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詩蓮扣下扳機,子彈急速射出,三八大蓋獨有的“叭勾兒”聲響起,伴隨著一聲輕微低沉的命中音“篤”,然後是一股火藥味飄出。
開完槍,陳詩蓮還是保持著那個動作,眼睛卻是閉上了,回憶著開槍時候的片段。
由於旁邊還有一個老李頭在瞄準,誰也沒敢上去查看。大家都屏住呼吸,等著這位男同志開槍,期待著兩人一較高下。
女學員們自然是喜歡自己的教員能獲勝,畢竟大家都是女同志,可不能被男同志比下去了。而男學員們則都是看熱鬧的心態,不管誰贏,他們都開心。當然啦,在他們看來,李隊長贏了是很正常的事。可是,他們更希望看到女教員贏,那樣才更熱鬧,他們也更加開心不是?。
老李頭似乎發現了大家都在看自己,他就開始吊大家胃口了。剛剛那誰不是準備了半小時嗎?那我也來。打定主意的李惟一也是一動不動一起來,眼睛緊緊地盯著靶位。
旁邊的教官算是看出來了,這李隊長是要耍帥了。他看看日晷(gui),訓練時間已經沒多少了,他提醒道:李隊長,趕緊打了吧,訓練時間快到了。
誰知那老李頭理都不理,依舊一動不動。
於是,這教官也不客氣了,朝著李惟一屁股,上去就是一腳。
“哎呦!誰她娘的敢踢老,”李惟一看到是教官就慫了,“子”字也沒敢說出口了。還裝作不知道怎麽回事地問道:“哦,是教官同志啊,有什麽事嗎?”
教官哪裡會看不出來他在耍滑頭,“趕緊的,要是不想打,我就把子彈收回來了,省得你浪費子彈又,浪費大家時間。”
“別別別,我打,我打還不行嗎?”怎麽我打槍就是浪費子彈了啊?那誰你還給她拿那麽多呢,你怎麽不說浪費啊?李隊長是真的很委屈,子彈沒被人多,還在學員面前丟了臉。只能依靠打槍來挽回面子了,他定下心來瞄準,扣下扳機。又是一聲“叭勾兒”。
彈出彈殼後,李惟一念念不舍地猛吸一口那火藥味,似乎很享受一樣。
“你,你,你,還有你,你們幾個去看看。”那教官隨意指了兩男兩女四個學員,讓他們跑過去看看。
男學員一下就竄了出去,裡面竟然有個小腦袋的大個子,這廝跑得忒快了,一馬當先。這人不用說,大家就知道是趙圍城。這貨剛剛一直都在觀察三弟妹的打槍姿勢,他現在最想看到的是她贏。可是跑過去站在靶前以後,他就失望了。
原來,遠遠看著的時候,那張畫著環形的紙還是白的,走近一看才發現上面已經傷痕累累了。一個子彈也沒找到,那麽多彈痕,哪裡知道哪個是剛剛打的啊。只是趙圍城發現,這紙上面其他地方都有彈痕,唯獨最裡面那一個圈內很乾淨,只有正中間的一個孔。沒看到子彈,他也不敢肯定是不是她所為。
其他三個學員過來也是一臉懵逼,來這邊一看也是一臉懵逼。趙圍城掀開那張紙,才發現,後面的靶身都已經千瘡百孔了,子彈射穿過去也是情有可原。反倒是李隊長那邊的靶位找到了子彈,射在了最裡面那個圈內,在那線裡面一點點。
兩邊的靶位都不成樣子了,忘了換一張新的靶紙了,所以陳詩蓮沒成績。陳詩蓮是根本沒在意射多少環,那個教官是為了看陳詩蓮的槍法,也忘了提醒了,而李隊長是根本不知道那些,他隻想著要打槍了。
老李頭見他們這麽久也不回來,就喊著問道:‘怎麽樣,我打得怎麽樣啊?’
那四個人這才跑回來,男女學員各自拿著一張靶紙。
教官伸手拿了趙圍城手裡的靶紙,看到那已經不成樣子的笑了起來,“哈哈哈,等了半天就看這個啊。你們快說吧,各自打了幾環。”趙圍城傻傻地問,“教官同志,什麽是幾環啊?”
教官又笑,他拿著那紙給大家講解道:“就是打在這紙上面的哪個圈裡面了。你們看哈,這最裡面的全就叫做十環,外面依次是九環,八環,以此類推。”
趙圍城這才知道,“哦,那,我們隊長打了十環,你看就是這個位置。”
說著,趙圍城還是上手指點出來。
“嗯,還不錯,那陳教員的呢?”教官點點頭,那頭傻牛還是可以的。
那名女學員就把靶紙拿了過來,“我們沒發現子彈, 所以不知道是打了多少環。”
這麽一說,教官就知道了怎麽回事了,“嗯,我知道了,子彈應該是穿過去了。”
這時候,陳詩蓮才拉動槍栓的拉杆,彈出彈殼。看也不看一邊的李隊長,也沒去管那一搶的環數。她朝教官敬了一禮,就開始整隊了。“全體集合!”
女學員雖然很失望,沒能知道教員的成績,可是還是很快就列好了隊。
“我說一下哈,今天大家的表現都很不錯,今後你們將會有更多的機會接觸槍。下一次來的時候,大家就有機會像我一樣開槍了。晚上回去的時候,大家注意用熱水浸泡一下胳膊。嗯,就說這麽多,訓練到這裡就結束了。把槍械擺回原地,然後大家集合回去。”
那邊的李隊長打了個十環卻是沾沾自喜,說話也大聲起來:“把槍擦乾淨,然後那裡拿的就返回哪裡去,趕緊的。”
男學員們馬上就拿著槍在自己身上蹭啊蹭的,沒一會功夫就擦完也擺回去了。男生動作還是比女生快的,於是,李隊長就率隊先走了。“目的地為37分隊分隊辦公室,齊步走。”
過了一會,女生們才都把槍還了回去,陳詩蓮連子彈也還了回去。二十個女學員已經列好隊,準備回去了。這時候,男教官過來喊住了陳詩蓮。
“陳教員,等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陳詩蓮示意其中一個女孩帶隊先離開,然後就來到了教官身前,敬個禮,也不說話。教官見她不說話,他隻好自己先開口了。他看著陳詩蓮很肯定地說道:“陳教員,我看你使槍的手法,應該是老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