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董祀依舊聞雞起舞。為了得到曹操賞識,也為了能在這冷兵器時代練就一身本領,佔據體能優勢,他必須堅持習武健身。
正練習著,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郎朗聲音:“董祀,這孩兒果然變了,有毅力,值得讚賞!”
董祀一聽就知是曹操,這與眾不同的嗓音和氣勢為他獨有。
董祀趕緊收了勢,朝著曹操走來的方向舉手作揖道:“謝大人褒獎。董祀做的還不夠好。”
“你接著練,不必客氣。”曹操身著便裝,走到董祀跟前說:“我欣賞你的進取。年輕人必要勤學苦練,能文能武,將來才能在世上立於不敗之地。”
董祀趕緊說:“大人所言極是。董祀受教了。”
“你接著練習,我不打擾了。”曹操說完,轉身離去。
董祀望著曹操的背影,心說你就看我的本事吧。21世紀的大學生,必須在漢末混出個人模狗樣來,否則不就白活了,白白穿越了一回?
朝食之後,靈兒傳曹操的話,讓董祀到他書房去。
董祀立即興衝衝趕去。
走進曹操的的大書房,董祀看到倚牆而立的兩面書架,上面擺滿了各類書籍以及書寫工具,筆墨紙硯等等。甚至還有更早年的竹簡書。
進屋時,他見曹操正與曹昂說話。見他進來,曹操立即笑曰:“董祀來了,這邊廂坐罷。”
董祀看到曹操坐在中間的一隻案幾邊,曹昂在他左手,自己當然就是右手的案幾了。他依然在席子上盤腿就坐。
“你腿疾好些了嗎?”曹操轉而問道。
“好多了。”董祀說。他明白這是因為自己沒有“正坐”,所以曹操才會問。他想,乾脆就把這個令人痛苦而又辛苦的“正坐”姿勢改掉。於是他說:“大人有否耳聞,現在皇宮裡已經開始流行胡坐了。”
“何為胡坐?”曹操一臉懵逼,看來他對此還未耳聞。
“諾,就是這在下這種坐姿。胡人那邊流傳過來的。”董祀又把盤著的雙腿動了動,展示給曹操看。然後說:“這種姿勢雖然不雅,但有利於身體舒緩,尤對行伍和打獵者。其實正襟危坐隻適合正軌場合,比如官場會議,皇宮上朝等等。”
曹操聞言,撚著胡須思想片刻,說:“董祀言之有理。我也曾如此想過,但又懼人言,恐遭無禮非議。”
“現今皇上已經如此,民間當可改變。”董祀進一步言。
曹操點頭道:“嗯,從今日始,曹家坐姿隨意吧。”
董祀一聽大喜。曹操真夠開明,他說:“大人如此迎新棄舊,董祀佩服至極。”
曹操微微一笑,說:“蔽除陋習,棄舊迎新,改良社會,系我之一貫思想。”
接下來,曹操問董祀與曹昂:“你等都在讀書麽?”
董祀一聽正中下懷,急忙回答:“祀正讀《論語》和《史記》呢。”
“很好,知道讀書,是人生最重要的開端。”他停了下,接著又說:“我兒時好動頑皮,隻知嬉戲荒廢學業。待年齡稍長,方知書本知識重要。你等正是讀書年華,萬不可荒廢。”
“大人所言極是。”董祀急忙奉迎。
曹操轉而詢問長子:“子,你最近可讀書麽?”
“回父親,孩兒跟隨你打獵,回來還未開始讀書。準備自今天始。”曹昂答。
曹操看著兒子:“嗯。董祀已在讀。你可與他討論切磋。”
“是,父親。”
“我最喜讀兵書。
如今朝廷內亂不止,不知將來天下如何變化。唯有武藝高強且熟讀兵書,掌握兵權才能製勝。”曹操像是對兩個晚輩,又像是自言自語地說。 “大人可是在讀孫子兵法、孫臏兵法、吳子、六韜?”董祀問。
曹操看了他一眼:“你如何知曉?”
“嗯……董祀也讀過這些書呢。”
“哦?”曹操有些驚訝地:“你小小年紀,卻懂得不少嘛。”
董祀笑了。他心說,自己貌似十三歲,其實已經十八歲了――且是21世紀的十八歲哦,自己研究過曹操的喜好,他的閱讀,各種軼事,性格愛好都在自己記憶之中。曹操隨便說什麽,自己都能接上話茬。
“孫子兵法一定要認真讀,徹底弄懂才能融會貫通,真正用在戰場上。”曹操說罷, 從書架上拿出一本自己正在閱讀的《孫子兵法》遞給董祀:“你等可以看看,我是如何學習此兵法的。”
董祀接過書,翻開一看頓時大感驚訝――書中空白處,曹操用蠅頭小楷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批注!可見其讀書,思考之深度。而自己讀這類書隻是泛泛翻閱而已。
董祀忙說:“見大人閱讀如此之深,董祀倍感不足,必須更加勤奮。”
“讀書不單為炫耀,而要為戰場實用。”曹操說。
末了,曹操吩咐董祀和曹昂:“不如這樣:你等今後上午在此與我一同讀書,下午一同到後院習武,如何?”
兩個少年自然無話可說,互相對望後,異口同聲表示:“遵命。”
得到曹操的首肯,並有了與之共同讀書和習武的機會,董祀喜不自禁。回屋的路上,他忍不住來了幾個空手翻。
“兄弟好身手!”
董祀起身一看,原來是曹昂在為自己的空翻喝彩。
“謝謝兄台!”他笑臉回應道。
曹昂問:“兄弟此前曾在在何處讀書習武?”
董祀一愣。他自然不能說上過21世紀的學堂,也不能說去過業余武術隊。於是他哼哼唧唧了一會兒,說:“……讀書自學堂開始,習武自然跟家父學的。”
曹昂謙虛地說:“賢弟知曉甚多。兄長要多向你請教哦。”
董祀一聽忙說:“兄台謙虛了。你自幼受曹大人教誨,自然比小弟智多識廣,倒是小弟要向你學習呢。”
自此,董祀與曹昂成了親密無間的兄弟,在曹操指點下日漸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