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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槍皇帝》第141章 【崖城血戰(上)】
  十一月初的那場暴風雨席卷了整個瓊州,暴風雨助龍雀軍成事,同樣也為岌岌可危的崖城行朝贏得了一絲喘息之機。

  阿裡海牙兩萬舟師於十月下旬登陸崖城。宋軍雖有近二十艘戰船,但面對阿裡海牙上百船隻,實力太過懸殊,更何況宋軍原本守城的兵力就不足,若是勉強出擊,讓將士白白折損在海上,徒自減少守城兵力,殊為不智。

  除此之外,還有個不便宣諸於口的原因——宋軍統帥張世傑,長於騎戰而短於水戰,基本上是逢水戰(海戰)必輸。行朝上下已怕了,寧願讓他守城也不想他再領水軍出戰。

  而且為了文武製衡,也為了避免重蹈厓山之敗的覆轍,此役以右丞相、樞密使文天祥為主帥,以樞密副使、同門下平章事張世傑為副帥,以參知政事曾淵子統籌後勤事宜。如此,可有效扼製張世傑剛愎自用,使之不再犯當初厓山之役的失誤。

  由是,阿裡海牙大軍沒有遇到任何來自海上的阻擊,順利登陸。

  阿裡海牙登陸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兵分三路,直撲崖城三港。只要奪取三大港口,崖城行朝宋軍出海通道就被完全截斷,行朝就只剩下三條路可走:或死守、或投降,或逃進莽莽叢林。

  阿裡海牙不介意行朝選哪一條,因為無論行朝做何選擇,結果都不會改變。

  在奪取三大港口時,元兵遇到激烈抵抗。由於受港口地形所限,大股兵力無法展開,元軍兵力優勢無法體現。張世傑敏銳察覺到這一點,預先在三港各布下一部兵力,元軍一入港,即迎頭痛擊。

  受港口窄仄地形限制的元軍無法以優勢兵力攻擊宋軍,只能不斷添油。宋元兩軍激戰近一個時辰,各有傷亡。最終因元軍援兵源源而入,而宋軍則兵力不繼,死一個少一個,此消彼長,不得不退回崖城。

  當日,元軍相繼佔領三大港口,關上了行朝海上出逃的大門。

  事實上,行朝也沒有繼續逃亡的打算——都逃到天涯海角了,還能往哪逃?崖城還有堅城可固守,若到海上豈非讓風浪吞噬?唯死戰而已。

  接下來三天,元軍一邊安營扎寨,一邊打造攻城器具,同時還派出大量哨探對崖城內外及周邊地形進行探查。

  等到各方面準備得差不多了,阿裡海牙仍未急於攻城,而是派出使者,求見楊太后。被拒之後,改求見文天祥、張世傑,仍被拒。使者於是張弓搭箭,向城內射出勸降書,得到的回復是城內擲回的一團灰燼。

  十一月初三,元軍對崖城南門展開第一輪攻擊。

  首日攻城,元軍以行軍萬戶脫溫不花為主將,出動五千人馬。東、西兩門各一千以牽製,以三千兵力主攻南門。

  張世傑親登譙樓指揮戰事,侍衛親軍步軍都虞候黃天從任南門守備,率上千宋軍抗擊元軍。

  脫溫不花乃阿裡海牙手下第一悍將,出身行伍,從小卒升至萬戶,以作戰勇猛聞名,他臉上那縱橫交錯的傷疤就是證明,沉重的鐵羅圈甲下身體的疤痕更多。

  脫溫不花與張世傑也算老對手了,當初焦山之戰就曾交過手,此後一路南下也屢有過招,雙方對彼此的作戰風格都不陌生。

  張世傑一見是脫溫不花指揮攻城,立即對黃天從下令:“馬上把懸戶掛出去,所有槍牌手預備,弓弩手待命。”

  懸戶懸簾,是古代一種城池守備工具,有“垜口第一切要之物”之稱,“每垜口作木架一箇,兩足在內,栽於城上,

一轉軸匡檔在外,緊貼兩垜之邊,上用覆格,可搭氈毯或用被褥,俱以水濕,直遮垜口,箭不能入。無此二者,賊萬弩齊發,城上不能存站”。  在崖城還稱為吉陽軍城的時候,並無此裝備。因為當時宋軍主要防范的對象是海盜、黎獠,二者弓弩射程有限,不足為懼。到行朝佔據崖城之後,對手以弓馬縱橫天下的蒙元,自需以此物為先。

