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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五百年》第貳章 崇禎17年4月#一 誓不低頭
  奏越來越發現,她的計劃趕不上現實的變化。

  奏一直與何複軍同行,起初他們多少畏懼會否遭遇大順軍,但第三天之後已經盡除憂慮,甚至懷疑自己是否在遊山玩水。

  行軍路線真的百分百安全,甚至連平民百姓都見不到半個。

  大家開始讚頌奏神機妙算,至於何複及邵宗元更是五體投地,奉為活神仙。

  眾人上下一心,以逸待勞預早埋伏於無定河兩岸,待大順軍運糧的輕舟穿過,即時衝上去堵截劫船。

  對方有多少艘船、兵員人數、將領位置,以至誰在偷懶不專心把風,都瞭若指掌。

  有心人算無心人,自然手到拿來。全數大順軍士兵殺光,血液除水流衝落,流往下遊去。

  何複點算情況,無人死亡,三百人傷,無恙者將糧食及傷員搬上車,撥一批戰馬拖拉,稍為清理現場後起程而行。

  粗略估計,這一番劫糧,足足賺夠夠三千人吃四個月之多。

  只是物資增多,搬運更見困難,故此行軍速度變得更慢。

  反正依安全路線前進,不會遇敵,自應無礙。

  奏見諸事大定,囑寸何複他們繼續照既定路線前進往山海關,她先一步回京安排由檢出城。

  雙方別過後,奏於無人處發動巴羅尼,兩小時多即設回京城。

  離京十余天,風雲大變,翻天覆地。

  曾經繁華的首都,如今像死城一般。

  幸存的百姓哭泣於途,死屍太多無人清理,大順軍人心中不爽就隨便抓人出氣。

  猶幸奏在離去前準備充足,朱由檢等人盡量足不出戶,平安無事撐下來。

  四月初四,“崇禎帝後”下葬。

  因為葬期緊迫,李自成又隻發很少的錢,可以說非常寒酸。

  朱由檢聽王承恩傳報下葬過程,即使不是自己真的葬進去,亦大感羞辱。

  他暗暗下決心,將來必會將周皇后重新風光大葬。複又想起自成曾縱火焚毀明祖陵,仇恨又加幾分。

  馮永碩在數天后亦親臨此處,拜見皇帝,並自願當護衛。

  有前東廠錦衣衛在此,眾人安全有保障,更益安心。

  他一邊依奏的指示暗中走訪諸位明臣,更帶來一些宮中消息。

  李自成搞的“比餉鎮撫司”為免漏追贓銀,許人密告。

  每告一案,賞錢從五十文到五十兩不等。

  一時京城告密之風大盛,牽連甚廣。

  其中大學士陳演,原已獻銀四萬兩。其家仆貪圖賞銀,告發陳府地下埋有無數金銀。

  劉宗敏收到此密告,半信半疑下派人挖掘,竟足有五百萬兩,以及無數珠寶,區區四萬兩只是冰山一角。

  見錢開眼,人之常性。

  將陳府抄家淨盡後,劉宗敏益發貪得無厭,對各官的助餉亦越來越多。甚至乎有勳臣頃盡全家資產,猶不心足,繼續施刑。

  聞無數官員權貴慘死,朱由檢心中屈鬱良久。

  不是同情,而是飲恨!

  他可是全心全意想殺死所有亂臣,如今竟然被自成那批人先下手為強?

  朱由檢追問各官員情況,馮永碩不敢隱瞞,一五一十說出來。

  國丈周奎全家死盡;英國公張世澤全家死盡;大學士魏藻德受腦匝之刑,腦漿溢出而亡,其子拷死,其女充為營妓……

  聽到諸位叛臣下場,登時令他心中爽快,拍腿道:“照兒,吾心甚爽!想朕有何負臣?臣竟爭相詆朕為無道!然死得太便宜,

太便宜!”  朱慈照同感憤怒:“想當初國家有難,父王號召官員富戶有錢出錢有力出力,豈料響應者稀。如今賊匪用刑,就數百萬雪花花銀兩呈上,荒謬!假使當初君臣戮力同心,豈有今天之報?”

  王承恩同樣不屑,他居然如數家珍道:“臣記得清楚,那位姓魏的隻捐五百,周國丈更只有一萬三千兩。原來大學士府中埋布五百萬兩,周國丈更有無數奇珍異寶。”

  朱慈照憤恨道:“這群臣子,心中尚有大明乎?”

