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軍的統帥,德萊厄斯通常情況下的警惕性是很強的。
但是這次的伏擊組織者卻十分清楚德萊厄斯的習慣,刺客的出手時機恰到好處,正在德萊厄斯失神的時候痛下殺手。
從草叢之中突然現身,擲出飛刀的刺客在出手的瞬間,就感覺到這次攻擊已經是十拿九穩了!
利刃破空,德萊厄斯的反應明顯慢了半拍。
幽綠色的光芒說明了刀上有毒,而德萊厄斯雖然披著鎧甲,但這種適合防禦正面戰場上流矢的鎧甲在面對破甲毒刃的時候,防禦力極其有限。
只要毒刃命中,五個埋伏在周圍的刺客就會一擁而上,直接將德萊厄斯亂刃分屍!
到時候只要趁勢掩殺,貝西利科之圍直接就會解除!
然而,就在刺客以為自己即將完成任務,準備一起出手的時候,斜上方一把飛斧突然出現,後發先至地到達了毒刃的飛行路線上,“當”的一聲將毒刃砸飛到了一邊,“篤”的一聲標在了一顆大樹的樹乾上。
與此同時,德萊厄斯也拎起了斧子,轉過了身。
“誰?”
眼見刺殺失敗,目標已經反應了過來,再加上這裡距離軍營的距離並不遠,五個刺客乾脆地俯下身子,將自己藏在草叢之中,準備迅速離開。
但……刺客已然動手,再想輕松離開顯然已經不可能。
“在德萊文面前,從來沒有人能夠逃得過飛斧的審判!”
伴隨著一聲吼叫,在德萊厄斯不遠處的樹上,四把飛斧徑直飛出,直奔剛剛投擲出毒刃的地點。
五個刺客之中,三個都在這裡——他們聽到腦後的聲音想要躲避,但卻為時已晚。
“噗嗤~”
“噗嗤~”
“噗嗤~”
三個人幾乎是在同時被德萊文的飛斧穿過了背心,撲倒在地——與此同時,第四把飛斧也恰到好處地飛到,將三個倒霉的刺客直接梟首。
另外的兩個埋伏的刺客意識到事情不對,第一時間潛伏了下來,一動不動,試圖躲過德萊文的眼睛。
埋伏在德萊厄斯左翼的這個家夥此刻正藏在一顆樹的後面,努力平靜著自己的呼吸。
沒想到德萊厄斯在暗中還有保鏢,這下事情糟糕了——刺殺已經失敗,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撤退。
那個丟斧子的家夥應該是藏在了樹上,而聽他說話的方位判斷,自己這裡應該是一個相對的視野死角,自己必須藏好,等待機會離開,將一切報告給首領……
然而,就在這個刺客思考怎麽脫身的時候,在樹的後面突然傳來了重型兵器破空的聲音。
很可惜,這個刺客忘記了,自己的的刺殺目標也是一個可怕的家夥。
“你在想什麽呢,小老鼠?”
刺客下意識想要依靠樹木擋住攻擊,但讓他沒想到的是,德萊厄斯揮舞著自己的這柄巨斧橫掃而過,停都沒停——倒霉的刺客連人帶樹被一起斬為兩段。
人腰粗細的大樹轟然倒塌,煙塵之中一個模糊的身影迅速向著貝西利科的方向逃竄而去——最後的一個刺客!
這個刺客似乎是五個人之中最有經驗的,他不僅借助了樹木倒塌時候的動靜掩蓋了自己的腳步,還在逃離的過程之中不斷丟下各種東西干擾德萊厄斯的判斷。
而軍營那邊的士兵雖然已經有人圍了過來,但在一片朦朦朧朧之中。很難抓住這最後的一個人。
“想跑?”眼看著最後的一個家夥想要離開,剛剛跳下了樹的德萊維露出了瘋狂的笑容,“你跑不掉的——鐵血追命!”
一把飛斧被貼著地面投擲而出,沿著那個朦朦朧朧的身影直斬而去。
然而,就在飛斧斬到了那個身影之後,發出的不是利刃穿過人體的噗嗤聲,而是利刃劈碎了木頭的篤篤聲。
顯然,最後的這個刺客耍了個小手段,想要干擾德萊文的判斷,在替身被擊中之後,他才顯出真身,瘋狂逃竄。
但很可惜,他打錯了算盤。
德萊文哈哈一笑,而擊中了木頭的飛斧則是忽然一分為二——原來剛剛他丟出的是兩把飛斧!
這時候,那個刺客再想逃脫卻已經來不及了。
飛斧再一次穿身而過,五個刺客團滅。
興奮的德萊文高舉飛斧——“四比一,勝利者是……德萊文!!!”
對於德萊文而言,這是一種……殺人競賽。
而從人頭數來講,自己顯然贏了德萊厄斯。
可惜,在德萊文歡呼的時候,沒有一個士兵附和,而德萊厄斯更是乾脆地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腦袋上。
“閉嘴,回營地!”
看著在德萊厄斯的帶領下安安靜靜回到營地的軍隊,德萊文撇了撇嘴。
此時,他無比想念自己的那個德萊文軍團。
……………………
回到營地之後,德萊厄斯將五個殺手的腦袋擺在了自己的案頭,毫不在意這些腦袋的血腥和猙獰,仔細觀察著這幾個殺手的特征。
“輕裝輕甲無補給。”
“諾克薩斯人……還有艾歐尼亞人……”
事到如今,整個的刺殺計劃由誰提出,答案已經是呼之欲出了——知道自己會去未名湖,知道自己會因為回憶過去而失神,而且從來沒有考慮過德萊文的存在。
這種種的習慣聯系在一起,通通指向了同一個人。
自己昔日的愛人, 奎列塔。
德萊厄斯微微歎了口氣。
果然,這件事的主導者就是奎列塔,甚至整個貝西利科事件,包括之前芬多輕馬的丟失,很有可能都是奎列塔計劃的。
親愛的,你怎麽選擇了這條道路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諾克薩斯,對於一切的叛逆者,諾克薩斯從不寬恕的!
德萊厄斯很清楚奎列塔,她這樣做不可能是因為自己的野心,但正是因為這一點,德萊厄斯才更加痛苦。
奎列塔選擇了自己的道路,但路的盡頭只有死亡——在德萊厄斯看來,這次的戰鬥結果不管怎麽樣,奎列塔都必死無疑,諾克薩斯不允許一個反叛者活下去——不管她反叛的目標是什麽。
可惜不管再怎麽惋惜痛苦,德萊厄斯都沒有想過網開一面。
奎列塔已經選擇了自己的路,而德萊厄斯又何嘗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