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需要我退避一下麽?”女仆長眼含興奮的說道,她根本不需要知道伊凡四世跟格奧爾吉·康斯坦丁諾維奇見面會商談什麽,她只要將這個消息告訴自家主人,攝政大臣喬諾夫.舒伊夫斯基就會有一百種方式玩死空有個人武力,卻毫無根基的格奧爾吉·康斯坦丁諾維奇。
唯一平民出身的銀輝騎士大騎士團團長,平民和士兵眼中無上的榮耀,在真正的波雅爾大貴族眼裡,不過是一枚好用的戰鬥棋子罷了,銀輝騎士雖然可以激發鬥氣,以一敵百,但在軍陣的圍攻下,也不過堅持時間多少的問題罷了。
在這個時代中,超凡的個人力量遠遠無法跟軍隊相提並論,甚至連平等對話的資格都沒有,無論多麽能打的個人武力,最終不是選擇成為上層大人物手中的打手棋子,就是成為被絞殺的擾亂治安的匪徒!
“不不不,你不需要離開,我可以讓你永遠呆在這裡聆聽我接下來的計劃。”伊凡四世嘴角含笑,一掃之前畏縮的神情,緩緩靠近一臉疑惑的女仆長。
“陛下,你……”
噗嗤~~~
毫無防備的女仆長瞪圓了雙眼,下意識的低頭瞅向個子還沒有她高的伊凡四世,不知從哪裡抽出來一把鋒利的匕首,精準的插進自己的心臟部位。
跳動的心房驟然停滯,女仆長甚至連發出一道求救的呼聲都做不出來,她致死都想不明白,伊凡四世怎麽膽敢殺死她!
她就是攝政大臣喬諾夫.舒伊夫斯基擺在明面上的監視人員,人人都知道,殺死女仆長就相當於跟舒伊夫斯基家族宣戰,所以女仆長根本想不通,無權無勢被當作人偶的伊凡四世沙皇到底哪來的底氣殺死她……
伊凡四世難道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是怎麽死掉的麽?
當時手握大權的伊凡四世母親都被毒殺在克裡姆林宮,如今權勢滔天的舒伊夫斯基家族想要弄死一個無權無勢的沙皇陛下,所需要的僅僅只是承擔一些麻煩的善後罷了。
伊凡四世右手猛地一推,將女仆長死不瞑目的屍體推倒在牆角,淡然自若的擦拭著手中鋒利的貼身匕首,抬眼對格奧爾吉·康斯坦丁諾維奇說道:“尊敬的大騎士團團長閣下,不知我這個行為是否能讓你放心進行我們的計劃?”
格奧爾吉·康斯坦丁諾維奇手握劍柄,目光閃爍著一分驚奇一分複雜以及八分野心,點了點頭道:“在我眼前親手殺死喬諾夫的心腹,看來,我即便想要擺脫這份計劃也沒人會相信了,不過,我的陛下,我是一名無牽無掛的銀輝騎士,我完全可以趁著喬諾夫沒反應過來之前逃離莫斯科城。”
伊凡四世面容和煦的微笑著回道:“我當然不會懷疑格奧爾吉·康斯坦丁諾維奇閣下的實力,但是,你之所以肯今天來到這裡見我,已經說明你渴望我計劃的成功,不是麽?
尊貴的銀輝騎士閣下,這是千載難逢的一次機會,是康斯坦丁諾維奇家族成立崛起的契機,喬諾夫那種人根本不明白你這樣的銀輝騎士蘊含的力量,他們太過相信軍隊和火炮了,我可以給予他們無法給予或者是不願意給予的東西。”
格奧爾吉·康斯坦丁諾維奇輕輕搖了搖頭:“我太清楚你們這群波雅爾的節操了,我無法單憑你幾句話相信你給予我的承諾,此事一旦成功,你就是名副其實的沙皇,而我的一切卻要全憑你一句話。”
伊凡四世從懷裡掏出一卷任命書,遞交給格奧爾吉·康斯坦丁諾維奇道:“這是鮑裡斯·費奧多羅維奇·戈東諾夫晉升為大公的爵位認證書,
同時認命他為莫斯科禁衛軍軍團長! 而且,我會讓忠於我的姆斯季斯拉夫斯基大公,羅曼諾夫家族的扎哈林-尤裡耶夫,別利斯基大公配合你先一步清洗大騎士團中‘不忠誠’的大騎士,幫助你徹底掌控大騎士團!
哦對了,忠於這三個家族的大騎士,將會在幫助你鏟除異己後,正式脫離大騎士團,我將會給你一個完全效忠於你個人的大騎士團,我知道,在你當選大騎士團團長的這段日子裡,也在其中發展了不少生死兄弟,只要鏟除那些杜馬大貴族和攝政大臣安插的人手,你對其進行掌握並不是什麽難題。 ”
格奧爾吉·康斯坦丁諾維奇接過伊凡四世手中的任命書,確認其上的印章文字確實有效後,意味深長的瞅了眼伊凡四世道:“沒想到,我這麽一個吉祥物般的存在,竟然會讓陛下您花費這麽大心思去調查,連鮑裡斯·費奧多羅維奇·戈東諾夫的事情你都知曉。
你的誠意我已經收到,但是我不敢保證計劃的順利,陛下你也知道,舒伊夫斯基家族不光掌握著大部分克裡姆林宮衛隊,還掌握著整個莫斯科城的民兵城防營,那可是幾千人的部隊,發動之際我還要清洗大騎士團內部的外敵,根本無法空出手幫助你,一旦等舒伊夫斯基家族發動民兵城防營,我們就全完蛋了!”
“哈哈,格奧爾吉閣下請放心,舒伊夫斯基家族也不是鐵板一塊,喬諾夫做事太絕,不知有多少人想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而舒伊夫斯基家族中也不乏聰明人,自然能看出喬諾夫的好日子已經沒有多久,為自己留好了後路,這一次計劃我們的目標僅僅只是舒伊夫斯基家族的嫡系而已,只要第一時間鏟除喬諾夫,我們就能掌握所有的主動權!”
格奧爾吉·康斯坦丁諾維奇皺了皺眉頭問道:“陛下,你還需要我做什麽?”
伊凡四世指了指地上的女仆長屍體,頗為無奈的攤了攤雙手:“十分抱歉,為了表達我的‘誠意’,再過不到三個小時,忠於舒伊夫斯基的宮廷衛隊就很可能把我抓起來,所以……”
“額,陛下,你不會讓我帶著你殺出去吧……”格奧爾吉·康斯坦丁諾維奇一臉不可置信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