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裡瑟瑟發抖的躲在一處墓碑後,一言不合就開槍,這比街頭扛把子們狠多了。
地上那個彈孔顯示著剛剛有多麽的危險,如果不是徐直一腳踢翻他,他身上便要多個洞。
別說挺過七天,中彈不醫治,七小時都挺不過去,說不定七分鍾,也可能七秒鍾就掛,劉裡滿腦子數字七。
徐直很無奈,對方使用的是射程較長的槍支,應該是便攜型的衝鋒槍,小型電擊槍的攻擊距離很短,五米左右的有效距離,如今離石階上的對方距離最少有六十米左右。
電擊槍是根本不適合作戰的,多功能戰刀這種近戰武器更不用說,完全不可能用於遠程參戰,他還沒教官們那種超人的本事。
徐直眼睛微微一眯,夢境世界切換成功,不過幾秒功夫,他手中的電擊槍已經換成了F911式衝鋒槍。
F911式衝鋒槍,二十五公斤淨重,有效射程是一百八十米,六十米距離自然不礙事,唯一要注意的是,F911式衝鋒槍只有十六發子彈,按照遺跡對於外界器械的腐蝕作用,徐直得在這限定的子彈數目內擊斃對方。
甚至,還得省下幾顆子彈,這把F911式衝鋒槍是他唯一的長遠距離武器,必須省著點用。
劉裡在墓碑後,他也在墓碑後,墓碑是天然的盾牌,能提供很好的防護,但是對方的位置太好了,居高臨下,徐直這邊只要冒頭,便很可能遭到對方掃射。
“躲好,別動”徐直喝道。
他迅速鑽出,人瞬間切換到另外一塊墓碑後,這瞬間的功夫,他已經瞧到了青石房前,那道身影的位置。
“啪”
地上多了一個彈孔,徐直額頭冒出了一絲冷汗,對方反應很快。
如果不是他移動速度夠快,這槍很可能要擊中他,修煉者以下,被一槍擊中,基本就可以宣布人生這場遊戲差不多到結束的時候,特別是在遺跡這種地方,沒有醫療救援,必死無疑。
徐直現在有三種戰術,一種是和對方比耐心,雖然很長時間沒睡,但是他精神頭好,肚子也剛剛吃飽不久,有的是時間和對方僵持,看對方那走路的身影,徐直覺得這丫絕對是受了傷,只要等他一松懈,別往死裡打,機會就來了。
他現在射擊其實不錯,特訓成效喜人,在五號教官威脅要打掉牙齒的情況下,那水平刷刷往上蹭。
而且,乾掉對方並非要打中心髒那種十分的靶位,打腦袋,打胳膊,打大腿,啥地方都行,一彈擊中,讓對方喪失戰力就算是成功。
第二種戰術自然是找個機會冒頭,然後對敵方火力壓製了,能壓十六顆子彈,壓完對方沒打死,就趕緊準備跑路。
第三種自然是遊擊戰,徐直這衝鋒槍射程遠著呢,可以跑遠,各種妖嬈跑位慢慢磨,太遠距離,精度是一個問題,不過毛爺爺當年就說…。
“狗賊,吃我一槍。”
徐直正盤算時,只見劉裡大吆喝一聲,不知道什麽時候把墓碑上摳下一塊來,他用力的拋了出去。
這是一塊幾乎瞬間引起了戰場變化的石頭,徐直隻聽對方槍聲就是一響,壓根來不及任何思考,迅速起身射擊,對方被劉裡這塊石頭給誤導開槍了,第二槍絕對來不了這麽快,甚至還需要調整方位。
“嘭”
徐直F911式衝鋒槍開火,青石屋前那個身影一抖,腿往地上一跪。
這一槍擊中了對方的小腿,被一顆實彈打中,
定然要跪。 雖然不如上輩子的子彈裡頭藏著火藥,會有爆炸的效果。
但提供了純粹的機械力道,穿透力便是十足十,效果很像弩箭。
居高臨下的好處多,看的遠,射擊簡單,可階梯之上障礙物極少,便是當初徐直鎖定大門噴火,那也只是找來幾塊青石磚頭臨時搭建一下,偷渡客完全毫無防備。
沒了先手優勢,那人也是果敢,下跪的瞬間便將身上背包一丟,人影飛速往門裡一撞,青石屋是一處現成的碉堡,他確信只要進入到屋內,架好槍,趴在地上,對方便不敢上半步台階。
青石房內擺置的那具棺材給他一些不怎麽美妙的感覺,但是此時也顧及不了太多,本來就挨了一槍,傷勢不輕,如今腿上又被打個孔,階梯下那小子如今佔了先手,根本不會給他多少機會。
唯一的機會,只在門後。
他右腿還是好的,可以發力,放下背包內重物,越過這區區不足兩米的距離能做到。
他白牙一咬,趁著徐直開第二槍之前,猛的就是一躍。
徐直覺得自己都不用開第二槍了,他大門上貼了那麽多強力膠帶,這家夥一躍,直接給粘上了,就像陷入蜘蛛網的飛蛾。
徐直看對方在門上不斷的掙扎,扭曲,當下不由一陣噓唏,他這可是用來防怪物用的, 沒想到粘到了人。
早上他從青石屋中出來,也只是用刀在下面開了半截口子,上面那一大截可還是完整的。滾入門內還行,不會粘到,跳著進去吧,這下場可就不太好。
軍工產品素來質量很好,粘性強,不容易撕扯,伸縮性也強,而且還很透明。
若是仔細一些,定然是看的出的,可惜偷渡客一方面注意力在徐直身上,另外一方面,他注意力被屋內的棺材給吸引走了,以為危險性在棺材處,加上情況緊急,中招並不奇怪。
身後被粘還好點,身前被粘真的要死人的,還不用人家動手。
偷渡客心中絕望,他滿臉通紅,眼睛暴凸起,這該死的透明膠帶粘住了他的頭,身軀,雙手,就兩條腿還能動彈一下。
如果給他一些時間,他也許能把這些該死的東西弄走,可是下面還有人端著槍虎視眈眈,他掙扎,愈掙扎,這膠帶粘住他身體的面積越多,如今,整個臉已經被膠帶給糊住了。
一陣窒息感傳來,他彷佛看到了夕陽下,那歡樂又自由的奔跑,那是他逝去的青春。
“這人呢,死了?”
“死了”徐直回道。
他皺皺眉頭,這家夥倒是間接的死在了他手上,第一次殺人,感覺有點怪怪的,不是應該惡心點,嘔吐一下,然後才能適應麽。
怎麽感覺這麽自然,和砍死一隻骷髏沒區別。
冷血了,還是自己本來就是個大心髒。
“嘔…嘔…我們殺死人了啊…啊,嘔。”
劉裡隔夜飯倒是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