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裡坡。
牛肉脯內。
隨著時光招降了禿三炮以及他的手下之後,現場頓時熱鬧了起來。
一個個看向沈光的時候,都是用看自己人的目光看向沈光,並且一個個討好他。
“爺,您的肉吃完了,這是您的肉。”
“這是您的酒。”
那老師傅敬畏的給沈光送上肉來,而那年輕的夥計,更是把空壇子給弄走,給他重新取來一壇未開封的酒來。
兩人也不想一想,沈光吃了一盆肉,喝了一壇酒,還能不能吃下去,喝下去。
當他們意識到這個時候,卻發現沈光出去放了一下水,整個人又開始吃喝起來了。
肚子簡直像是無底洞一般。
“啊?難道您就是做了那劉狗子的好漢!”
這時,旁邊向沈光了解底細禿三炮聽說了沈光在縣城做的事情,頓時驚訝不已,隨即又拍了拍頭。
“像大當家這樣的英雄,舉世罕見啊!古來少有!唉!早該想到了!早該想到了!”
“是啊!是啊!”
禿三炮由衷的說著,他原本的小弟跟著點頭,在一邊諂媚的說著。
一個人,敢在縣城直接宰了保安團的劉狗,又宰了幾個偽軍,還不聲不響的安全走出這縣城,讓人發現不了,這本事沒睡了,除了沈光,他還沒有見過誰這麽乾的。
縣中的那些人不說,單說那些汪汪的狗,讓人都無法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敢這樣乾,還成功了,那本事真是大了去了!
“爺那是真有本事!”
即使之中被甩出去的兩個大漢也跟著附和著,只是人看起來傻乎乎的,看起來有些憨厚,讓人討厭不起來。
“聽好了,這一次呢,我來了,準備帶你們玩一個大的,很危險,弄不好小命不保,你們最好做好打算!”
有小命不保的危險,做好打算?
能退出嗎?
現場頓時一靜,除了禿三炮,所有人都遲疑了,然後小心的看向沈光,頓時就看到沈光那種誰要退出,就要把人給剁了的樣子,這些人頓時掐滅了自己的小心思來。
這位爺可是位凶神!
敢退出!肯定被剁了!
“當家的小瞧了我等不是?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怕啥?!是爺們不怕!”
“對!不怕!老子也是爺們!怕他個鳥!”
“大當家有事就吩咐!咱個一定做到!退出算個球啊!”
“沒說的!大當家你指哪兒!我們就打那!風裡來!火裡去!誰敢退出!我牛大第一個不答應!”
“我牛二也不答應!”
現場的人紛紛說著,本來還有些不自在的人,說著說著,他們自己也信了,一個個拍著胸膛保證著。
那樣子,看起來沒有一點都不樂意,這個時候,誰敢不樂意,那就不是爺們了。
“好!哈哈哈!果然都是好漢子!既然你們都同意了,那就好了,接下來我們……”
“哈哈哈……”
………………
十八裡坡。
少了老掌櫃的李大頭,整個酒坊就歇菜了。
整個酒坊,像是少了精氣神一般,一個個無精打采,唉聲歎氣的。
晚上,更是點著煤油燈,最後聚集在一起商量著什麽。
夥計大通鋪這裡,所有的夥計急的抓耳撓腮想辦法——在這裡乾活,有錢拿,但結帳的掌櫃的不在了,不但沒錢拿,以後說不定乾活吃飯的地方都沒有了。
在這個年月裡,生活越發艱辛了,想要找一個安穩的地方都難,如果有可能,他們是不想離開這裡的。
“掌櫃的被抓了,現在我們怎麽辦?散夥嗎?”
“散夥去哪兒?還不如想辦法,把掌櫃的救出來。”
“就是啊!還是把他救出來才是!”
“怎麽救?難道真交錢?我們也沒有錢啊。”
“掌櫃的還有些錢,拿出來把掌櫃的給贖出來吧?”
“掌櫃的肯定沒殺人!交錢幹嘛?多冤枉啊?”
“這是禿子頂上的虱子,明擺著的事情,這幫黃皮狗子,還不是想要勒索要錢!”
酒坊夥計,你一句,我一句的嘀咕著說著,聲音不大,剛好讓在座的人聽到。
他們一個個都有著自己的打算。
“嗯,不過,老掌櫃願意嗎?”
“是啊,如果掌櫃的出來了,怪我們動他的錢怎麽辦?”
李大頭可不是什麽大方的人,對錢格外的看重,否則,也不會等到現在,五十三歲才用一頭騾子討到媳婦,如果不是遇到一個貪財的爹,肯定光棍一生的。
如果真的拿錢贖出他的話,也肯定會怪罪他們的,但這樣並不是他們想要見到的。
所有人都不說話了,這一刻,都想到了一個人來。
“去找老板娘?”
“找她行嗎?”
“怎不行?她是老板娘,掌櫃的在怪能把她怎樣啊?”
“嘿嘿!我看行!”
“那問問她去?”
“問問去!”
轉眼間,三天已經過去,縣城內因為保安團的團長遇害一事似乎平息了下來,最起碼沒有警察在縣城內大肆搜查了。
據說,所有的嫌疑犯都已經被捕到牢裡了。
縣城內。
牢房之中。
兩個警察很是愜意的在牢房之中支著一張桌子來,桌子上擺著幾個小菜,一壺酒喝了起來。
“嘖嘖,好酒!好酒啊!”
“果然好酒!這好像是羅老頭送來的!還是他會做人!”
“能不會做人嗎?李麻風來了!誰還敢讓自己的兒子呆在裡面啊?”
“也是,這李麻風,嘖嘖,不說了,吃!”
李麻風,麻風病,誰不害怕,被抓之後,和他關在一個號子裡,沒有人不害怕的,那些被抓的家人得知之後,生怕自己的親人被傳染了這病,都拚命的籌錢救人。
連帶著兩人這幾天也得了不少的油水來,連續兩天,酒肉不愁不說,還有錢拿。
至於被傳染麻風病,這確實麻煩,但為了油水,再麻煩也得乾啊!
“這年頭,幹什麽都不容易!”
兩人發出這樣的感歎來。
嘭嘭!
就在這時,鐵門被敲響了。
“送錢的費羊又來了!”
兩人一頓, 放下酒杯相視一笑,很有默契的整了整腰間的武器,然後出去了。
“誰啊?來幹什麽的?”
沒有立即開門,而是打開一個小窗口對外面喊著。
“長官,是我,老張家豬肉脯的,老張,我是拿了,陳局長的條子提人!”
外面傳來聲音,接著一個老漢通過小窗口來,把條子以及一個盒子送來了。
兩個人接過東西看了一下,條子沒錯,是他們的頭的條子。
打開盒子,裡面有二十塊大洋。
“沒錯!是陳長官的條子,嗯,你等著,你兒子馬上就出來。”
兩人看著二十塊大洋,頓時滿意不已,然後點頭去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