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來這邊沒什麽事情的話,那就請你離開好了。”
衛舒倩一邊咀嚼著口中的食物,心思全然不在施嫻雲身上,反而有幾分不耐煩。
她一邊睡衣的領口已經掉在了肩膀上,也不自知,這些天來她一直窩在家中,從未出過門,反而有些愛上了這種頹廢的生活。
“我這是來看看你,你就這麽一個態度,你知不知道我每次來看你都要提前準備多久?被別人發現了,可是沒法解釋!”
施嫻雲有幾分氣結,因為這段時間她給衛舒倩打了無數個電話,卻從來沒有被她接通過,心中著急,才想著親自過來看一眼,可沒想到隻得到了這麽一個答覆。
“手機是用來接電話用的,你若是不接電話用,那留它做什麽?!”
眼看著空氣漸漸的變得凝固了起來,施嫻雲的聲音又劃破了客廳裡原有的寂靜,一旁的沈軒韜白了她一眼,緊挨著衛舒倩在她旁邊坐了下來,胳膊攬過了衛舒倩的肩膀。
“我說你都這麽大的一個人了,每天動這麽大氣幹嘛?喝喝茶打打太極不好嗎?非要把自己弄得這麽累。”
沈軒韜冷笑一聲,嘲諷之意十分明顯,他確實是由施嫻雲一手提拔上來的,可是他的野心太大,早就不肯屈居於施嫻雲的提攜了,他要用自己的努力去闖出他自己的未來。
而一旁的施嫻雲看著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人,此刻也站在了她的對立面,氣從心中來,恨恨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那好,你若一定要是這個態度,你是死是活,也就和我沒有半點關系。”施嫻雲說完,便朝客廳門口走去,而身後的兩人仿若全然不知,仍然沉浸在他們的二人世界中,施嫻雲才覺得又何必為了別人的錯誤去懲罰自己,嘴角揚起了一抹微笑,轉身看向他們二人,“你的銀行卡從今天開始也會被凍結,你既然想過你自己想要的生活,那好啊,你們自己去創造。”
果然,在說完了這句話之後,衛舒倩才開始有了動靜,將手中的水果盤放在了桌子上,轉身看了施嫻雲一樣有些不耐煩的喊了一聲。
“媽!”
施嫻雲冷笑,沒有理會她的挽留,朝客廳外走去。
而池以琳一直在庭院中等待著,因為她實在沒有勇氣去靠近客廳,因此客廳裡發生了什麽,她一概不知,只是在外面焦急的來回踱步。
她不甘心自己犧牲了上班的時間,並且冒著如此大的風險前來跟蹤施嫻雲,卻隻落得這麽一個下場。
正在她越加煩躁之時,客廳裡的房門忽然又被打開了。
而她在看清了來人的時候,整個人都不由得怔了一下。
衛舒倩?!她怎麽會在這裡?!
衛舒倩察覺到施嫻雲真的要離開,並且她相信自己的母親有著說到做到的能力,有幾分驚慌的追趕了出來。
“我並不欠你什麽,我給你錢花,只是想用錢來告訴你,我心裡有你這個女兒,可你這麽狼心狗肺,那我也沒有繼續疼你的必要。”施嫻雲微微揚起的下巴,顯得義正言辭,“我們之間的相互聯系,不只是因為血脈,而是因為我們之間的愛,可若你一定要一次又一次的,把我對你的那份寵愛消磨殆盡,我自然也可以不認你這個女兒!”
施嫻雲這次也背水一戰一般的說出了這麽一段話,她此次前來,雖然表面上是為了看望衛舒倩,可實際上有著另外一層目的,只是看到自己的女兒現在對自己如此排斥,才忍住了沒有將那件事情沒有說出來,畢竟那個計劃,對她未來將會有著莫大的幫助,若是在一個不合時宜的時間被提出,很有可能會被看穿了她所有的心思。
施嫻雲再看衛舒倩時,早就沒有了多少年前的那份疼愛與憐惜,更多的是在權衡著自己女兒在自己道路上的利益。
“我以後聽你的話還不行嗎?”
衛舒倩雖然心中氣不過,可畢竟主動權抓著施嫻雲手中,若她真的被斷了資金來源,現在的生活也付諸東流,她過怕了那種苦日子,再也不願意經歷第二次。
倒是一旁的池以琳,顯然還在震驚之中沒有緩過來,這麽一來,那一次新聞報道的事情都是真的,反而是後面的那條澄清的新聞是被人杜撰的。
她的心中有一種被愚弄了的感覺。
她還在思考的時候,目光有意無意的看向了房頂,發現一隻黑色的貓咪正趴在屋頂上,用著黃色的眼珠直勾勾的盯著她看。
那種眼神透露著陰森可怕,讓池以琳心中有些毛骨悚然,可畢竟是在白天,她忍著心中的恐懼,繼續在旁邊守著,而那隻黑貓在意識到池以琳沒有繼續和它對峙著,忽然從房梁上跳了下來,徑直衝到了池以琳的肩膀上。
“啊!”
池以琳一個措手不及,就被從房頂而落的一團重物砸倒在了旁邊,覺得腦海中一片空白。
“你怎麽找到這個地方的?!”
當池以琳回過神來的時候,施嫻雲已經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了,池以琳才覺得身上有幾分狼狽,試圖從地上站起來,卻又被一旁的沈軒韜一腳踩在了她的肩膀上。
“喲,這不是秦氏夫人嗎?怎麽還會做偷聽這麽不光彩的事情?”沈軒韜的嘴角噙著笑,可是腳上現在勢力池以琳有些吃痛,肩膀一點一點的往下壓。
“想要聽就光明正大的聽, 還有什麽不能被別人知道呢?”
一旁的衛舒倩隔了許久都沒有說話,她沒有想到再度與池以琳重逢,是以一種這樣的姿態,她原以為心中已經被撫平了的氣憤又重新被引燃,看著她狼狽的模樣,心中有著幾分爽快。
池以琳看著眼前的三人,隻覺得腦海一片空白,這個場景是在她意料之外的。
她索性閉上了眼睛,任由他們三人在他的耳旁嘲諷,池以琳才覺得這一次的跟蹤計劃是如此的草率,以至於有著羊入虎口的愚蠢,這個別墅是一個如此絕妙的處置自己的地方,若是她死在這裡,也不會有人發現的吧。
可當她在絕望的深淵處徘徊時,突然感覺到肩膀處的力量一松,伴隨著一聲悶響,她有一絲詫異的睜開眼,便看到沈軒韜有些痛苦的蜷縮在地面上。
“我的女人,你再動一下試試?”
熟悉的聲音傳入了池以琳的耳內,從未有過的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