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護院有序地退開,將李牧拱衛出來,李玥兒見來幫忙的是竟然他,香腮先是莫名浮上一層酡紅。
本來大出風頭,不可一世的李牧,見了公主,也有些訕訕的。天地良心,盡管他知道自己是清白的,但是當時的情況實在太過曖昧了。
兩個人目光一交錯,李牧就發現不對。公主沒有像上次一樣,厭惡地看著自己,反而羞赧地躲開了。
嗯?李牧眼睛滴溜溜一轉,發現事情並不簡單。
李牧這裡一分心,全然沒有注意到,地上的王準眼裡閃爍著惡毒的目光。
他只是被李牧一巴掌打倒,並沒有傷著手腳。突然,王準趁著李牧分心,雙腳一蹬,聚力向前,一雙碩大的拳頭,直奔李牧襠下。
他剛一動,李牧就已經注意到了,此時的李牧已經恢復到靈識敏銳,和揚州時不可同日而語。
抬腿就是一腳,直奔王準面門。王準這時候,也露出了一代狠人的本色,他敢欺負到駙馬頭上,拿著程昌裔當奴才耍,也是個混不吝的。
王準恨極了李牧,拚著臉被踹破相的危險,硬生生不肯退縮。一拳打在了李牧雙腿之間,自己也轟然飛了出去。
李牧隻覺得全世界都安靜了,護院們的怒吼,王準隨從的哀嚎,公主和團兒的尖叫,都離自己很遠。
整個天地之間,只剩下一種感覺,就是:疼!
眼前一片烏黑,還有金星亂冒,李牧牙齒緊咬,連哼都哼不出一聲。
魏華望著亂哄哄的人群,拉住一個護院,大聲嚷道:“還愣著做什麽,三哥他卵子被人打爆了,快抬回去啊!”
這一聲如同石破天驚,不但嗓門夠大,內容也很有分量。護院們如夢方醒,匆忙拆下駙馬府的木門,抬著李牧,往李府趕。
王準的隨從,大多是街上的破落戶,雖然武藝不行,慣會見機行事。看到眾人無暇顧及他們,偷偷半抬著王準,溜了出去。
亂哄哄的駙馬府,瞬間走了個七七八八,只剩下府裡原有的人。李玥兒怔在原地,不知道想到什麽,突然臉色更紅。搖曳著纖腰,回到了內院,自始至終連看都沒看駙馬一眼。團兒也氣鼓鼓地跟了上去,走到程昌裔旁邊,還不屑的瞥了一眼。
程昌裔不以為杵,心裡只是擔憂,王準養好了傷,遷怒自己再來尋釁。
李玥兒隻覺得這個駙馬府,一刻鍾都待不下去了。吩咐團兒收拾了下,就讓張浩趕車,前去李府。好在她以前經常住在李府,也算是輕車熟路。
她倒是沒有想到去宮中跟父皇告狀,如今宮中新人楊玉環正得寵,加上李隆基子女眾多,李玥兒一點都不想去宮中,曲意逢迎巴結楊玉環。自從母妃死了之後,對她來說,皇宮內苑,半點親人的溫情的都找不到。若不是佳節父皇相召,她還沒有主動進過宮。
至於李府,以前和李牧鬧得尷尬無比,她也一直躲著李府。但是不知怎地,今兒見到李牧逞威風,心中的芥蒂悄然消散。
其實她的性子柔懦,不喜歡張揚的男人,但是今兒李牧和駙馬一對比,才讓她發現了自己內心深處的渴望。
那種自信的瀟灑從容,動手時狠厲睥睨,都深深刻在她的心裡。這才是真男兒,自己的駙馬所作所為,還不如宮中的內侍有男子漢氣概。
二十六歲的李玥兒,不同於十六歲的少女情懷。豆蔻雖美,熟瓜才可口,這個年紀的女子動起情來,往往更加快的沉淪陷入下去。
李玥兒坐在馬車裡,張浩駕車的手法一如平日的穩當,李玥兒卻覺得有些眩暈。雙腿之間,甚至有一絲羞人的溫熱。 她咬著豐腴的唇珠,香腮紅如塗蔲,眸子盈盈似水。暗啐了自己一聲,自罵道:“呸,不要臉的浪蹄子。”
可惜這些事,李牧全然無知,否則他絕對抬頭望天,手指一彈說道:“你李三爺虎軀一震,都把公主看濕了...”
此時的李牧,躺在門板上,已經緩過神來。雖不能下地行走,但是卻可以開口說話。
“這事沒完!”
聽著自家三哥聲音都因為疼痛變得尖細,魏華捧著他的手,安慰道:“三哥你放心,就算沒了卵子,你照樣是咱們揚州第一條好漢!”
“滾!!!”
“.......”
回到李府,來福一看三郎又被人抬了回來,面色古怪。
以前李鄴和李成, 來的都比李牧早,這麽些年也沒這麽多事發生。偏偏三郎來了才幾天功夫,已經被抬回來兩次了。
抬回李牧自己的小院,卿卿正在清掃著小院,這個洗盡鉛華的女刺客,已經完全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每天乾著些瑣碎的家務,伺候著愛慕的男人,再不用擔心酷刑、訓練、刺殺...再不擔心公子邢縡的狠毒手段。每天入睡都很踏實,最多就是被新主人,手腳並用地“欺負”一番。
這一切對這個幼失雙親的孤兒,被人當做殺人工具訓練大的女孩來說,都是以前不敢奢望的幸福。她甚至願意寒來暑往,年華更替一直這樣生活下去。
看到李牧別人抬進來,卿卿嚇得丟掉了手裡的雞毛撣子,撲了上來。
淚珠兒連成線一樣,一顆顆的從臉頰滾落地上,李牧沒好氣地說道:“你爺還沒死呢,哭什麽哭,快扶我到床上。”
卿卿趕忙拽著衣角,擦了擦眼淚,將他扶到床上。看這李牧齜牙咧嘴,但是手腳健全,臉上也沒有什麽明顯的傷痕。
卿卿帶著哭腔,問道:“爺,傷到了哪裡?”
李牧看著別過頭去,肩膀微微抖動的護院們和魏華,火冒三丈。一巴掌打在卿卿圓滾滾的翹臀上,蕩起一圈肉浪,怒道:“就你話多!”
“還有你們,偷笑個屁!滾滾滾,都給老子滾。”
護院們撒丫子溜了出去,魏華臉憋得通紅,說道:“三哥,我先走了,我就住在鎏金酒樓,有事盡管言語。若是去討回場子,收拾那個姓王的,一定得叫上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