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的一個現象,在大唐的門下省,秦浩明明官職最低輩分最低,資歷。。。。。如果他有這東西的話毫無疑問也是最低的,卻在絕大多數時候,在門下省都是侃侃而談甚至講課的那個。
比如現在,秦浩正聲情並茂地給眾位大佬們講授新一輪的經濟學。
“常理上來看,高句麗在招惹了大唐的前提下沒可能再去招惹百濟和新羅,可如果這兩國手裡有足以使高句麗亡國的東西呢?”
“事實上我們的手裡已經有一件足以讓高句麗亡國的東西了,那就是通用券,如果我們將這東西送給新羅和百濟呢?”
“高句麗不和我們做生意了,但走私依舊猖獗,因為我大唐確確實實可以生產許多他們需要的東西,同樣的,高句麗需要的東西,新羅和百濟,想來也同樣需要。”
“半島雖然一分為三,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他們掐斷海上的貿易容易,想掐斷陸上和新羅百濟的民間貿易,無異於癡人說夢。”
“目前,高句麗的經濟已經在崩潰的邊緣了,通用券在高句麗雖然大量貶值,但某種程度上還是可以行使一部分貨幣職能的,若是新羅和百濟突然擁有了大量的通用券,再用之大量在高句麗走私商品呢?”
“我們可以形成一個貿易圈,以大唐的通用券出口到新羅百濟,新羅百濟用通用券來掠奪高句麗的物產和重金屬,再將這些重金屬和物產從新羅百濟用通用券的形式給買過來,如此,足以形成一個良性循環的經濟圈。”
“當然,我們還需要出口一定的商品來保持通用券不會真的跌到廢紙以下,只要高句麗的通用券還比紙值錢,我就有把握,一個月之內,通用券在高句麗境內繼續貶值,並徹底破壞他們的市場貨幣體系,將整個高句麗的經濟崩盤。”
“到了那個時候,高句麗再不去打新羅和百濟,他國內的暴民就能揭竿而起把他們推翻了,簡單的說,擺在高句麗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了,要麽自己找死,要麽被動等死。”
隨著秦浩滔滔不絕的講述,滿屋子的大佬都有些驚呆了,就連李靖這樣身經百戰的軍神,都沒想過原來仗還可以這麽打。
鬼使神差的,幾乎所有大佬都從兜裡掏出來一張通用券把玩著,因為這東西現在是以他們俸祿的形式發放的,所以每個人兜裡都有。
魏徵忍不住驚歎:“薄薄一張紙,竟能恐怖如斯?”
房玄齡多想了一步道:“那這些通用券若是回流到我大唐境內,豈不是也要影響我大唐?”
秦浩笑著道:“我大唐的體量豈是區區彈丸小國能比的,更兼通聯著西域萬國的商貿,便是通用券再多十倍也能消化了,連點浪花都翻不起來,退一萬步說,這不是還有我呢麽,哪怕咱碰上比現在的高句麗還棘手的問題,只要唐聯儲還在,我還在,至多兩個月,保證風平浪靜。”
眾人聞言,一時間心裡百味交雜,都有了長江後浪推前浪的感覺。
李世民卻突然道:“你現在身邊跟著的,是河間王的影衛吧。”
秦浩挺尷尬的,撓撓頭解釋道:“這個。。。。。我嶽丈大人這不也是擔心我的安危麽,也沒多少,就十來個,哈哈,哈。”
李世民搖頭道:“把影衛還回去吧,河間王身邊的親兵,年富力強的現在都跟藥師了,現在的這些,最小的也得四十多歲了,他們為大唐流過血立過功,就不要再折騰他們了,朕派五十個飛騎給你。”
噗~!!
剛想喝口水潤潤喉的秦浩登時就噴了。
飛騎!李世民之嫡系親軍!
唐初的飛騎和唐中的飛騎完全不是一個概念,貞觀初年時不過兩千人左右,這些年擴建了一些,卻也不過三千出頭,乃萬裡挑一的超特種部隊。
這麽說吧,飛騎中最精銳的一百人編成的百騎,便是李世民全部的隨行護衛力量,據說萬軍避易,現在撥出來五十個給他,等於說秦浩的防衛等級已經相當於半個李世民了,跟這五十個飛騎相比,就連李承乾的太子六率都只是渣渣。
不等秦浩瞎客氣,李世民便率先擺手道:“用不著推辭,我大唐得你秦貞恆一人,勝過百萬雄獅,你值這個重視,況且朕打算安排你外出公乾一趟,這些護衛也是必要的。”
“公乾?”秦浩登時臉色就變了,隱隱的他已經想到要去哪公幹了。
“你剛才說的這個,交給別人來做朕不放心啊,正好宰相們都在,朕打算權任秦浩為觀登州水軍軍容觀察使,諸位以為如何,可需要議一議?”
包括魏徵這個師父在內,所有大佬異口同聲地道:“臣等並無異議。”
這回輪到秦浩徹底斯巴達了,想拒絕吧,這種軍國大事可兒戲不得,總不能因為要生孩子之類的扯淡理由給拒絕了不是?況且這事除了他自己親自指導以外,似乎確實是找不到更合適的人選了。
觀察使這種官,說是官也是官,說不是官也不是官,有點類似於欽差大臣,當然,沒有尚方寶劍王命旗牌之類的東西。
比如之前李承乾去洛陽的時候, 當的就是六道觀察使,這種級別的觀察使連當時的魏徵都不敢掛名,可想而知其中的厲害,雖然秦浩這次只是觀察一道,但一道的范圍也不小啊!
觀察二字,看起來無什實權,但實際操作起來,這實權簡直都大破天了,比如唐肅宗時期的魚朝恩,任觀軍容宣慰處置使,監李光弼等九個節度使的大軍,連郭子儀見了他也要禮讓三分。
總之,秦浩這雖然不是升官,但實際意義上卻勝似升官,當然,前提是他得能做好他要做的事。
於是秦浩悲催的發現,他又要出差了,還得苦笑著謝恩。
這社會從來都不是什麽能力越大責任越大的,而是官職越大責任就越大,反正別看剛才說的時候侃侃而談好似胸有成竹,那是動嘴,現在真把擔子放他肩膀上的時候,他覺得現在喘氣都比之前沉重了許多。
魏徵還偷偷地跟他說:“溫彥博老了,快乾不動了,不出意外的話用不了多久他的位子就將由王珪頂下去,你那刑部郎中是個臨時的職,若能乾好這趟差,王珪空出來的黃門侍郎,必由你來接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