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氣縱橫,風聲呼嘯,九秦山山崖之上有四十多名少年就在這讓人難以呼吸的劍意壓力下修行著,此時此刻只有許年一人站在遠離崖壁與深谷的山巔平台上。
眼前無比熟悉又不合時宜的一幕讓他太過震撼,那無數仿佛瀑布一樣不斷變換散發著青色、紅色、綠色微光的零和壹組成了縱橫交錯的劍意,那縱橫交錯不斷流轉的劍意又沿著冥冥之中既定的軌跡形成了見過許多次呼之欲出的星河。
b數字零和壹代表著計算機二進製,也是後世電腦絡的信息流傳播形式一環一環圍繞中央紅色巨大球狀劍氣急速旋轉的劍氣和在那軌道環上的個大小各異的小型球狀劍氣,這分明就是太陽系的太陽以及大行星!
前生華夏的詩文、前生發達的計算機信息絡基礎構成、太陽系極其相似的星圖,以及差不多的文化、差不多的制度、許多似是而非的科技造物,從魂穿此世的第一天開始就存在的疑惑,如今是越來越強大了。
“許大哥、許大哥”
“許郎、許郎”
“南無大自在初音大菩薩,許檀越”
終於在外界蕭飛燕和趙如意兩女的呼喊聲中,與彌苦小和尚的佛號聲中,許年終於從震撼中醒轉過來,那眼中由零和壹組成的星河旋渦也隨著消失了。
“啊,飛燕、如意你們看到了嗎,那崖壁上的劍氣是個星圖?還有彌苦,那劍氣是由零和壹構成的,你們看到了嗎?”心情急迫的許年急於向好友分享他此刻的發現,但是劍意成風的呼嘯聲中,所有的言語都被擊碎的七零落,只有散碎殘破的字句傳到兩女和小和尚的耳中,而許年此刻手舞足蹈急於表達的樣子,更像是中邪或者魔怔。
“什麽?許郎你怎麽了?這裡的劍意壓力真的這麽大?”
“許大哥,你是不是傷勢還沒愈合?”
“許檀越,你看到了什麽?那裡什麽也沒有啊?”
蕭飛燕和趙如意見狀心下大急,擔憂之下不禁有些泫然欲泣的樣子,而彌苦小和尚雖然穩重,但是目光之中也有有隱憂,三人也顧不得去山崖邊領悟萬劍訣劍意,連忙將許年給拉扯到了營地帳篷之中,這一幕在正準備體悟劍意的學子眼中,自然是有人禁受不住壓力而剛剛開始便去休息了,在大多數學子的心下,對那手足亂舞的許年很是不在意盡管聽聞其贏了不惑境的雷豹,但那也只是聽說,大多數後來學子並未親眼見到。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許檀越醒來!”
忽然之間一聲暴喝般的佛偈在許年靈台中炸開,這首釋門靜心佛偈所起的作用很是強大,頃刻之間許年便徹底回過神來,舞動掙扎的手也隨之松了下來,此刻四人已經來到了有劍意禁製的帳篷中。
“我、我剛才怎麽了?”眼前沒有那縱橫的劍氣,身體和神識的壓力也隨之消失,許年看著紅著眼眶的兩女和面色嚴肅的彌苦小和尚,語氣之中不禁有些訝然。
“許檀越,適才在百裡策講郎打開山巔劍氣禁製之後,檀越便呆呆的站在劍氣寒風中,兩位女檀越想要去喊醒,但是許檀越你卻是充耳不聞,並胡亂舞動著雙手,貧僧和兩位女檀越怕你是在劍意壓力之下突然魔怔,便將你拉到了帳篷中。”彌苦小和尚雙手合十緩緩而道。
“你是說我剛才在那裡呆呆站著?”
許年撓了撓軟布帽,在布帽之下是和彌苦一樣的光頭,“我剛才好像看到了什麽?是什麽來著?”
對於剛才的所見,許年忽的有些記不清,邊說著便欲要掀開簾門去山巔處查看。
“許郎,不要去。”
“許大哥,你需要休息。”
“適才許檀越似是在說零和壹,還有星圖”不同於兩女的極力勸阻,彌苦小和尚略略遲疑還是說出了口。
“對對對,就是零和壹,你們看到了嗎,那山間的劍氣是由零和壹組成的,還有所有的劍氣最終構成的是個可以自行運轉的星圖”經過彌苦幾個詞句的點醒,許年隨即什麽都想了起來,於是頗有些興奮的給三人說道。
“許大哥,我看你可能需要休息,適才山間之中全都是帶著極強壓力的劍氣,但我並沒看到那零和壹組成的劍氣”
“許郎也沒有什麽星圖。”
蕭飛燕和趙如意此刻也沒有什麽相爭的心思,都是紅著眼眶擔憂的看著許年。
“沒有?彌苦你也沒看到麽?對了,是這樣書寫的零和壹,而非這樣”
聽得兩女都如此說,許年感到分外驚訝的看向小和尚,並用手沾了沾茶杯中的水在桌子上寫出了b數字的0和1。
“南無大自在初音大菩薩,許檀越,數字和貧僧也未曾看見,檀越還是多多休息為好,領悟劍氣也不必急於一時。”彌苦看了看書案上的那奇怪的一橫和如雞蛋般的橢圓道。
“難道只有我看到了”許年不禁喃喃自語。
“許郎,我不去參悟劍氣了,我就在這裡陪著你。”
“許大哥,我也不去了,我給你號脈看看是否還未曾痊愈。”
蕭飛燕和趙如意兩女,見到許年這幅似是依舊不曾從魔怔中走出的模樣,心下不禁很是急切,當然紛紛要舍棄參悟的機會,也要陪在許年身邊。
“哈,讓你們擔心了。沒什麽事,或許只是幻覺,你看我這脈搏平穩、真靈澎湃的樣子怎麽會是還未傷愈,要知道連雷豹都來了,我怎麽能不去,我可是比他的傷勢要輕得多。”許年伸手讓蕭飛燕號脈,一邊握緊拳頭做了個很有力量的樣子,美人恩重,自己不該讓他們擔心。
“喲,帳篷中這就有人了?我倒要看看是誰在劍氣中一會兒都撐不住!”
就在蕭飛燕為許年把脈,許年出言安慰諸位友人之時,忽然門簾一開,從外面傳來一聲極不和諧滿是嘲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