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的余光將眾人驚異的神色盡收,觀月嘴角微不可察的挑了挑。
這是一場表演!
沒有錯,如此拖拖拉拉的戰鬥,就是為了向輝夜和水無月兩族亮肌肉,一切的合作都是建立在合作者之間相匹配的實力之上,不對等的地位只會形成支配與被支配的關系,他倒是不介意處於支配地位······
但這明顯不現實,水無月也好,輝夜也好,都是那種認死理的硬骨頭,寧可一條道走到黑,也不肯屈服於武力的壓迫,從兩族接連被霧忍碾碎就可以見得這些家夥是多麽瘋狂,對付這種人只能用懷柔手段,而不是以武力懾服。
當然,適當亮一亮肌肉也是很有必要的,為了和兩族建立平等的合作關系。
而正所謂瞌睡來了送枕頭,栗霰串丸很巧就送上門了,忍刀七人眾之一,多少有點分量,用來展示肌肉很不錯。
“天災閣下,你下手也太快了!”水無月初月伸手揉著眉心,神情複雜。“你不該殺了這家夥的,忍刀七人眾那群屠夫······很注重他們的名號,你殺了栗霰串丸,其余六個人可不會善罷甘休,為了忍刀七人眾這一名號。”
“不是替夥伴報仇嗎?”
觀月拎著長刀縫針揮來揮去,這個忍刀相當奇妙,其特異的造型不提,關鍵是這家夥的能力,吸收血液中的鐵,然後在尾端會產生鋼絲。
“原來如此,有趣有趣,能夠抽離血液裡面的鐵元素,還真是神奇······”
他的記憶中斬首大刀就有類似的能力,不過現在看來,這並非是斬首大刀獨有的特性,應該說斬首大刀將這一特性放大到了極致,那麽寬大的刀身都能再生出來,而長刀縫針就只能製造鋼絲。
“天災閣下,我是很認真的和你說話呢!”
水無月初月板著張臉,瞪著研究長刀縫針玩的不亦樂乎的觀月。
“我聽著呢,不過天災什麽的聽上去怪怪的,叫我觀月就行。”觀月將長刀縫針插在地上,抬頭與水無月族長對視。“忍刀七人眾嗎?讓他們盡管來就是,之前不是說過了嗎?我會幫你們剪除霧忍的力量,這是第一個。”
他伸手指了指栗霰串丸的屍體。
水無月初月無言,紅唇動了動,卻沒能說出話來。
“誒誒,你們幹嘛呢?”
觀月叫住了輝夜家的莽漢們,這群混帳將苦無都搭在受傷的夥伴們的脖子上。
“······給他們一個痛快。”
輝夜六郎站在一個受傷族人的身邊,兩隻腳被切掉了,大量的失血已經讓其昏厥過去,微弱到極點的呼吸證明傷者命不久矣。
“都住手啊,把沒死透的都給我找塊乾淨地方搬過去,聲明一下,我還是一個醫療忍者。”觀月活動著手腕,看著呆滯的眾人,不悅的皺起了眉頭,逮著輝夜六郎就噴了起來,“還愣著做什麽?六郎,快點都給我動起來,再拖下去死透了我也沒轍。”
“動起來,都給我把人搬回去。”
輝夜六郎本能的喊了一嗓子,然後回過味來,看著召喚出大批影分身的觀月,心中糾結不已,怎麽下意識就按照對方的命令動起來了。
不過這糾結很快就丟爪窪國去了。
二十二名尚且有呼吸的傷者,在觀月七十多個影分身的治療下,只是幾分鍾的時間,二十二個人呼吸全部穩定了下來,從鬼門關都給拉了回來。
“腿呢?這家夥的腿在哪?六郎,去把他的腿給我找回來······”
“······手指頭,這裡還差三個手指頭······艸,
你是豬嗎?你見過一個人手上長三個大拇指的嗎?”“見鬼!!這家夥那活兒不見了······兄弟,節哀!!”
森林裡從未像今日這般熱鬧,在觀月的影分身們指揮下,輝夜和水無月的族人們幾乎將森林裡挖地三尺,尋找著散落在這裡的殘肢斷臂。
“找到了。”
水無月家的少女興奮的高舉著,像是發現了稀世的珍寶。
······
“你個蠢丫頭做什麽呢?”
水無月族長發飆了,將丟人現眼的族人拽了回去,四周看熱鬧的男性們一哄而散,裝模作樣的在地上刨坑尋找零散的殘肢斷臂。
觀月沒工夫理會森林中的鬧劇,他正在做手術。
二戰結束之後,在擔任教師之前,觀月泡在木葉忍者醫院,在裡面研究醫療忍術, 研究人體的奧秘,挖掘人人果實的力量,兩年多的時間,觀月成為了木葉醫院僅次於綱手的外科手術專家。
此刻,他以一己之力同時開了二十二床手術,每一個傷者身邊最起碼都有觀月的三個分身。
半個小時過去,手術陸陸續續的結束,斷掉的肢體接了回去,撕裂的傷口也悉數愈合,除了因為大量失血而顯得有些虛弱之外,再無其它傷患。
“結束了,老兄,你可以起來了。”
觀月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拍了拍床板,傷者翻身坐起,驚愕的看著自己完好無損的右腿,完全看不出來之前曾經被徹底斬斷過。
“呼——!真是刺激。”
觀月深呼吸,讓劇烈跳動的心臟緩緩平定下來,這還是他第一次同時開這麽多床手術,以前在木葉醫院,基本上都是一個個來,木葉的醫療力量很強,綱手這幾年致力於醫療部隊的培養,效果斐然,不僅培育出大量的醫療忍者,而且完善了醫療體系,又細化了許多門類。
真要說起來,綱手的在村子裡名望之高可以說僅次於三代,如果綱手有意競逐火影之位,那麽甭管大蛇丸也好,還是其他誰誰,都得靠邊站。
“······真沒想到天······觀月閣下還是一個醫療忍者。”水無月初月走了過來,望著歡呼的兩族族人,心情分外複雜。
“這世上想不到的事情多著呢,水無月族長,咱們還是繼續之前的話題如何?”觀月問道。
“不用多說了,這事我答應。”
水無月初月很乾脆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