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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三國有些亂》第74章,都在行動(下)
袁術帳下文臣武將很多,拿得出手的卻很少。文臣也就張弘和閻象算有點才,武將有紀靈,劉勳,張勳,橋蕤,雷薄,陳蘭等,其中只有紀靈和二勳能打點。

 “此事易耳,前不久劉表伏擊孫堅,雙方已結死仇。將軍何不修書一封予孫堅,言將軍可與其裡內外合破劉表。”閻象見袁術看向自己,識趣地獻策道:“無論成與不成,都利於將軍日後行止。”

 “好,好!”袁術笑道:“就我所知,孫堅必出兵也!死了更好,免得在揚州礙手礙腳。主簿大人,還麻煩你修書一封予孫堅!”

 “將軍,修書事小。”閻象想了想又說:“既然孫堅必出兵,將軍又欲行淮南,何不向劉表借點糧草呢?”

 “主簿大人,你好奸詐,既削弱了劉表,又得好處,一舉兩得,我喜歡!”袁術睜著三角眼說:“紀靈,陪楊大人走了趟襄陽,問劉表要糧二十萬石。余下眾人整頓兵馬準備去淮南。”

 “諾!”帳下眾人應諾,各行其事。

 “二十萬石!”劉表聽到袁術借糧的數目,當眾咆哮如雷:“你袁術怎麽不去搶?據我南陽也就算了,如今得寸進尺,豈有此理!真當我劉表是泥捏的?”

 “大人,不需惱怒。”蒯越笑了笑說:“袁術借糧,說明不日即離開南陽,離開荊州。大人只需推諉,袁術自去。”

 劉表聞言,拍了拍起伏的胸膛,點點頭說:“就依異度之見,且以無余糧推之。萬一袁術不依,多少還是打發一點。”

 “誒!”蒯越在心中暗歎一聲,對劉表越來越膽小表示十分失望。身為漢室宗親,一方州牧,還帶甲十萬,卻對一個客居於荊州的袁術無可奈何,蒯越都無力吐槽。

 “什麽?無余糧?”袁術聽紀靈和楊弘回報,惡狠狠地說:“我還不要了,就讓孫堅打死他吧!”

 ……

 與此同時,冀州也是逐漸風起。袁紹帳下的郭圖和劉備方的荀彧幾乎前後腳進入冀州,兩人同時攪動著冀州的局勢。

 荀彧和黃忠比荀攸和趙雲後出發,卻先進入冀州境內。沒辦法,青州更遠。在這年代,路況和路程都是耗時耗力得讓人絕望的事。

 “漢升,你算是跟隨侯爺最久的了吧?”一路上荀彧和黃忠邊行邊聊:“聽三將軍說,漢升可是侯爺麾下的總教頭。”

 “文若先生,典兄弟是最早跟隨主公的。”黃忠並沒有因為資歷老,或者說因荀彧比自己小一半而輕視怠慢,反而十分尊敬地說:“別聽翼德亂說,我只是長年行伍,主公重用罷了,總教頭不敢當。”

 “典將軍從侯爺十一二歲遊歷天下就開始護衛,確實算最久的。”荀彧點點頭又說:“漢升,你是怎麽會跟隨侯爺的?”

 “文若先生,這話說來就長了。”黃忠將當年荊州瘟疫瘧疾病橫行,劉備和華佗聯手撲滅瘧疾病,以及自家孩子黃敘打小身體不好的情形講了一遍。

 “侯爺有顆悲天憫人之心,才有如今的成就,不說別的,這帳下可謂人才濟濟。”荀彧感觸頗深地說:“可惜世人多是隻為自己考慮,才有當今天下之亂。”

 “要改變這世道就要靠文若先生你們了。我就一介武夫,行軍打仗還湊合,謀劃天下平定亂世就慚愧了。”黃忠捋著胡須說:“侯爺經常說人才最大的資本,還說人存失地,人地皆存,人失存地,人地皆失。”

 “這是侯爺的戰略思想,從全局考慮,不計較一城一地之得失。更是對天下萬民的一種肯定。”荀彧笑道:“聖人雲,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只要有人在,有人心在,什麽事都能成,即便眼前失敗了,也只是暫時的,總有一天會大翻盤。”

 “文若先生說得太對了,侯爺幾次出征,都再三交守留的將士,人比後方更重要,萬一不濟,保全人為上。”黃忠不迭地點頭說:“雖然說沒出現過後方不保的情況,但是留守的將士們都有拚死守護後方的決心和勇氣。”

 “侯爺和將士們都沒錯。”荀彧沉吟了片刻才說:“有些時候,有些事就是這麽矛盾。能想到或說出,並不等於做得到,我們可以做的,就是盡力而為。”

 黃忠是絕世虎將,卻不是絕世謀臣。就算能聽明白荀彧說什麽,也不等於就可以和荀彧交流思想。黃忠更多的還是傾聽和思考。

 荀彧和黃忠就這麽走走說說就到了冀州治所鄴城。只能說馬兒不會交流,才不耽誤行程。

 “漢升,你知道嗎?本來冀州的治所在安平國的信都,在先靈帝年間才定這魏郡的鄴城為冀州治所。”荀彧於鄴城城門口,勒馬揚鞭道:“整個冀州就鄴城和南皮兩座堅城,而鄴城最堅固和繁榮,遷治所也是理所當然。”

 黃忠點點頭,心中卻無限地吐著槽:“你們這些謀臣,怎麽可以知道這麽多?怎麽可以記住這麽多?”

