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晚上的時候南楠再次來了,她這次穿著一身華美的長裙,眼角間透露著些許疲累,她走進房間後看都沒有看蘇易一眼,便一頭扎進了被子裡,只露出一雙眼睛。
過了一會,南楠像一隻受驚的母貓一般忽然從床上彈起,瞪大了眼睛看著蘇易,眼裡滿是驚奇和不解。
“你的疤痕怎麽變淡了,還有,你怎麽沒穿衣服?”
蘇易沉吟了片刻,拿出之前想好的托詞說給她。
“這要多虧你的輔助藥劑,出現了一些問題......”蘇易煩悶地抓了下頭髮,與人交流實在不是他的強項,“總之,我現在能修煉了,謝謝你。”
蘇易忽地笑了笑,笑容一如水晶般澄澈。
南楠愣了片刻,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蘇易露出笑容,她的臉上浮現出惡趣味的壞笑,從床上跳下來,上前捏了捏蘇易的臉,調笑道:“一支藥劑換美人一笑,值了。”
蘇易的臉立馬黑了下來,伸出手將南楠不安分的小手從他身上拿下。
而南楠不甘示弱,似乎想要再次試探他的底線,非但沒有把手縮回去,反而變本加厲地在他的腹肌胸肌上來回遊走。
兩雙手纏鬥了起來,蘇易不討厭少女白嫩的小手與他身體相接的觸感,隻是堅持認為他應該是護衛而不是玩具,在今日之後更是堅定了這一點。
直到被不經意間摸到了某個部位,蘇易大怒,一把抓住了少女的手腕。
而南楠咯咯笑著,渾身湧動著元能,想要反手抓去,不料手上突然傳來一道不可抵抗的大力,南楠臉色僵住,黑暗中,她似乎聽到那道力量的主人輕輕一笑,緊接著隻感到天旋地轉,再次回過神來,竟是被扔到了床上。
那道身影緊隨其後,再次扼住了她的手腕,近在咫尺的距離上,從上而下呼出的熱氣可以清晰感觸到。
南楠絕美的小臉上布滿紅暈,她還是第一次被男人這樣壓在身下,華貴的長裙皺成了一團,而某個部位似乎傳來了侵犯的火熱觸感,她驚呼一聲,身體卻是一陣無力,臉上破天荒閃過一絲慌亂。
下一刻,身上的重量忽然消失,南楠渾身癱軟,怒道:“野蠻人!混蛋!白眼狼!”
蘇易則是朝她笑了笑:“玩不起就不要開這樣的玩笑。”
南楠摸了摸滾燙的臉蛋,暗罵了一聲,心道這家夥的力氣怎麽又變大了。
於是她疑惑道:“你說你能修煉了,是怎麽回事?”
“我也不知道。”蘇易老實承認,他思索了片刻後,給出了一個回答:“也許是藥劑的效果吧。”
“不可能的。”南楠搖了搖頭,顯然不信一管C級藥劑不僅能讓他力氣大增,還給了他修煉的潛質,“沒有元能覺醒的潛質的人,即便用A級藥劑也沒有效果。”
不過她也沒有深究,人族對元能玄妙的理解隻有冰山一角,其中變化奧妙的複雜,人族大學士終其一生也難以理解,所以南楠隻是疑惑,並不覺得奇怪。
她打了一個哈欠,隨意地將長裙褪下,便鑽到被子裡睡覺去了。
蘇易則是以為自己的實力震懾了她,不由心情大好,也裹著毯子睡下了。
毯子很厚實,地毯也很柔軟,但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有些起伏,蘇易隻是閉著眼睛眯了一會,便不由地開始思考一些事情。
不知不覺中,身體異變以及力量訓練所帶來的疲憊感漸漸襲來,他終究抵抗不住睡意,合上了雙眼。
他來到了一個地下實驗室之中,這是一個長方形的巨大空間,四周的牆壁均由鋼板焊成,除了兩側各有一條幽深的通道,唯一能與外界交流的,就隻有那扇嗡嗡轟鳴的巨大換氣扇。
而慘白的煉金長明燈則是如夢魘一般,照亮了每個角落。
明明充滿了光亮,蘇易卻覺得外界應是一片黑暗。
他被捆在一個冰冷的合金手術台上,而這樣的手術台在這裡足足有一百個之多,轟鳴聲,爆裂聲,慘嚎聲不絕於耳,他努力側著身子看去,卻只看到匆匆行走的製式人員,他們穿著厚重的防護服,手裡捧著泛黃的古書,正激烈地討論著什麽。
而當金屬台上的燈光照下之時,他赫然發現,一個身著黑色長袍的中年男人正微笑地看著自己,而他手上握著一把華貴的煉金手術刀,正緩緩滴落著鮮血!
蘇易猛地起身,大口喘著粗氣。
剛才的一切是一個夢境,在過去的幾年裡,他時常會夢到這個場景,但次數正慢慢減少,卻不料在今日再次夢到。
睡意已然全無,此時仍是茫茫深夜,少女在床上睡得香甜。
蘇易乾脆進行了一次元能修煉,而當他再次睜開雙眼之時,卻是看到南楠在他身前坐著,看樣子似乎是在等他。
“你倒是挺勤奮。”南楠不滿地說道,“跟我來。”
說罷南楠便起身朝房門走去,蘇易指了指自己的身體,苦笑道:“你好歹先給我一件衣服穿。”
南楠頭也不回地道:“就是去給你找裁縫做衣服的, 快跟上。”
蘇易也不廢話,當下跟在南楠的後面充當忠誠的護衛,隻是不由好奇道:“隨便找一件就是了,不必這麽麻煩......”
“不是隨便的衣服。”南楠回頭神秘一笑,道:“是正式的衣服。”
“正式的衣服?”
等到南楠帶他走到一處滿是衣料的房間,看到那位留著考究的整齊胡須,穿著挑不出一點毛病的老頭時,他才明白正式兩字的含義。
這位隨隊而來的裁縫看到蘇易赤裸的上身時明顯露出不悅的表情,可當他看清蘇易的臉,以及寬厚的肩膀時,臉上的不悅立即化為了興奮。
看到老頭的這個笑容,蘇易立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不錯不錯,小姐,這位您在緋月找到的人?”裁縫打量著蘇易的身材,恭敬地向南楠問道。
“嗯,給他做一套出席晚宴用的衣服。”南楠似乎很信任裁縫的水平,簡單說了一句後便不再過問了。
裁縫老頭拿出卷尺,開始在蘇易身上測量數據,每得出一個數字,便要讚歎一句他身材的勻稱和完美。
蘇易則是艱難忍著,他發誓這比讓他去和一頭巨魔搏鬥還要辛苦,整整一個上午,他傻傻地站在原地,任由這老頭換上不同的裝扮,而南楠則是坐在柔軟的沙發上,略帶玩味地欣賞著這一幕。
終於,直到他感到腰酸背痛的時候,裁縫老頭終於長長地歎了口氣,以一種神經病般的口吻陶醉說道:“果然隻有黑天鵝絨的開襟禮服,才是這具身體的絕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