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君澤是夜鷹組織的情報主管,也是汪海誠的副手,在夜鷹組織內部的地位非常高。
當厲君澤收到汪海誠的電話之後,他立刻吩咐下屬聯系那三個有能力製造通過酒店登記系統的虛假身份的造假高手。
厲君澤親自聯系其中最有可能的一人,他撥打了對方的聯系電話,等待對方接通之後,厲君澤直白道,“我是厲君澤。隱狐,你最近偽造了一個叫‘陳豪’的虛假身份嗎?”
名為隱狐的造假高手遲疑了一下,反問道,“厲叔,陳豪犯了什麽事?”
“無論陳豪犯了什麽事,那是陳豪的問題。隱狐,陳豪是你做的吧?”厲君澤反問道。
隱狐得到厲君澤的保證,他承認道,“是的,厲叔。”
“你稍等一下,誠大少找你。”厲君澤吩咐道,隨後立刻將這一條消息匯報給汪海誠。
汪海誠按照厲君澤提供的聯系方式,聯系著隱狐,當通話被接聽之後,對面先一步傳來聲音。
“誠大少,你好!我是隱狐,非常抱歉,我製作的‘陳豪’身份給你帶來了麻煩。”隱狐表現出直接認慫的態度,作為黑暗世界的從業者,他隱隱約約知道夜鷹組織的蛻變。
隱狐隻是偽造身份證件,他可不想招惹龐然大物一樣的夜鷹組織!
“沒關系,你隻是工作而已。”汪海誠先為談話定了基調,表示他不會追究隱狐的責任。“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
“誠大少放心,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隱狐投桃報李道。
“首先,除了‘陳豪’之外,你為傅明浩製作了多少虛假身份?”汪海誠直接詢問道。
隱狐沒有隱瞞的回應道,“除了‘陳豪’之外,還有一個‘劉華’的虛假身份。對了,這一個‘劉華’的身份,除了港島的身份證明之外,還有全套的護照。”
汪海誠眉頭微微一皺,“你有對方的聯系方式嗎?”
隱狐尷尬道,“誠大少,你也知道的,我們不可能保留客戶的聯系方式。另外,那位客人使用的是一次性電話。”
汪海誠沉默的思考著,按照傅明浩表現出來的能力,他也不可能疏忽大意的使用實名注冊的電話號碼。
“對了,對方通過誰聯系到你的?我記得,你的規矩是遇見生客的時候,隻做熟客介紹的人吧?”汪海誠又抓住關鍵點提問。
隱狐肯定的回應道,“是的,誠大少,你沒有記錯。介紹這一位客人的熟客是油塘那邊的周老大,看在周老大的面子上,我還打了九折優惠。”
“最後一個問題,‘陳豪’和‘劉華’是什麽時候建立的?”汪海誠追問道,他需要建立一個時間軸,從而更精確的分析情況。
隱狐考慮了一下,才回應道,“兩個身份建立的時間都在半年之前。誠大少,你稍等一下,我查一查具體的記錄。”
“嗯!”汪海誠回應道。
不足一分鍾的時間,隱狐回應道,“我找到記錄了,它們建立的時間是去年11月25日。”
“等等!”汪海誠皺起眉頭道,“傅明浩親自來找你辦理的虛假身份?”
“不是。”隱狐回應道,“周老大的人帶了全套資料過來,我幫忙做的。”
“是嗎?”汪海誠又陷入了思考之中,他知道油塘的周老大,對方與夜鷹組織不太搭調,汪海誠沒有辦法直接讓周老大屈服。
“是的,誠大少。”隱狐小心翼翼的回應道。
汪海誠歎了一口氣,
“我明白了,就這樣吧!”說完後,汪海誠主動掛斷電話。 港島,某個隱蔽的筒子樓頂層。
一名戴著厚玻璃眼鏡,臉色蒼白,身材瘦弱的年輕人,額頭滲出致密的冷汗,他緩緩放下手機,小心翼翼的詢問道,“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做了,求你放過我吧!”
“很好!”一名低沉的男聲傳來,他冷聲道,“你還記得,你剛剛的說辭嗎?”
“記得!”年輕人快速的複述了一遍,他追加道,“我的記憶力很好,不可能記錯!”
“那就好!”低沉的男聲開口道,“你這裡地形複雜,陪我出去走走吧!”
年輕人眼中閃過一抹絕望,但他被冰冷的槍口頂住了後腰,根本沒有選擇,隻能在對方的控制下,緩緩的起身,走出了黑暗的房間。
房間外面,狹窄的走廊堆放著各種雜物,鏽跡斑斑的欄杆透述說著筒子樓建立的年代久遠。
年輕人緩緩的向前走著,他用一種近乎哭訴的語氣道,“我求求你,放過我吧!隻要你放過我,我馬上就離開港島。你知道我的本事的,隻要我離開了港島,無論是你們,還是誠大少,絕對找不到我!”