 荀彧沒聽到黃忠回應,轉首笑了笑說:“記得侯爺在涿縣的藏書樓前寫了這麽副對聯,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我也算是學習侯爺的精神,走吧,進鄴城。”

 黃忠再次默然地點著頭,翻身下馬,一邊還牽著荀彧的馬。兩人走向城門,進城很順利,守門的士卒並沒有例檢或阻攔。目前冀州是政通人和,鄴城更是商賈如雲。

 荀彧打聽了一下兄弟荀諶住處,很快就得到了準確的住址。荀彧口裡的兄弟是一小吏,其實是韓馥帳下最重要的幾個文臣之一。

 這時期的韓馥實力真不可小覷,文有荀諶,辛評,沮授,審配等。武有麴義,張合,高覽,以及亡於虎牢關下的潘鳳。身居九州之首冀州,還有兵馬數十萬。若非韓馥本人偏弱,歷史中三國時代都要改寫。

 荀諶荀友若,荀衍荀休若都是荀彧的兄弟,都有大才。歷史上陳群曾評價道:“荀文若,公達,休若,友若,仲豫,當今並無對。”當今並無對!這是多麽高的評價。也無不說明荀家人才何其多也!

 現在荀彧在劉備方無疑左臂右膀,荀諶在韓馥帳下也舉足輕重。歷史上就是荀諶等人遊說韓馥退位讓賢,將冀州拱手讓給袁紹。

 鄴城南街一小巷中,就是荀諶的住址。荀彧和黃忠就來到了這裡,敲門門開。

 “不知兩位找誰?”一四十余歲的管家模樣的人打開門,顯然不認識家主的兄弟荀彧,才如此問。在管家看來,又該是有求而來的,之前可來了好幾撥人都是求家主荀諶辦事的。

 “我是荀彧!”荀彧自報家門。

 “是三爺,請進,請進!”管家一聽,連忙將門全部打開,躬身請荀彧和黃忠入內,一邊高叫:“老爺,老爺,三爺來啦!”

 這管家是荀諶為官冀州之後所用,荀彧又不曾來,故管家知其人而不識其人。就在荀彧和黃忠入內,管家牽馬去安置時,一個笑聲從府內傳來。

 “哈哈哈哈!三弟,可想煞為兄也!”一個與荀彧有點神似形近的文士飄然而去,一見荀彧身邊的黃忠,明顯一愣,望著荀彧道:“看來三弟不是專程來看望為兄喲!”

 “兄長,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荀彧微微一笑道:“我收個保鏢不行嗎?看你大驚小怪的!”

 “保鏢?三弟以為這天下都像逍遙侯劉備劉玄德,遊歷天下都有雙戟典韋護衛!”荀諶若有所指地說:“我觀這位將軍並不比傳說中的雙戟典韋差啊!”

 “什麽都瞞不過你!”荀彧轉首向黃忠和荀諶彼此介紹道:“這是家兄荀諶荀友若。這是侯爺麾下黃忠黃漢升。”

 “見過友若先生。”黃忠對荀諶施了禮,和對荀彧一樣的尊敬問侯。

 “黃將軍好!請進!”荀諶伸手請道:“剛才言笑也,三弟至,我是喜不自禁呀!”

 荀諶熱情地款待著荀彧和黃忠,午餐桌上除了魚肉,還有美酒。其間半點也沒提及政事或敏感問題,隻談些家常,講點陳年舊事及兄弟間小時候的糗事。

 “老爺,韓大人有請。”還沒等荀彧兄弟說什麽深入點的話題,管家躬身稟報於荀諶。

 “我知道啦,馬上過去。”荀諶揮揮手,管家自去回復韓馥的人。荀諶回過頭對荀彧說:“三弟,旅途勞頓,且在家中休歇,待為兄回來再接看嘮。”

 “去吧,去吧,我可不敢耽誤兄長的公務。”荀彧有樣學樣的揮揮手道。荀諶點頭一笑,換上身正而八經的官服就急匆匆出了門。

 “這麽快?”荀彧在兄長荀諶出門後,喃喃自語著。

 “文若先生,什麽這麽快?”耳力非凡的黃忠自然聽得明白,經這段時間的相處,黃忠知道荀彧是大才,還平易近人,一般都有問必答,這才隨口一問。

 “不出我意外,能讓韓公午時召兄長議事,必是袁紹的人來了。就不知道來的誰?”荀彧並沒有對黃忠隱瞞自己的想法。

 “哦!文若先生不準備正式拜見韓公麽?”黃忠沒糾結於此,而是問了另外一件事。

 “明天早上就去拜見。”荀彧笑答:“侯爺還讓我帶了禮物和信函給韓公,又豈能不正式拜見呢!”

