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爺的,為毛隻追小爺我一個人!可惡啊啊啊!!!”
淒慘的哀嚎生回蕩在雨中,沒有引來一星半點的同情,收獲的只有身後追兵們的叫罵。
暴雨,險山。
幽暗的人影穿梭在溝壑之間,登山涉水如履平地,即使已經奔走半日之久,依然不見絲毫疲累。
雨之國很難分辨白天與夜晚,畢竟就算在正午時分,天色暗淡的也如同黃昏之際,往往不知不覺間四野就會被黑暗所吞沒,天地間一片漆黑,沒有丁點月光、星光,真正的伸手不見五指,只有比最濃的墨還要深邃的黑色。
黑暗給追兵們造成了極大的妨礙,眼下還沒有黑透,等到真正入夜,才是寸步難行。
所以,必須在天黑透之前將目標捕獲。
“這小鬼是牲口嗎?他娘的就不知道累嗎?我的腿都快跑瘸了,這臭小鬼居然都不帶減速的。”砂忍如牛一樣喘著粗氣。
追逐觀月的砂忍們此刻都臉黑的和鍋底差不多,如此全速行軍半日之久,他們也感覺快吃不住勁了,然而偏偏前面的觀月依舊身輕如燕,這般險惡地形不能拖延其腳步片刻功夫。
事情的發展總是出人意料,曲折且不可預測!
從天堂到地獄只需要一瞬間的功夫,觀月對於類似的話語以前只是抱著旁觀者的心態去解讀,今日,他卻深深體會到了甚麽叫做惶惶如喪家之犬。
就在半日前,他還饒有興致的籌謀伏擊砂忍的追兵,然而當熊三郎以絕對的力量掌控了戰局之後,他就只剩下跑路的心思了,然而跑著跑著,他就發現了一件事,他娘的這些天殺的砂忍隻追著他一個人跑,繩樹和乙女他們直接當作空氣般視若無物。
發現這般情況,觀月直接和乙女他們分道揚鑣,帶著身後的尾巴換了個方向逃命。
這倒不是說他有舍己為人的高尚情操,講真,他還沒有那麽偉大,對於自己這第二次的生命他還是很愛惜的,只是他很不喜歡因為自己而拖累別人,那樣會讓他有很深的愧疚感,他最怕的就是欠人情,不到萬不得已他絕不願因為自己的緣故,而讓他人深陷險地,尤其當對方是熟人的時候。
除開不想拖累人這個理由之外,觀月敢於孤身將追兵引走的原因就在於他對自己的保命能力有足夠的信心。
人人果實怎麽說呢······,嗯,不管願不願意承認,人人果實雖然有潛力,但將潛力轉化為實力的過程卻是異常的曲折複雜且漫長。
沒有立竿見影的卓越效果,數年的水磨功夫換來的不過是更強的保命本事,說是不焦躁連自己也不信,然而人人果實確實讓他頭大不已,身體的鍛煉強化非是一日之功,不到天長日久效果難顯,現在即使比人強······也很有限。
總而言之,人人果實缺乏殺敵之術,縱使未來有千般好處,萬般妙用,也不得不回歸到眼前,直面存在的問題,那就是缺乏強而有力的攻擊手段。
強大的忍術觀月已經學了不少,利用影分身的妙用,縱然還無法融匯貫通,但也勉強能夠靈活運用。
然而這只能幫他成為一個小高手,在中忍這個層次之中或許是拔尖的,就算對上特別上忍也並不怯場,不過戰爭這頭食人巨獸從來不會和食物講公平,下忍獵殺中忍,上忍獵殺中忍,兵對兵,將對將這種好事只是在話本小說裡面才有。
觀月現在就是被一名精英上忍帶著一堆特別上忍和中忍組成的隊伍追殺,
面對這麽大的陣勢,觀月除了撒開腿逃跑,別無出路。 雖然人人果實尚未開發出殺敵之術,但是保命的功夫總算沒有辜負他。
忍者的體力都是一流水準,幾十公裡的急行軍對於忍者一般而言根本就是小意思。
不過這一次砂忍們算是真正見識到甚麽叫做耐力,暴雨天中在這地勢險絕的岩山中健步如飛,如野馬一般狂奔半日不休,似乎完全感覺不到疲憊,因為這複雜的地形加上暴雨,砂忍們都快耗盡體力了。
“沒錯了,漩渦一族,絕對是漩渦一族,這麽變態的耐力,果然如文獻中記載的一樣,強大的能夠與尾獸相媲美的生命力,因此而生的漫長壽命,超人般的體力,近乎無窮的查克拉······寶貝啊!!”
熊三郎呼吸加重,當然和手下們累的腳軟不同,他這純粹是精神上自嗨起來。
望著自家老大那直勾勾的目光,砂忍們畏懼的縮了縮頭,沒聽說熊三郎大人好男風啊?怎麽今個這麽一副饑渴難耐的表情,幾個自覺相貌過關的砂忍頓時就直覺臀部發涼,腳下的步伐都亂了幾分。
因為過分專注於觀月移動的身影,對於手下們詭異的神色卻沒有察覺,直到錯亂的步伐打破了飛奔追獵的節奏,讓他不由皺起了眉頭。
叱責的話語都已經滾到了舌尖,不過當熊三郎注意到手下們疲憊的神色,這半日的追蹤確實遠比普通趕路要耗力氣,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難能可貴了,熊三郎雖然嘴巴比較毒,但他並非那種不講道理的人。
暗暗歎了一聲,他本來想著盡可能的無傷活捉觀月,不然何以拖延半日之久。
不過現在仔細考慮一下,卻是他想岔了,和漩渦一族的人比拚耐力,這可不是明智之舉,看著累的都快上氣不接下氣的部下們,他心中一橫,手中的打鐵扇啪的一聲打開來,不能再拖下去了,是時候動用強硬手段了。
雖然在拚了老命的跑路,觀月還是分神關注著追兵們的舉動,尤其是熊三郎,這個裹著白色大頭巾,留著大胡子,手中拿著巨大的重型武器(鐵扇)的上忍給予他巨大的壓力,一路上他想盡法子逃遁,然而都被這位死死的壓製住,如籠中之鳥,不得自由。
近百名影分身做遮掩,企圖讓本體混著逃掉時,熊三郎直接就是一扇子招呼了過來,呼嘯的風暴將他的影分身一擊全部清掃乾淨。
當時觀月差點就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尼瑪也太欺負人了,堂堂精英上忍對付他一個小蝦米,還帶著一堆手下,這讓人怎麽活?完全不能愉快的玩耍了,甩甩袖子一抹臉。撒開腿繼續逃,一直逃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