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燕萍目瞪口呆地盯著那牆上留下的一個淺坑,腦海中一直冒著“高手”這個詞。
鄒文房雖然知道自己媳婦會武功,他看了一下那個牆上的坑,第一時間想到的卻是上前捉住陳詩蓮的手,上看下看。還好沒有破皮什麽的,只是有點紅。他輕輕吹了吹,在溫柔地揉按著她那手,“蓮姐你怎麽能跟那誰一樣傻啊,沒事學她打牆幹嘛,這不是吃飽了撐的嗎?”
過了一會兒,吳燕萍才轉過腦袋看向陳詩蓮,也上前拉住陳詩蓮的另一隻手。“蓮姐,你真厲害,比那誰厲害多了,你收我為徒,教我練功夫好不好?”
陳詩蓮是信任吳燕萍的,雖然剛才小露一手,可是她還是不願意承認自己會功夫。她撇下鄒文房,拉著吳燕萍到一邊,附到她耳邊小聲說道:“燕萍,我哪裡會什麽功夫啊。你看那牆多破啊,我只是手比較粗、比較硬,力氣比較大而已,所以才這麽容易打個坑出來的。我只是想騙騙文房,讓他跟那誰學學那套看起來跟跳舞一樣的功夫,讓他也可以強身健體。你要是想學,就跟文房他一樣,也去學那功夫啊。”
“蓮姐,可是你看起來比她厲害多了啊。”吳燕萍自然是信以為真,對於蓮姐的話,她根本不會懷疑。
“那是因為我身體強健,那個小姑娘怎麽比得上我啊?不過那姑娘練的那舞蹈一樣的武功我以前是真見過的,是可以強身健體的。”陳詩蓮繼續編。
“哦,蓮姐找你這麽一說,她那所謂的武功不就跟太極拳一樣嘛?一樣的慢吞吞的,一樣的軟綿綿的,好像是好多老人家才喜歡。那我可不學了。而且剛剛的事我都看到了,那個女孩一出現就有意地針對你,我學了不就變成投敵了嗎?我才不會想某人一樣背叛蓮姐你呢。哎,蓮姐,那誰這麽針對你,難道你跟她之前認識?”吳燕萍雖然沒責怪黃清什麽,可是她還是跟陳詩蓮抱怨了幾句。
“不認識啊,我自己都莫名其妙呢。”陳詩蓮自己都莫名其妙,現在被小姐妹問起這個問題,她還是心裡很奇怪,根本找不到頭緒。
這時候,鄒文房被孤立這麽久,也是很不爽啊,喊了起來:“好了沒啊,你們還要說多久啊,我們得趕緊回去了啊,待會還要出來吃飯呢。”
經鄒文房這一提醒,她們才沒再繼續那個話題,又繞到了身上。
“文房啊,就這麽說定了啊。你有機會就跟那個誰學她的功夫,反正你也是記憶力那麽強大,拜個師,讓她給你演練一遍,你以後自己慢慢練就可以了。相信等你力量跟我差不多的時候,也能像我一樣甚至比我更強,把那牆給打個洞出來。”
鄒文房可不是那麽好哄騙的,他剛剛是真的偷偷去碰了碰那牆的,真的是強硬得很。他根本不信那是那套軟綿綿的功夫起的作用,“那事以後再說,再說了,軍校裡面也是會有一些格鬥技能訓練的,我幹嘛要學那個娘~呃,那個軟綿綿的功夫啊。我還是喜歡強硬的軍中格鬥功夫,我可是男子漢大丈夫。”
陳詩蓮是怕他吃苦頭,所以才會想著讓鄒文房去學那套簡單的功夫的,可是沒想到鄒文房這麽想,她也是沒辦法了。吳燕萍一直在當電燈泡,她根本沒機會跟他私聊什麽。剛剛一不小心,還差點暴露了自己的底子,還好吳燕萍單純一些,沒有多想,被她很好地掩飾過去。
“好吧,那你自己學的時候要注意點就是了。軍中的對戰技巧無非就是什麽摔跤啊、刺刀啦、大刀片啊,
這些可都是靠對戰練起來的,到時候免不了出苦頭。” 陳詩蓮越這麽說,鄒文房越是要往裡鑽,放棄西瓜,撿起芝麻。而且他明知道自己媳婦是高手,有楊家拳傍身,他偏偏不求陳詩蓮教,非要學軍隊裡那循規蹈矩的招式,真是傻的可以。
“嗯,大家都能,我也沒問題的,我就學那些大刀片什麽的,吃些苦沒什麽可怕的。我們趕走吧,走吧,回去看看宿舍其他人在不在,也能趁機認識一下。”
三個人就往回走了,很快就到了宿舍那邊的一排的窯洞,鄒文房用眼神示意吳燕萍先走,可是吳燕萍完全無視了,依舊當著電燈泡。鄒文房沒辦法了,本來想說些甜言蜜語,再佔一些便宜的,可是有外人在,他就放棄了。於是他就把她當做空氣,問陳詩蓮道:“待會要一起去吃飯嗎?”
陳詩蓮雖然也想跟鄒文房待一會, 可是吳燕萍粘著她也沒辦法了。她又想到了今天見到的很多男同志都是那個讓人討厭的眼光,她可不想去。“不是安排跟自己分隊一起吃嗎?而且我們去你那裡還不得被圍觀死啊?你忍心看我被圍觀?”
“也對哦,那,那晚上呢,晚上我怎麽找你啊?”鄒文房還是想著找個機會跟她說說體己話,沒有電燈泡在場的體己話。
“晚上應該外面有些活動,你自己去外面多逛逛,多熟悉熟悉這裡的環境。我嘛,我會在宿舍改我們的衣服,畢竟明天還要穿呢。”陳詩蓮還是記得正事的,雖然她也很想起外面走走瞧瞧,可是沒時間啊。
“那我晚上找個時間來看看你。你也別累壞了,今天改不好就明天再改,熬夜對身體不好。”鄒文房就當著那誰的面也不敢說太多,也就說說關心的話,要是說了其他什麽東西被外人聽去可不好。
吳燕萍一直沒走,她不想一個人這麽快進去。她挽著陳詩蓮的一隻胳膊,站身邊陪著她。吳燕萍偷偷看看鄒文房,又偷偷看看陳詩蓮,發現兩人都是發自內心地關心對方呢,那種淡淡的感情雖然沒說出來,可是她這個旁觀者卻是能感受得到。她莫名地也想體會一下這暖暖的感覺,自己的愛情在哪裡?
三人終於分開了,各走各的,進了自己的窯洞宿舍。
鄒文房一進去,就發現了之前偷懶的那個小余了。此刻他正站在中間誇誇其談:
“我跟你們說,雖然我昨天才來這裡,可是,我告訴你們,我對延安這裡實在是太了解了。你們什麽不懂的都可以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