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炁息流轉的很順暢,那麽,接下來的三教會武,你作為我的關門弟子,應該說,那‘天下第三’的名頭,能拿下來了?”
老人坐在亭子裡,那個黑衣的女孩已經回來,她撥弄了一下馬尾,看向身前的老人,聽著這句話,失笑道:“天下第三,好大的名頭啊,我可當不起的。”
“僅次於王青簾和孫長寧的奇才,小東君和龍王,你應該又怎麽稱呼呢?鐵指已經配不上你的本事了,真的可以說,你的進步有如神助,太快了。”
老人望向她:“入丹的感覺怎麽樣?外罡圓滿,內罡還沒有開發出來,但依照我來看,你已經有和罡勁一戰的力量了。”
黑色運動服的女孩搖搖頭:“老師誇讚的過了,我可打不過罡勁,剛剛入丹,確實是一片全新的天地,實在是讓我感覺....嗯,無所不能啊。”
虞秋霖呼出一口氣,她的目光中泛著精芒,那金丹的炁息在體內流淌,她自從感悟小天人,踏入化勁最上層之後,武功與修行的速度越來越快,快到了她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的程度。
這一切都源自於最初祖爺爺給予自己的那枚金丹。
這是奇遇,更是不可複製的,三枚金丹,自己吃了最後一枚,剩余兩個早已經沒有了,一個丟失一個被祖爺爺吃掉,故而這堪稱是絕世的秘寶,就這麽徹底消失在了世界上。
當初自己斷了骨頭,後來重新塑造,那也是金丹的功勞,這枚丹藥真的太不簡單,甚至讓人覺得玄幻了,虞秋霖到現在才發現,那枚金丹,或許正是在幫助自己“脫胎換骨”。
隻應該出現在武俠或者仙俠話本中的故事真實的再現,並且還是出現在自己的身上,當她自己發現或許自己成了所謂的“主人公”時,心情是既複雜又帶著一絲自嘲。
“不用妄自菲薄,三教會武,把小東君與龍王排除在外,所有的年輕一輩,就只有你一人可看,其余的在你面前都是土雞瓦狗,不值一提。”
“崆峒山寄予厚望的天幽子,能不能破入真丹還是兩說,他離開了一年多,可僅僅一年多就可以完全感悟天地的道理嗎?不是看不起他,而是時間太短了。”
虞秋霖笑了笑:“我也一樣在短時間內突破了,為什麽說崆峒山那位不行呢?”
老人的眸子眯起:“你不一樣,有著其他人都無法看見的潛力,當我見到你練功的第一瞬間,我就知道,你這個孩子,必然是如天命者一般的存在,當然,如果沒有那兩個人,這天下第一的名頭,或許就是在你頭上的。”
“不論是渾天之下第一,還是真正的天下第一,這都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老人似乎對於虞秋霖的自謙很不滿意,而虞秋霖則是道:“我有我的原因,且不可複製,他們則比我更厲害,是實打實的天賦本事。”
“龍虎山的天師乃是包括老師在內,很多蓋世高手都認為的天下第一,不單單是東亞,甚至西方也沒有可以比肩者,他是這個世上最靠近‘大聖’級別的人物了,換在古代就是聖人在世,我有什麽拿得出手的可以和他比肩呢?”
“渾天之下第三倒是還可以爭爭,這真正的天下第一,還是罷了吧。”
老人沉吟一會,隨後道:“要有信心才是。”
天上開始下起小雨,隨後夜色中出現驚雷。
老人抬起頭來看向天穹,亭子外很快就大雨如注,他眼中神情莫名,對虞秋霖道:“秋霖,自從我見到你,似乎十次之中有九次在下雨?”
虞秋霖:“老師,冬尾新雨,春末梅雨,夏初雷雨,雨是自然現象而已。”
“沒有吧,我倒是覺得,這些雨水是為你而落的。”
他看向落在湖水中的雨滴,漣漪泛起大片大片的波紋,濺起的水珠如同綻放的花朵,他忽然目光一亮,對虞秋霖道:“秋霖,我想到了,你看這水花,想不想鐵指按到人身上,隨後炸開的血花?”
“武功也可以文藝起來,對了,再配合上你的名字....哈哈,還真的是應景。”
老人開口了,虞秋霖略有疑惑,詢問道:“老師有什麽指教?”
“從今天開始,你在武林中,鐵指的稱呼將成為過去式了。”
他望著那些水珠迸射成的花朵,仿佛在欣賞這世界中最美麗的畫面。
“雨師,這是你新的稱呼,是的,這才能夠匹敵‘東君’與‘龍王’,只有‘雨師’這種級別的稱呼才能如此,既美麗又浩大,既溫婉又剛強。”
老人哈哈的笑起來,虞秋霖則是拂了下額前的黑發,道:“雨師?老師的意思,血花的綻放如同水花,指便如同大雨嗎?還真的是詩情畫意的稱號。”
“那麽,你應該去挑戰一些武館,隨後把這個名頭打響亮了。”
老人看向她:“去吧,現在時間也不早了,身為雨師,自然要在大雨之中出現才是, 這裡是燕京不是紫華,說起來,不如你從紫華轉過來,我才能放心的把衣缽全部傳授給你。”
虞秋霖笑了笑:“老師留下絕技,是為了防備徒弟,但對於我這種擅於心計的人,社會上應該是稱呼為婊?呵呵,老師還是留下您的功夫吧,我能得十之一半,便已經心滿意足。”
老人歎息:“可惜了,如果你不是生在虞家那種黑暗的地方,而是出身在一戶普通的人家,那你的未來會有多好?”
“何必把自己的肩頭上扛滿包袱?你終究只是一個二十三四的姑娘,有些事情是可以分擔的,找個男人比什麽都強。”
他如此說著,隨後又忽然笑了笑:“不過,能和你站在一起,甚至壓過你的,如果不在行當之中選擇,那會有很多很多,如滄海的浪濤,而如果站在行當之中,當世年輕一輩,也只有那兩個人配得上你。”
虞秋霖的眼中有一道光芒流轉,她抬起頭,無奈的笑了笑,望向外面的大雨,而後縱身一躍,那腳尖輕點水幕,泥濘微起,便已經不見了蹤影。
如一尾從龍門躍回滄浪的黑鯉。
“老師,有些事情,注定不可能,有些人,也注定有緣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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