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高速公路一路向北，這趟從最南走到最北的旅程也算是挺有趣的。

“對啊，現在到湖北境內啦，你們什麽時候開始回家?”胡風一邊開車一邊說道。

固定在中控台上的手機此刻連接著視頻通話，胡茗晶笑嘻嘻左看右看，看她的背景是在父母家裡，自己那間被粉紅色填滿的房間。

“我們還要幾天哦，坐飛機回去，我爸那個老古董，他才不會像你一樣玩公路旅行呢。”

“得了吧，有這樣說自己老爹的麽，四五十多歲的人了，哪兒來的精力公路旅行，開車很累的好吧。”

“哎呀是是是。。。瑩莉，這個臭流氓路上有沒有騷擾你呀?有的話告訴我，我和他沒完。”

“沒有。。。我們只是。。。融為一體了。”瑩莉抬起頭想了想，繼而開口回答道。

胡風聞言差點被口水嗆到，咳嗽了幾聲。

“喂！你這小娘們不要越抹越黑啊我告訴你！什麽叫融為一體了，不要說的這麽奇怪好吧！”

“哇哇哇！你這個混蛋對瑩莉做了什麽！你死定啦，等你回來我要掐死你！”胡茗晶立刻怒視著胡風。

“草，我倆只是試著合體了一把。。。哎呦我去。。。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我是清白的！還有你！不要再看什麽鬼父啦！那是貓片！給我關掉！”

瑩莉聞言不情不願地關掉了平板上正在播放的某個涉黃種類奇特的動漫。

“你還教瑩莉看貓片！你這個死流氓！啊啊啊！”

“我。。。哎。。。人生啊。。。”胡風發出一陣絕望的感慨。

一路嬉鬧開玩笑，也不覺得怎麽枯燥，只不過瑩莉喜歡上了看貓片，這讓胡風很是蛋疼。

“她只是。。。去倒垃圾。。。為什麽就被。。。強逼著。。。啪啪?”

“這是什麽藥?為什麽。。。她吃了之後。。。就變成這個。。。樣子?”

“這是什麽。。。體位?”

總而言之，好奇寶寶瑩莉一路上有著問不完的特殊問題。

“你能別看了麽！還有你看的都是什麽破玩意，SW系列劇情太假！AP系列和VRTM系列的劇情才是王道！Hunter系列也不錯。。。臥槽我和你說這些幹嘛，關掉關掉！”

聽著各位東瀛老師們的教學聲音，沿著高速公路一路奔馳，胡風表示雞兒想放一回假真的是好困難啊。

“喂，曉翩，開始回家了麽?”

給陳曉翩打了個電話，詢問了下她現在的情況。

“那就好，注意安全啊，有事直接打電話。。。什麽聲音?沒有呻吟啊?噢。。。那是瑩莉在看貓片，沒什麽，掛了啊。。。”

掛斷了電話，胡風瞪了一眼瑩莉，此刻這個女鬼低下頭看了看自己雙腿之間一眼，又抬起頭看了看胡風。

“怎，濕了啊?”胡風沒好氣地問道，順便踩了腳油門，超了一輛車。

“有點。。。”

“那你還看！”

總而言之，就這麽走走停停，兩天之後終於進入了山東境內。

陰沉沉的天氣，似乎又是一場新的霧霾久久不散。

胡風歎了口氣，回想起自己的童年，當時的這片土地，哪裡有什麽霧霾，天空總是那麽的明亮，而現在就連雪花都有種灰蒙蒙的感覺。

“哎媽，我到山東了，今天下午或者晚上應該就可以到家了。”

掛斷了電話，胡風看了瑩莉一眼，她正在看著窗外的雪景，作為一個生前從來沒有出過廣東省的女鬼，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雪景。

“哎，我在想你眼睛能不能暫時偽裝成普通人的樣子，

這樣也好帶你見見我家人嘛。”“可以。。。不過要。。。耗費能量。。。所以一直。。。沒有使用。”

“哎呀耗點就耗點吧，又不缺這一點，大過年的總不能一直附在我身上不出來吧。”

“我可以。。。見你家人麽?”

“為什麽不行，就說你是我在深圳認識的妹妹嘛，家裡沒其他人了，所以我就帶你一起回來了，怎麽了，你還緊張了啊?”胡風聞言看了看瑩莉的表情，笑著問道。

自從有了兩個末日歌者的能量之後，瑩莉便可以做到許多之前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比如偽裝成活人，只不過依舊沒有溫度罷了。

瑩莉猶豫了一下，繼而點點頭，閉上了眼睛，再次睜開之後，原本那漆黑一片的雙眼已經變為了一雙正常的，帶有眼白的雙眸。

只不過為了維持這種偽裝狀態，瑩莉必須時刻消耗自身能量。

“還有啊，說話盡量連貫一點唄，不要說半句停頓一下，再繼續說後半句，你真要多和外界進行交流，不能整天自己悶在家裡。”

“習慣了。。。我能聲音很難聽麽?”瑩莉這時問道，她對於自己嘶啞的聲音，一直很是糾結和自卑，這也造成了她不愛說話的原因。

“你想太多啦，這有什麽，誰還沒個缺點是怎地，所以就更不能因此自卑嘛，多說話，沒人會笑你的。”

“殺我的人。。。他們笑我。”

瑩莉的回答讓胡風沉默了一會兒，繼而搖搖頭，“那都是少數人，再加上小屁孩嘴上沒把門的，不懂事，所以不要放在心上。。。還有，等回去了，我就送你個禮物，保證你喜歡。”

******

哐當，公寓的房門被猛地踹開，房間裡的女人立刻發出一陣尖叫，驚恐地看著七八個穿著黑色西裝的陌生人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走了進來。

“你們是誰。。。我警告你們，再不出去我就要報警了！”

“確認了?也是目標之一?”帶頭的惡魔沒有理會這個女人，轉過頭問道。

“對，是她，當年她也參與了，老板要活的，帶走吧。”

“反正有時間。。。要不然先爽爽?”

“哈哈哈。。 。”

惡魔們露出一臉獰笑，圍住了那個驚恐的年輕女人。

同一時間，在另一處公寓也發生著同樣的事。

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倒在地上，弓著身子抱著肚子，發出陣陣痛叫，身邊的一個西裝惡魔再次用力踹了一腳，周圍圍觀的惡魔紛紛發出快意的笑聲。

“啊啊啊！我什麽都沒乾，到底哪裡得罪了你們?”

帶頭的惡魔聞言蹲了下來，捏住男子的下巴將他的頭抬了起來，直視著他的雙眼。

“2001年8月14號，想到什麽了麽?你以為自己當時憑著未成年的身份所以躲過了一劫?不好意思，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帶走！”

同樣的事情發生在各處，通過備案資料的追查，凡是當年參與過瑩莉自殺那件事的，此刻全部被惡魔們追獵抓捕。

即便有幾個人已經離開了深圳，那也不是問題，只要還活著，那就絕對跑不掉。

寬容和原諒?不好意思，那不是惡魔應該有的品性。

每個人都要為了自己的錯誤而付出代價，不論年齡幾何。

畢竟，有些錯誤犯下了，那就不是可以被原諒的，更不是可以用年少無知就能逃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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