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嵐站在門口處,終於見到了孫長寧,而至於後面那個女生,自動被她忽略掉了。
“我說你才來,快進去,這都遲到多久了?!”
孫長寧一看表:“沒到時間呢,還有一分鍾才開考,開考了十五分鍾之內還是可以進去的。”
“我去,哥哥你別說了,你快進去!”
吳嵐扶了扶額頭,推搡著孫長寧:“快快快.....”
孫長寧哈哈笑了笑,進了考場,腳步如風,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所在的區域。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終於第一門考試結束,而隨著第一位考生離開考場,很快就有一群記者圍攏了上去。
吳嵐依著學校門口的柱子,看見這些考生一個接一個的出來,直到過了大約有十分鍾還多,孫長寧終於出現在她的視線內。
“你終於出來了,考的怎麽樣?”
吳嵐上去就問,而孫長寧看了她一眼,笑道:“還成吧,不算太難。”
“那還好,走,我請你下館子去。”
吳嵐大手一揮,指了指遠處:“考場內禁止停車,走吧。”
“呦,你還會開車呢?”
“本小姐什麽不會?”
這話說的吳嵐鼻子翹得老高,孫長寧哈哈一笑,也是和她一起離去。
“看來是你爸吳山青讓你來的,等這邊結束直接就過去?”
“就是這個意思,所以我陪你三天,你看三天都有人請你吃飯,多好啊是吧。”
孫長寧瞥了她一眼:“你似乎很心疼錢包嗎。”
吳嵐的語氣有些古怪,而此時聽見這話,頓時道:“哪能啊,你還是我師傅呢,這飯就當徒弟孝敬師傅的,我還能心疼那兩個大洋嗎。”
她這麽說,孫長寧搖搖頭:“什麽師傅,你讓我教你站樁,我這邊也得了相同的代價,甚至還要多些,也不能這樣講,而且這話你在我們兩人之間說說也就罷了,在外人面前,切記是練武的人面前,你要叫我的話,要在師傅兩字前面加上我的姓或者我的名字。”
“孫師傅,或者長寧師傅,不然的話,你直接叫我師傅,你會無端惹上禍事的。”
孫長寧這樣講,吳嵐頓時挑了挑眉毛:“我也知道有些行業裡師傅不能亂叫,這之前你也和我說過了,但是禍事是什麽禍事?是類似於打不過你所以殃及池魚,找我報復?”
“差不多,不過可能更加狠。”
孫長寧對吳嵐開口:“我的師門有不少敵人,在行當裡他們要遵守規矩,但是同樣,他們也有不在行當裡的人,這樣的話就又回到社會上那一套,你就算貴為軍隊首長的閨女,他們也可能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
“我不信,抓了我就是和軍隊開戰,他們不敢。”
吳嵐搖搖頭,表示不相信,但面色已經變得嚴肅:“但我還是會聽你的意見,畢竟行內行外兩重天地,我這個行外人也不敢多說什麽。”
“呦,幾天不見我發現你變得成熟多了,怎麽著,最近看了什麽高大上的書籍,陶冶了自己的情操?”
孫長寧看出吳嵐的變化,有些訝異:“以前你可不是這個性格,怎怎呼呼的,怎麽現在一下長大了似的。”
“長寧你什麽意思,原來我以前在你眼中都是小丫頭?你可比我要小!”
吳嵐直接反駁,頗有些不高興,那眼珠子瞪起來,直讓孫長寧哈哈大笑。
“你也知道你自己比我大,
想想你以前表現,哪裡看出來比我大了,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兩人鬥嘴,又交談了一會,在一家比較有名氣的飯館解決了午飯,而當付帳的時候,那家老板卻是目光不斷向著孫長寧撇來,心想怎麽讓一個女孩子來付帳。
“這對情侶吃的是分手飯吧?”
“對啊,女的去付帳。”
邊上有食客低聲交談的話被孫長寧聽得一字不漏,頓時面色有些尷尬,直到出飯館,孫長寧的臉色都有些怪,而吳嵐則是憋著笑,差點就沒忍住。
“得了得了,下回我付帳,合著你在這裡等我呢。”
孫長寧歎口氣:“男生和女生出來吃飯,不管是什麽關系都會被認為是情侶,那女的付帳就是男的沒有紳士風度,誒.....”
“哈哈哈哈哈!”
吳嵐笑起來,終究是沒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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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時間過去,等到最後一門科目考完,現在是上午十一點三十分整。
三年的爭渡,三年的考試,終於在最後結束了,而這一次過後,又不知道要有多少人痛苦,有多少人哭泣, 有多少人歡喜,有多少人圓夢。
這是一座獨木橋,能從上面走過去的只有部分人,大部分人駐足不前,大部分人落入水中,還有大部分人轉過了頭,他們從另外一個地方重新搭了一座橋。
這就是對人生的幾種態度,也決定了日後的各自發展方向。
其實過了橋的人,不一定就比沒過橋的人要好,但是大部分,是比沒過橋的人過得好的。
一萬個愚民之中總會出一個聖人,他能壓過一百個書生,但是一百個書生加起來,平均水平還是要比一萬個愚民要好。
孫長寧走出了考場,而吳嵐已經在外面等了很長時間了。
“走吧,我們去該去的地方。”
孫長寧這樣開口,對於自我的交代,已經徹底拉下帷幕,接下來不論是好還是差,都和自己已經沒有了關系。
如同心中一道魔障被破去,如同一塊大石落了地,從此之後,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魚躍龍門!
孫長寧的心靈突然陷入一種極其空靈的狀態,而且僅僅持續了一瞬間,在這一瞬間,眼中出現了那隻金色鯉魚,同時伴隨著響起的,還有一道奇怪的聲音。
“一道南天門,仙凡如大夢......何處可得大逍遙?”
“大海從魚躍,長空任鳥飛......北冥萬裡見鯤鵬。”
這兩句聲音玄妙,僅僅出現了一瞬間,甚至讓人覺得是自己的幻境,是用腦過度才發生的情景,而孫長寧在一瞬間就回過神來,這兩句話在腦海中輕輕回蕩,很快就沉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