  此時崖城諸門各垛口之間,都配置大量懸戶懸簾,尤其以南門為多,所用覆格,也多為堅木,反正瓊州什麽都缺,最不缺的就是樹木。

  果然,懸戶剛放下,脫溫不花的首波攻城隊就衝了上來。

  前頭方陣足足五百弓弩手,兩翼各有三百長矛手與刀牌手,後方則是大量推著壕橋、長梯、衝城車的民夫雜役。壕橋為雙層轉軸,長度正好夠橫跨護城壕,前端有鉤,下部有輪,推行便利。壕橋一旦推到壕邊,鉤端搭住對對壕沿,元兵就可源源不斷登城。

  這幾日元軍大造攻城器具,確實沒白忙活,甫一開戰,來勢凶猛。

  脫溫不花雖是蒙古大將,但麾下也多是漢軍及新附軍,蒙古兵並不多,此次打頭陣的也全是漢軍及新附軍。攻城之前,阿裡海牙便頒下通告:此乃滅宋最後一戰,欲獲軍功,就得把握這為數不多的機會,戮力殺敵,奮勇爭先。且城內盡是宋國之丞相、參政、平章事、尚書、將軍等,甚至還有宋國太后,頭頭腦腦一抓一大把。只要殺進城去,誰都有機會俘獲宋國大官,大元朝廷,絕不吝厚賞。

  通告一下,攻城的漢軍及新附軍都似打了雞血,人人爭先,生怕慢了便落到別人後頭,到時丞相將軍抓完了只剩校尉小兵。

  五百弓弩手衝至八十步,前三排百余弩手先發,上百弩矢射來,宋軍守城士兵正急忙轉軸落板遮擋,動作快的剛放下覆格,奪奪之聲不絕於耳,覆格不斷震動,望之令人心驚後怕。十余個動作慢的宋軍士兵被弩矢穿胸破腹,鮮血狂噴,慘叫倒地。在弩矢的強勁力道下,宋軍士兵的皮製短身罩甲如同紙片般脆弱。

  宋軍這邊也不甘示弱,利用居高臨下的優勢,不斷從懸戶後拋射箭矢。初時因距離遠,沒傷到幾個人,但隨著元兵衝近,城頭箭矢如雨,傷亡劇增。

  隨著元軍中軍旗幟搖動,弓弩手方陣停下,兩翼刀牌兵穿插入陣,各自舉牌護住弓弩手。弓弩手則不斷從牌隙間探身開弓還擊,不過因地勢原因,他們中箭的多,傷敵的少。

  後方民夫雜役則在督戰隊的驅趕下,冒著箭雨衝向護城壕。不斷有人中箭倒地,一時不得便死,滿地翻滾哀嚎,斑斑血跡,令後方經過的民夫雜役看著心驚膽顫。

  “衝衝!快快衝!衝得越快越能活命。誰敢返顧,立即正法!”督戰元兵催命般的聲音不絕於耳,如鞭子般抽打著役夫們拚命向前。

  宋軍箭雨雖密,終究擋不住潮水般衝來的役夫。隨著咯吱吱的轉軸聲及嘭嘭震響,塵煙飛揚,一道道壕橋已伸過壕岸,前端鐵鉤牢牢抓入深土裡。

  元軍發出陣陣歡呼,刀牌手、長矛手蜂湧踏橋而過,豎起長梯,爭相登城。

  兵臨城下,為防誤傷,除了個別強弓手,大部分元軍弓弩手已不再密集射箭。宋軍也在黃天從急令下,卷收起懸戶,槍牌手上前,弓弩手居後,與登城元兵激戰。

  血戰,就此展開。

  元軍三次攻上城,都被宋軍拚死擋住,危急時刻,黃天從更親自持長刀衝殺,以至手臂受傷仍死戰不退。元軍重賞之下有勇夫不假,而宋軍卻是厓山余生的最後一批大宋脊梁,他們不缺鬥志。這是他們最後一塊生存之地,面對殺上門來的暴徒,他們別無選擇,唯死戰而已。

  在激越的戰鼓聲與殺伐聲中,太陽漸漸西斜,那一抹殘陽,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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