  當然沒有。

  假如他們真的為崇禎盡忠,就不會在困難之時束手不管,人人自愛潔生,任由他自生自滅!

  朱由檢緊掐拳頭,目露凶光。

  憶新仇舊恨,更是咬牙切齒:“幸有命活至今天,見諸罪臣其下場,此上天之報應也!可恨不是由我來斬殺,實難消心頭之恨!”

  他絕對不會忘記,那批逆臣曾經做過的“好事”。

  最初由檢欲讓周奎護太子出逃京城,周氏竟閉門不納,只能匿於內官之外舍,才被內奸抓住獻給自成。

  張世澤自成祖登位後即世襲國恩,冊封英國公,世襲罔替,連魏忠賢都扳不倒他。

  豈料守城時不戰死,城陷時不殉節,無心抗賊,更想投誠。

  至於魏藻德更無恥至極,這處不得不提城破之前,李自成派密使向崇禎帝提出議和之事說起。

  當初闖匪圍城,李自成駐扎在彰義門外,並沒有立即下令軍隊發起總攻,卻派降賊太監杜勳進宮。

  城上人初見他自稱杜勳,心想他不是早已戰死嗎?竟然走到眼前?

  不少人以為活見鬼,當場亂成一團。

  待得王承恩縋拉入城,得知他降賊叛國,更厚顏無恥走到面前,朱由檢頓現殺意。

  要多大的克制力,才沒有抽刀斬落來使首級。

  “闖人馬強眾,議割西北一帶,分國王並犒軍銀百萬,退守河南。”

  最初聞此要求,朱由檢便多番置喙,緣何會提出這番要求。

  “闖既受封,願為朝廷內遏群寇,尤能以勁兵助製遼藩;但不奉詔與覲耳。”

  表面上非常優厚,但朱由檢打從一開始就沒有考慮過招降。

  想想張獻忠之流,反覆不忠言之無信。

  李自成亦如是,多次免罪,仍要作反,明擺就是想做皇帝。

  朱由檢心中惑疑,繼而豁然明瞭:李自成不是不想當皇帝,而是當不來。

  雖然他兵臨城下,但明廷南北兩邊尚有精銳部隊回防,西南張獻忠螳螂捕蟬,兼有關外清軍虎視眈眈。

  京畿固若金湯,可守一時半會,待各地兵馬會合京師,自可裡應外合,滅掉叛軍。

  顯然他亦是聰明人,有顧慮,拿天下容易,治天下難。

  甚至以退為進,先詐降,配合明軍清除敵人,最後再蠶食國土,暗中擴張城力,待和平時再捅一刀。

  三害取其輕,尤其闖賊乃燃眉之急,先誘騙其降,再使其與張獻忠及滿清軍對打,消耗其實力,再倚機解決,亦不失為一良策。

  朱由檢身為萬金之軀,人家上門咄咄相逼,若即時出言允降,恐有失顏臉。

  所以堅持不置可否,等其他人先說,好使自己能體面一點。

  豈料身邊最為賞識的魏藻德,當時居然默然俯首,幾番詢問暗示,甚至故意發惡推倒龍椅,以明己志,終不答一言。

  那一刻朱由檢看穿他的心思,此小子已有叛意。

  三國時曹操南侵,孫權與諸將商討對策,眾臣一致勸其歸降奉迎,惟魯肅能迎合其意,陳明利害。

  亡國之臣不過是換一位主子,繼續受俸給薪糧;然而亡國之君,焉有將來可言?

  人人都覺得明室將亡,不僅無心扶持,更希望它早點倒下,好作為手信送給新主子!

  朱由檢心中無比憤怒,那一刻他更不願招降,同時發誓要殺死李自成和這批不聽話的人!

  偏生上天給他開大玩笑,京城守不住,援軍都沒有來,最後更淪落至隱姓埋名,蟄伏在胡同之中。

  最後為他報仇雪恨的,竟然是李自成,真是造夢都想不到。

  朱由檢不再有輕生之意,他要活下去,活得比任何人都要長久,直到所有仇人都受到報應為止。

  若然上天沒有降罪,就由他來代勞。

  洪洪的仇恨之火永遠不會泯滅,只是掩蓋於冷酷的心底中潛藏,終有一天爆發而出。

  只是相隔一段時日,奏沒想到朱由檢的心境會產生這樣的變化,不禁對人類之進化與改變歎為觀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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