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男女之間的事兒挺有意思的,他因為喜歡裴行儉所以不希望這貨成為自己妹夫,跟李孝恭當初不喜歡他的理由差不多,而一旦他和李欣的事定下來之後,李孝恭反而一下子成為了他在朝中的最大靠山,同樣的,對裴行儉來說也是如此,他給裴行儉的建議,確確實實都是肺腑之言。
但這些說給裴行儉的話,未嘗就不是說給自己聽的。
三年升一級,三十就穿紫袍了,三十以後幹啥,四十混到司空然後等著退休麽?所謂韜光養晦,君子藏器,厚積薄之類的詞語和道理他現在每天都要對自己說兩遍。
可也不知道怎地,他這器怎麽就這麽藏不住呢,沒自己穿越的時候這貞觀盛世不也好好的麽,怎麽現在離了自己還不行了呢,這不,李淵那邊又出么蛾子了,就那麽點帳,居然還都算不明白了。&1t;i>&1t;/i>
純紙鈔支付,工資就成了一個單純的計算問題,因為不能再像以前一樣的磨磨唧唧,稍微有點差錯很明顯的表現出來,以至於那些原來民部出來的官吏即使加班加點也弄的焦頭爛額。
都知道秦浩的算學天下無雙,於是李淵竟然想出了個讓秦浩給眾人培訓的爛主意,他多忙的人啊,哪有時間講授基礎數學這種東西,可李淵的面子他又不敢不給,於是,久違的,秦浩又乾起了木匠活。
“這是啥?”李淵等人問道。
“這叫算盤,也叫珠算,高端的數學問題解決不了,但簡單的加減還是沒問題的,用這東西計數,學起來還是很快的,只要讓局裡的人每個都練一練,熟能生巧,用不了幾天這種簡單的加加減減就能熟練操作了。”&1t;i>&1t;/i>
這東西是宋朝時明的,唐人雖然也有算酬,但操作繁複且難學的很,普通小吏不話個三五年功夫休想熟練使用,而且錯誤率還高,秦浩也是為了自己省事,索性把這東西給弄了出來。
當然了,秦浩的算盤依然是用象牙做的,以珍珠串聯起來,劈裡啪啦一打,碎上一顆都要心疼好半天的那種,這可不是他自己用的,而是送給李淵堵住他的嘴的,美其名曰身為唐聯儲的領導,不會打算盤未免不能服眾。
“這東西真能解決我們的問題?沒文化的人也可以很快學會?”
於是秦浩隨手扯過薛禮道:“這貨,我弟弟,三天之前一點算學都不會,我教他打了兩天算盤,可以來你這上班了。”
“真的假的,三天。”&1t;i>&1t;/i>
“我還能騙你怎得。”
於是李淵頗有興趣地問道:“今有一官吏,月入俸祿一貫七百二十三錢,絹五匹,每匹六百一十文,因工作失誤罰俸一貫五百四十文,應該給他多少抵用券?”
李淵一邊說著,薛禮這頭的算盤就已經打上了,只聽劈裡啪啦劈裡啪啦的清脆響聲不絕,等到李淵說完的時候薛禮也聽了,道:“是三貫又七百九十八文。”
李淵聞言一驚,這麽快?
與此同時蕭瑀也嚇了一跳,這數字明顯就是李淵隨口瞎說的,連他也得算好大半天,這薛禮小子竟然度比他這個大唐帝國十幾年的錢袋子還快,可以說整個大唐有這度的絕對不會過十個人啊,這難道都是那什麽算盤的厲害?他真的隻學了三天是算學麽?&1t;i>&1t;/i>
秦浩笑了笑道:“太上皇,這算盤能算的算學只有基礎數學,也就是簡單的做個帳什麽的,給咱們應急自然是沒問題,但這唐聯儲要想展,必然要用到許多高等級的數學手段,我琢磨著你能不能開個培訓班,選機敏伶俐的小吏授之,你們幾位有興趣的也聽一聽,將來涉及到印鈔,離開了這東西瞎印一氣,那就是禍害百姓了,咱這唐聯儲的意義也就不存在了。”
“哦?”
李淵詫異道:“你這懶漢同意親自教授算學了?”
秦浩笑笑道:“我那套東西,說實話又太高了些,我已經寫了信,從揚州管越王殿下要人了,他那有好多算學不錯的人,我想讓他們也加入咱們唐聯儲,到時候由他們教授官吏們進階算學也就夠了,若是其中有天資聰穎之輩,選一二個交給我再學一些進階的東西也就是了。”&1t;i>&1t;/i>
“青雀?管他要什麽人。”
“是一些來自大食的番邦之人,大食算學有許多可取之處,同時他們的航海技術也確確實實是在咱們之上的,便讓他們留在揚州指導我青幫造船,算是顧問吧,同時順便也教一教越王殿下的算學之術。”
李淵點點頭道:“原來是異邦,想不到居然還有異邦教我們的時候。”
秦浩笑著解釋道:“那大食地處沙漠赤貧之地,卻處處接海,因此海貿自然比咱們達一些,若說其他的東西,跟咱們相比之下就有些相形見絀了。”
唐朝時的中國,堪稱包容萬象,敢以海納百川的胸懷接納四夷文化,認同異族習俗,因此李淵對向外邦學習這種事雖然感到詫異,但並沒有表現出難以接受的情緒,這讓秦浩大大地松了一口氣,這要是放到明清時,一句天朝上國隨手扒拉仨瓜倆棗的就給打了。
這就是民族文化的奇特之處了,當一個文明真正強盛的時候,接受外來的事物反而包容的很,對一切本國沒有的東西都本能的會覺得感興趣並容於自身,反倒是積貧積弱,被異族打的親媽都認不出來狗血臨頭的時候,卻總是一副自大狂妄,天老大我老二的樣子,張嘴閉口就是番邦蠻夷,千年前和千年後似乎都是如此。
“青雀去揚州,有半年了吧。”
“差不多, 秋收時去的,如今都快開春了。”
“唉,地方上的事讓地方自己辦了也就是了,他一個娃娃家家的留在那又能有什麽用,依我看,索性就把他叫回來吧,這也是老二的意思。”
說著,李淵還斜著眼瞥了秦浩一眼,似是在觀察他的反應。
秦浩心裡咯噔一聲,面上卻不露聲色,畢竟他早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想靠區區揚州把李泰栓住根本就不可能。
好在李承乾在這半年多的時間裡,有過長達一個月的監國,而且乾的還想當的不錯,解決了危機社稷的鹽引問題,就算李泰帶著開揚州的大功也遠沒法相提並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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