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馬道婆這見錢眼開的行為,陳詩蓮也沒什麽脾氣,畢竟是有求於人。她也就不再耽擱時間,前頭帶路往家裡走。
一路上陳詩蓮還是注意著馬道婆的,生怕她跑了一樣。畢竟這是唯一的救命稻草,陳詩蓮可不想半路把人給丟了。
馬道婆本來就沒打算跑,許久沒有賺到錢了,這一趟自然是要多賺一點的。去幫忙看那誰,她樂意得很呢,怎麽會跑啊。“姑娘,你別老看我啊,我有錢賺怎麽會不去的啊?你著急的話我們還可以跑著去呢,不過你要再多給我點錢啊。”
陳詩蓮自然是應允,於是兩人就跑了起來。陳詩蓮又功夫傍身,跑起來自然是輕松自在,為了照顧馬道婆,她沒敢太快。可是,跑了一兩裡地之後,她發現這馬道婆身手不錯啊,明顯示練家子,她開始更加注意這個中年女人了。
馬道婆也知道自己被她看出來了,她本來也沒可以要隱瞞什麽。她知道眼前的這個姑娘身手比她厲害多了,也沒什麽好隱瞞的。兩人就這麽飛速往陳詩蓮家趕去。
另外一邊,鄒文房就慘了。陳詩蓮出去之後,他又開始冷暖不定了。本來陳詩蓮是要秀香也在家的,是鄒文房給叫走了,說不要耽誤孩子的學習。這會兒,他一個人在家就真的是孤苦伶仃了。
還好今天不像前天那樣會暈倒,今天他意識還是有的。那奇怪的病他也是全都硬挨著,冷汗直冒,難受極了。
直到中午的時候,陳詩蓮還沒回來,反倒是小秀香先回來了。
秀香蹦蹦跳跳地來到鄒文房床前,“文房,你怎麽樣了?感覺好點沒啊?”
在小孩子面前,鄒文房自然是要裝出大人模樣的,“嗯,我感覺還好。”
可是鄒文房明顯的力不從心,話說得都又虛又弱,也就只能騙騙小女孩了。
秀香看了看家裡,沒見到蓮姐,就問道:“哦,蓮姐不在家裡照顧你嗎?”
鄒文房也不知道陳詩蓮去幹嘛了,他只能勉強答道:“她有事出去了,應該很快就回來了。”
都中午了,蓮姐不在家,自然是要秀香來掌廚了。秀香主動說道:“哦,這樣啊。那中午就讓文房哥哥你嘗嘗我的手藝吧。嘻嘻嘻,我可是師承蓮姐的大廚呢,今天正式出師,給文房哥哥做一頓好吃的,文房哥哥,你說好不好啊?”
鄒文房勉強擠出一絲笑,“好啊,當然好,秀香懂事了,是大姑娘了。”
“嘿嘿嘿,文房哥哥你繼續休息哈,我去煮飯了。”替鄒文房掖好被角,秀香就腳步輕快地去廚房了。
鄒文房困意襲來,又入睡了。
等到鄒文房再次醒來,陳詩蓮回來了,家裡還多了一個人,還是個難看的小眼睛,尖嘴巴的女人。
陳詩蓮跟馬道婆一到家裡,就急匆匆地進了鄒文房的房間。剛進來,鄒文房就睜開眼睛,醒過來了。
“文房,你感覺怎麽樣了?我給你找了馬姐姐來幫你看看。”陳詩蓮沒對鄒文房說實話,她知道鄒文房也是不信那些牛鬼蛇神的,說不定還會趕人呢。
“嗯,還好,就是那樣時冷時熱的。”鄒文房看了那誰一眼,就專注著看他媳婦了,怎麽看也看不厭。
馬道婆聽到陳詩蓮叫她馬姐姐而沒叫她馬道婆也覺得舒服,就開始認真觀察起鄒文房來,她發現這小子真的是殺氣很重啊,面堂有些發黑。聽說是前天才開始的,之後又是中西藥都試遍了。現在這小屁孩竟然頭腦清醒能說話,
還知道用眼睛對他媳婦使壞,沒被整得昏迷,真是強悍的存在啊。 陳詩蓮發現了馬道婆開始觀察鄒文房了,也不多說話,省得打擾人家。
馬道婆開始認真地問鄒文房,說道:“你是不是進去過武侯祠?”
鄒文房見這個刻薄的嘴臉說出認真的話,總覺得怪怪的,不過還是很配合的。對於她的問話,鄒文房還是很吃驚的,“是啊,你怎麽知道啊?”
馬道婆繼續問道:“你那天有沒有感受到什麽不一樣的?”
鄒文房回想了一下,就說道:“那天我本來是去一個征兵處報名參軍的,可是被拒絕了,還被狠狠打擊了。沒辦法,人小不受待見。之後我就漫無目的地亂走亂逛了啊,就走到了那武侯祠。剛到那大門口,就有一陣冷風襲來,吹得我渾身不舒服。之後在裡面匆匆逛了逛就出來了,出來後,身子都變沉重了許多。之後的事我媳婦都知道的,她應該跟你說過了吧?”
馬道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點了點頭,右手的大拇指跟食指撐著下巴,開始考慮著什麽。
鄒文房跟陳詩蓮都是開始好奇了,這個女人真的能治好這怪病嗎?他們都關注著她。
許久之後,馬道婆正準備要說話,背後就傳來了秀香的甜美聲音,“蓮姐,原來你回來了啊。”
馬道婆回過頭了,循聲望去,是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一個更小的女孩出現在她的腦海裡。馬道婆的眼睛瞬間通紅,不爭氣地流起淚來,小聲地說道:秀秀。
在場的三個人都聽到了她說出口的“秀秀”,都奇怪地盯著馬道婆看了。
秀香更是被馬道婆的這尊榮給嚇了一跳,直接竄到陳詩蓮懷裡去了,小腦袋還鑽到了鄒文房的專屬領域,根本不敢抬頭。
陳詩蓮也知道馬道婆的這嘴臉很容易嚇到孩子,輕輕地拍拍膽小的秀香的後背。
馬道婆眼淚滴落才回過神來,轉身使勁擦去眼淚,整好妝容,才轉回來,略帶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女兒很小就死了,要是還活著的話,應該也是跟她差不多大了,所以剛剛看到跟我家秀秀有點像的她才沒忍住。”
陳詩蓮同位女性,也是能理解的,“馬姐姐,你,”
沒等陳詩蓮說出安慰的話,馬道婆自己就又開口了,“沒事的,大妹子,都過去這麽多年了。我們還是先來說說你家男人的事吧。”
說著,馬道婆還是留戀地看了那沒抬起頭來的小丫頭一眼。
陳詩蓮本來是要安慰她的,她這麽說來,陳詩蓮也是沒辦法,心想著:這麽敬業的道婆,待會多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