一名戴著鴨舌帽的中年男子嘿嘿冷笑道,“你真的可以消失?”
“真的!絕對是真的!”年輕人仿佛看見了活下去的希望,他認真的說道。
然而,下一刻,年輕人隻覺得身後傳來一股巨力,他瘦弱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前踉蹌而去,那鏽跡斑斑的欄杆沒有攔住他,導致他直接翻了下去。
“啊~~~”
一連串慘叫聲從筒子樓的天井中傳上來,中年男子壓了壓鴨舌帽,自言自語道,“隻有死人才能真正保密!”
……
另一邊,汪海誠從隱狐口中獲得了情報之後,他立刻將對應的情報發送給厲君澤,吩咐厲君澤嚴密監控‘劉華’這一個身份。
同時,汪海誠也將取得的情報,分別發送給ICAC和警務處,於公於私他都希望破獲蓮鶴方壺走私案件。
當汪海誠將情報發送給警務處之後,不足十分鍾的時間,他就接到王大衛的電話。
“海誠,你剛剛傳遞過來的情報是真的?”王大衛直接問道。
汪海誠遲疑道,“當然是真的!有什麽問題嗎?”
“我們已經查到了劉華的蹤跡!”王大衛語氣古怪的回應道。
“在哪裡?”汪海誠心中產生了一股不妙的感覺。
王大衛苦笑道,“五分鍾之前,劉華乘坐直飛澳大利亞的航班離開。”
“跑了?”汪海誠愣了一下。“原來金大通拖延時間是為了讓傅明浩逃走!哼!”汪海誠冷哼一聲,隨後追加道,“蓮鶴方壺應該沒有跟著他一起走吧?”
“蓮鶴方壺當然不可能跟著他一起走。”王大衛肯定的說道,“蓮鶴方壺那種金屬大物件,不可能通過機場安檢。”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汪海誠冷笑道,“你們警務處有沒有辦法攔截航班,讓對方返航?”
王大衛苦笑著道,“你想多了吧?除非我們有證據證明蓮鶴方壺在那一架航班上面。否則,我們警務處沒有那麽大的權利。”
汪海誠無奈的捏了捏拳,他心中暗自歎息,他必須要加快布局,獲得自由放風時間,從而執行一項計劃。
如果那一項計劃現在已經完成,汪海誠就可以攔截航班!
只可惜,那一項計劃還在構思之中。
“對了,你們有沒有找機場方面確認消息?機場方面的監控錄像呢,拿到了嗎?”汪海誠追問道。
王大衛回應道,“我們已經安排人員去調查了,一旦有結果,我會告訴你的。”
“謝謝!”汪海誠真心感謝道,王大衛將最新案件進度告訴他,其實是違規操作,要承擔巨大的風險。
掛斷電話之後,汪海誠在腦海中梳理著這一系列案件的邏輯順序。
首先,金大通邀請光頭海前往龍王酒店,讓光頭海發現了蓮鶴方壺的下落,這是一系列事情的開端。
當光頭海發現蓮鶴方壺,主動聯系汪海誠的之後, 引起了連鎖反應,讓汪海誠找到龍王酒店
雖然龍王酒店的蓮鶴方壺是假的,但追蹤到了傅明浩的蹤跡。為了避免行蹤暴露,傅明浩選擇犧牲金大通這一顆棋子,從而拖延足夠的時間,乘坐最近的航班離開港島。
這樣梳理之後,看起來一切正常。
但汪海誠總覺得有問題,他的第六感告訴他,這一件事情不可能如此簡單。
整整半個小時的時間,汪海誠陷入思維困境。
當汪海誠持續苦思冥想,厲君澤按照汪海誠制定的聯絡方案,提醒汪海誠有緊急情況。
汪海誠立刻做好全套準備,聯系厲君澤,等待電話接通之後,汪海誠先一步道,“厲叔,是不是發生了什麽意外?”
“嗯!”厲君澤肯定的回應道,“大約二十分鍾之前,我再次聯系隱狐,但他的手機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於是,我派遣人員去調查這一件事情,發現隱狐死了,當地警務室表示是意外墜樓死亡。”
汪海誠冷笑一聲,“太巧了!”
“是的,太巧了,我們剛剛聯系了隱狐,他就死了,沒有這種巧合!”厲君澤附議道,“我拜托朋友進一步調查情況,發現一絲端倪,隱狐應該是被人推下樓的,作案人非常有可能是傅明浩。”
“原來如此!”汪海誠腦海之中靈光一閃,他想到了一種可能性。“好了,厲叔,警務處的聯系我。”汪海誠查看著來電信息,他直接掛斷了與厲君澤的通話,隨後選擇接聽警務處的電話。
“是不是機場方面的調查發現了問題?”汪海誠先一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