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力不可正面硬碰硬。
見識了繩樹那撼山動地的拳頭,加藤斷便有了相應的覺悟,不說正面硬接,就是靠的近了都會被拳擊引起的風暴所波及,若不是他的土遁術足夠快,方才那一下怕是就要受不輕的傷。
受傷是小事,在帶隊的第一天丟這麽大臉,才是要命事情,真要是模擬戰中被小家夥們掀翻,那隊伍可就沒法帶了。
舉行這所謂的模擬戰,目的有兩個,其一的原因就是摸清這些小家夥們的底子,很多東西單單通過書面報告是沒法掌握清楚的,唯有實地經歷,親眼見過心中才能有把握。
其二就是亮一亮肌肉,樹立他這個領隊的權威,在他的印象裡天才就是心高氣傲的代名詞,唯有用實力才能折服這些小家夥,這樣才好帶隊伍。
“這些混小子真夠難纏的。”
藏身在密葉之後,透過些許縫隙注視著快速衝過來的觀月他們,加藤斷苦笑了起來,折服這些小家夥當真是件不容易的差事,用力太猛擔心給他們造成過度的打擊,但是下手輕了卻壓製不住這群小家夥,在這其中尋找平衡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即使他是一個上忍。
“這種戰力,已經快要接近中忍層次······天才果然難搞,唔,好險好險。”
加藤斷腳下微微發力,弓起腰背,飛快的後跳,避開了那柄電弧纏繞的短刀,一片片碧綠的翠葉被跳躍的電弧灼燒成黑色的結塊,看的他眼皮子直跳,這些混小子下手可真是一點兒都不留情。
“啊啊,看樣子得給他們點顏色瞧瞧了。”
雙手飛速結印,加藤斷瞬間凝練出查克拉,身子突然墜落到大地上,右掌輕飄飄的拍在大地上。
土遁,裂土轉掌。
高位土遁術,看似輕飄飄的一掌,卻生生擊裂了大地,一條蜿蜒曲折的巨大裂縫出現在大地之上,而且這深不見底的裂縫不斷地擴大,碎石、巨木都墜入其中,觀月他們立足的大樹同樣跌落進去————
“我去!”
觀月怪叫了一聲,腳下大樹晃動墜落的瞬間就飛快起跳,本來想著跳離開裂的大地,然而地面裂開的速度超過了他的預計,沒能脫離這條不斷擴大的深溝,只是勉強將手中的短刀釘入陡峭的岩壁上,掛在岩壁上不至於墜入深溝······
本應是這樣的。
失去了平衡之後,乙女和觀月做了同樣的選擇,即使她站的位置比觀月要更高,可惜還是失敗了,沒能越過不斷擴展的深溝,而且身為女子體能方面天生就弱男子一籌,她甚至距離岩壁都有著那微妙的距離,小太刀鋒銳的刀尖切裂岩石,卻無法釘住,不停的向下滑動
直到他一腳踩在觀月的肩膀上,短暫的停滯之後————
“啊啊啊!”
觀月毫無風度的慘叫了起來,倒不是乙女那一腳又多重,只是人本能下墜時宣泄激動心情的手段。
加藤斷不出手則已,這一動手玩的可真是一點都不手軟,製造出來的裂縫又寬又深,起碼以觀月的目力望不見底,對於未知的恐懼是人無法驅除的本能,你可以憑借強大的意志力壓製恐懼,但是別妄想著鏟除人的本能。
土遁,岩竊棍。
飛速下墜的時候,觀月可沒有坐以待斃,淒厲的慘叫聲宣泄了心中的壓力,雙手穩若磐石的結印。
一根根長寬相同的四四方方的岩石柱子從石壁上凸出,整整齊齊的排列在一起,
彼此緊密銜接,沒有一絲縫隙,而且是上面一重剛一停止生長,下面又再次生長第二重,兩三秒的時間,整整三重岩竊棍組成的石階凸起在陡峭的岩壁上。 砰!
下墜的身體撞在自己製造的石階上,相當威力的衝擊力讓岩竊棍拚接而成的石階極細微的顫抖了一下,三重的構造使其具備了相當的抗打擊力,沒有因為下墜的力量而破碎。
岩竊棍這門C級土遁術已經被觀月徹底摸透了,成千上萬次的錘煉之後,對於岩竊棍的操控達到了信手拈來的地步,無需刻意去控制,手中印式與心中意念相合,便能輕松的控制每一根岩石柱子。
不只是用來攻擊殺敵,也能像這般輔助使用。
“嘶,這小家夥的土遁可真不賴啊!不愧是白牙大人的徒弟。”
對於三人的一舉一動,加藤斷自然是看在眼裡,他只是試煉觀月他們,可不是要他們的命,必須隨時監控三人的舉動,以免出現意外,那可就是他的失職。
觀月的土遁術讓他震驚了一把, 若是觀月勉力施展出強大的高位忍術,他也不至於如此驚訝,真正的高手可不是局限於他掌握多少厲害忍術,而是對於忍術的運用水準,越是簡單的忍術越能看得出來一個人的天賦格局。
就他的判斷,觀月對於土遁術的運用已經稱得上登堂入室,頗有幾分強者風采了,當然還需要更多的磨煉,才能使這塊璞玉綻放出耀眼的光彩。
癱倒在石階上,觀月還未能來得及喘口氣,上空一道黑影緊接著他墜落了下來,壓在他的身上。
“噗!”
落下來的重物好巧不巧的擊中了他的胸膛,那一瞬間觀月感覺自己的肺都要被擠出來了,一口氣沒提上來,差點就活活憋死了,還好某個重物很有自覺的從肉墊上跳了下來,這才讓他緩過勁。
“觀月,你······沒事吧?”乙女很罕見的面色微微發紅,因為下墜之勢太過猛烈,直接一屁股坐在了觀月身上,要是沒有這個肉墊子,少女那嬌嫩的身軀怕是要好半天才能恢復行動力。
雖然少女沒事,但不用想也知道肉墊是何等的悲催,這讓她很不好意思,一貫冰冷的面孔也維持不住了。
“還好,還好,雖然你的體重比我猜測的要重一些,不過我的體質可······唔!痛痛痛!”
話沒說完,粉嫩的拳頭飛快的在視野中擴大,然後······鼻子傳來一陣難以言喻的疼痛與酸楚,殷紅的鮮血滴滴答答甩落了幾滴,不過轉瞬間破裂的毛細血管就愈合了,只是那酸溜溜的痛楚一時卻無法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