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接著下飛，清澈的因果之河逐漸的渾濁，此時的因果長河中，每一滴水固然是一方世界組成的因果空間，但很多空間之內都已經殘缺。

蕭華停了片刻，眯著眼睛細看，這處的因果之力開始晦澀。

“這因果已經異變”

彌勒尊佛世尊說道，“怕是受了其它因果的影響。”

“且再看吧”

蕭華沒有回答，應了一聲繼續下飛，果然，因果長河的水光開始出現腐朽，因果空間的人影也殘破起來。

越是往下，蕭華和彌勒尊佛世尊的心情越是沉重，到得深層，兩人無法再下飛的所在，因果之河幾近成了爛泥，極多的因果空間乾枯，呈古怪的輪廓凝結在一起，這裡固然也有因果之力的流溢，但極其微弱，蕭華知道，這些因果已經崩潰，因果所涉及的一切怕是連輪回都不行了。

蕭華嘗試了一下大因果之術，感覺長河的因果重若山嶽，蕭華根本沒辦法撼動。

“這該是佛國積攢了不知道多少圓常無的因果”

彌勒尊佛世尊歎息道，“難怪已經腐朽。”

“錯”

蕭華毫不猶豫的否認了彌勒尊佛世尊的話，說道，“因果是不會腐朽的，只有因果被破壞了……才會腐朽！”

說完，蕭華更是看看四周，說道:“佛國是成也因果敗也因果！”

“南無阿彌陀佛”

彌勒尊佛世尊醒悟過來，歎息道，“既然有南無毗婆屍佛貪圖權勢，其他有力量干涉因果的佛主怎麽可能不因為自身的利益而改變因果?”

“或許一個佛主不在乎一個因果，但千千萬萬的佛主破壞了千千萬萬的因果，整個佛國的因果之河……也就開始腐朽！”

“腐朽還是次要的”

蕭華指著因果之河底部，那些連他都無法到達的所在，說道，“關鍵是因果之河已經崩潰，大部分因果凝結，而待得所有因果皆是死寂，那就是佛國的……”

後面的“末日”蕭華沒有說出來，但彌勒尊佛世尊如何不知?他再次苦笑道:“先前小僧以為因果之河的湮滅是因果的崩潰，可沒想到，因果之河的凝結……才是因果崩潰的真正結局！”

凝結的因果之河散發著無比的腥臭，站在其上，蕭華和彌勒尊佛世尊幾欲暈倒。

“先離開一會兒吧?”

蕭華有些無奈，隻好再次高飛，而此時，他金身的輪廓都無法完整，僅剩一些不曾祭煉完成的九變十化氣數圖和殘缺的因果長河圖。

也就是在蕭華飛動間，金身輪廓的九變十化氣數圖有些變化，蕭華神魂中的臭味也有些細微的改換。

“稍等”

蕭華低頭看看九變十化氣數圖，立即說了一聲，停在了半空。

“怎麽?”

彌勒尊佛世尊跟著停下，有些不解的問道。

“嘿嘿”

蕭華笑道，“小僧好似發現腥臭的來由了！”

說著，蕭華的第一法相轉出。

“什麽意思?”

彌勒尊佛世尊奇道，“莫非是法相聞到的臭味跟本相不同?”

“現在是一樣的”

蕭華第一法相笑吟吟的說道，“馬上就應該不同”

說著，蕭華的第二法相同樣轉出，只不過第二法相轉出的同時，第一法相開始施展大因果術，果然，一縷跟糞臭截然不同的氣息直衝第一法相的口鼻！

而當得這氣息出現，因果之河在第一法相眼中居然又有不同，就跟蕭華的金身化作輪廓一般，因果之河也化作線條，線條之內，難言的佛法奧義隱匿其中，隨著第一法相施展大因果之術，這奧義如絲落入法相的眼中。

“我……我去”

第一法相驚呼一聲，說道，“這……這是十二因緣之無明??”

“不明之法?”

即便是蕭華，也低呼道，“這不是佛法精要中提及之奧義?”

“南無阿彌陀佛”

彌勒尊佛世尊眼中泛起神光，口宣佛號道，“師弟有福了，這十二因緣乃我佛國自修自證得到的秘術，內中包含從‘無明’到‘老死’這一過程的十二個環節，因果相隨，三世相續而無間斷，使人流轉於生死輪回大海，而不能得以出離。”

“我佛將世間一世因果擴至三世因果，闡述大千世界和小千世界中同類不相應現象，將一切串聯其中以使人產生敬畏之心，達到超尋常，向往解脫生死心靈寄托，是佛主都無緣參悟的秘術啊！”

“哈哈”

蕭華大笑了， 說道，“想不到這大糞坑內，居然還藏著如此奧義，若非你我當掏糞人到得此處，如何能得此機緣?”

“南無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世尊”

第一法相施法說道，“無明即不明，乃一切煩惱的總稱，於緣起性空無所明了，因而妄生一切執著，此謂‘無明’！”

說完，因果佛印結出，因果長河中一縷因果之力成環狀落入佛印，不等這因果之力從佛印中流淌出來，第二法相同樣催動大因果之術承接第一法相，口宣佛號道:“南無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世尊，小僧得十二因緣之行，行者造作義，指一切行為，即依無明所造的善惡業！”

隨著第二法相吟唱，因果之河又有另外一縷因果之力揚起，同樣落入第二法相手中！

自然，第三法相凝結出來，也催動大因果之術說道:“南無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世尊，小僧得十二因緣之識，識者業識也，此識隨業受報，為過去業力所驅，挾持所造善惡種子而來投胎。”

第四法相踏出，笑吟吟道:“小僧得十二因緣之名色。名指心識，色指形體。因一念愛染投入母體為名，成胎後則為色。所謂心物和合而成胎，胎相初成即為‘名色’，南無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世尊。”

“古怪啊古怪”

第四法相說完，蕭華撫掌道，“這名色居然是甘甜，在這汙水中難能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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