冷的看了過去,準備再出手鎮壓那個逆子。
“趙兄,且慢動手!”
人群中一道白影閃過,只見一個男子出現在趙成丹身側,低聲道:“趙兄,令郎天賦卓絕,是難得一見的天才,你切不可感情用事。”
“林兄?”趙成丹一見來人,頓時皺起眉頭。
林錯,此人是清風派的二代弟子,年紀輕輕便有修煉至化神境,一身修為高深莫測,甚至有劍癡的稱號。
天賦比之趙玄遠也不遑多讓。
這樣的人物,放在平時,趙成丹不願得罪,反而會多加拉攏,積攢自己的人脈。
只是今日他正準備大義滅親,這時林錯站出來阻攔,讓趙成丹心中有些不舒服,不過他臉上並未表現出任何不滿,而是淡淡道:“林兄這是什麽意思?”
林錯神色複雜的看了眼趙繡,目光瞥到趙繡身後的劍,苦笑道:“趙兄,此劍是我刑師叔的……”
“什麽!”趙成丹驀地一驚,有些不可思議的看了眼趙繡。
刑長老是七脈絕頂強者,即便是他父親,都不敢說能勝過此人。
清風派作為持劍門派之首,門內弟子大多練劍,刑長老更是有了自己的劍道,這樣的人物,怎會把隨身佩劍贈給那不中用的小子?
不僅趙成丹變了臉色,趙夫人眼中更是閃過妒忌之意。
她出身七脈中的某個勢力,自然知道刑長老在七脈中的份量,可以說,刑長老和趙禹都是七脈之中少有的強者。
那可是問鼎天下,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物。
被這樣的人物看中,那小畜生該是何等的幸運,這讓她心中更是不忿。
“林師兄說笑了,刑長老是清風派長老,怎會看中那個賤種。”趙夫人怨毒的瞥了眼趙繡,咬牙切齒道。
趙府門前頓時安靜下來,林錯的聲音不大,但他的話眾人卻聽得清清楚楚。
難怪這少年能硬撼融神境修士,盡管姓陳的老頭氣血衰敗,可那也是融神境的強者,經驗絕非尋常人可比。
在趙繡跟前,依舊廢了一隻手!
這些人心中的震撼,遠超之前。
趙繡面對陳伯時的表現的確驚豔,但遠沒有刑長老贈劍讓人覺得震撼,那可是虛境強者,站在這世間巔峰的存在。
據他們了解,刑長老一生從未收過任何弟子,此時卻將佩劍送於這少年,此舉耐人尋味。
林錯並沒有理會趙夫人,他是清風派的天才弟子,平日自視甚高,像趙成丹這樣的人物都未必放在眼裡,更何況他的夫人。
只是今日他的目的是保下趙繡,為清風派招攬一個天才,這才放低姿態。
此刻他語氣平靜道:“刑師叔幾年前來趙府做客,回去後一直對令郎讚不絕口,甚至說他是天生劍心,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
“我師叔還說,可惜令郎不是清風派弟子,否則我派日後定能培養出一個驚才絕豔的人物。”
眾人聽到林錯的話,全都心頭一震,能讓刑長老做出如此評價的人,絕不一般。
人群中,一些融神境甚至化神境高手也都變了臉色,他們固然是當世強者,但在刑長老面前,依舊是螻蟻般的存在。
就連之前坐在乘車內的俊朗男子,臉上也露出一絲驚容,原本他只是對趙繡有所好奇,此時不免起了拉攏的心思。
依偎在他懷裡的婢女嬌滴滴的說道:“騙人的吧,就那小子能是什麽天才……”
她話還未說完,俊朗男子抬手就是一個巴掌,打的她半張臉猶如豬頭一般腫起,嚇得車內其他女子大氣都不敢出。
“閉嘴,林錯是什麽人,他可是七脈二代弟子中少有的天才,他的話怎可能有假!”
俊朗男子透過簾幔,神色複雜的看了眼趙繡, 隨後歎了口氣道:“可惜了,這樣的天才,趙家竟不懂得栽培。”
和他一樣想法的人不少,這些人心中都有著各樣的心思,只是礙於趙成丹等人在場,不好上前拉攏。
趙夫人見林錯並不搭理自己,下意識皺起眉頭,心中很是不快,她討厭這種被人忽視的感覺。
“這小畜生從小就囂張,仗著自己是趙家血脈的身份,重傷府中下人,毆打同宗兄弟。”
“而且他還是天生廢體,無法修行,又怎會被刑長老看中?”
趙夫人很不甘心,繼續道:“默兒從小天資聰穎,如今已是金丹期修為,若不是他顧念兄弟親情,被那小畜生使詐偷襲,怎會遭受如此重創?”
她一連幾個問題,問的林錯目瞪口呆。
“天生廢體?”
林錯目光一閃,疑惑的看向趙成丹,對趙夫人的話有些不以為然。
趙成丹淡淡道:“不錯,我這逆子從小氣海便無法容納靈力,天生廢體,無法修行。”
說到這,他冷哼一聲,用一種輕蔑的語氣道:“刑長老多半是看中他在劍道上天賦,卻不知他根本就無法修行。”
“在劍道上有天賦確實難得,可不能修行,依舊是個廢物。”趙成丹語氣冷漠的說道。
“這種廢物留在趙府,真是我等的恥辱。”趙夫人也冷笑一聲,幸災樂禍的說道。
她之所以留著趙繡,沒有下死手,一方面是畏懼趙禹的威勢,另一方面則是因為趙繡無法修行,一個廢物,何勞自己動手,即便留他一條狗命,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