 ……

 荀彧所料不差半點,韓馥急召荀諶議事,就是袁紹帳下的謀士郭圖。郭圖明面上是借糧而來,暗地裡是打探冀州虛實而來。或者說來聯合縱橫攪亂冀州這潭秋水而來。

 郭圖一來,就是獅子大開口要糧三十萬石,錢一億。這實在是出乎了韓馥的意料,才急將麾下重要的文臣武將都召了過來。

 文臣除了荀諶,還有辛評,沮授,審配等。武將有麴義,張邰,高覽等。嗯,有這配製就足可以和袁紹開戰了,還可以把袁紹打得滿地找牙。

 而事實上呢?韓馥只是征求下眾文武到底該給多少予袁紹。身為袁家門生故吏的韓馥,心中就從沒反抗或對抗袁家的念頭或打算。韓馥只求袁家要求不要超過他自身的極限。

 這也是為什麽歷史中韓馥眾屬下叛變起來毫不猶豫和毫無半點心理負擔。你韓馥自己都以袁家門故吏的身份自居,投入袁家懷抱不正合你意麽!於是乎韓馥就自盡在茅廁而告終。

 “大家說說吧,袁盟主遺使來借二十萬石糧食和一億錢。”韓馥待眾文武到齊後,眉頭緊鎖地說:“不給吧,怕袁盟主不喜,給吧,府庫錢糧都不夠啊!”

 荀諶聞言正欲開口,又想起今天兄弟突然而至,就立即閉口不言,大腦開始瘋狂的運轉起來。

 “大人,你隻曾蒙袁家提攜,就是袁家的兒子,也沒這麽求索無度的吧!”性格耿直的麴義聲音很大地說:“前番討董會盟,其中一半的糧草輜重就是我冀州出的。這下又要這麽一大批錢糧,真以為冀州是他袁家的?”

 麴義話粗理不糙,還真是這麽回事。冀州不是袁家的,更不是韓馥的。而韓馥作為袁家的門生故吏,也做到了點滴之恩以湧泉為報了。

 “呃!”麴義的話讓韓馥這個州牧,這個大儒面紅耳赤,嚅嚅半響也無言以對。韓馥不明白這些嗎?明白得很。可是常讀聖賢書的韓馥,有一顆感恩而寧人息事的心,卻無殺伐決斷爭雄天下之意。

 如果易人而言,處於韓馥這位子的是曹操,曹操肯定會說:“別說什麽是你袁家門生故吏,要錢糧,我不要你袁紹的錢糧就不錯了。”

 孫堅會說:“要錢糧,來搶啊!不敢打,打不過,就別逼逼!”

 劉備會說:“要錢糧,可以啊!只要給相應代價。”

 當然,這只是個人yy一下,現在就是韓馥呀,既不想反抗,也不敢反抗,一心委屈求全。麴義的話不僅讓韓馥無言以對,連欲開口的文臣也不敢輕易說什麽。

 “大人!”韓馥帳下的別駕關純在此眾人默然之際開口道:“麴將軍言之有理。大人對袁家已經仁至義盡,就回袁盟主無有錢糧即可。”

 “是呀,大人!”韓馥帳下主管冀州府庫錢糧的長史耿武道:“雖然我很不想說,但是又不得不說。前番討董會盟,我們冀州出錢糧無數,如今府庫已空,若非今年風調雨順,秋收可喜,冀州萬民才得糊口,不然冀州都要餓死人啊!”

 “這個,這個!”韓馥聽麾下三個重臣如此一說,連征求的本意也無法說出口。

 “別這個,那個。”麴義從席位上站起身,大咧咧地說:“我要去練兵了。至於給不給錢糧,又給多少,我不管。不過該發的軍糧軍響可不要少!”

 麴義說完,向韓馥施了一禮,旁若無人地徑直而去。一看就知道這貨不是第一次如此,持才傲主。

 這樣的麴義再能練兵打仗,也難逃一死啊!除非戰死在疆場,不然那個人主容得下如此放浪形骸,目無尊長的麴義。

 “你!”韓馥手指麴義的背影,哆嗦著又說不出話來。想了想歎道:“袁本初外示於人寬弘大量,其心卻是有仇必報。若我不予其錢糧,冀州必有兵災也!因我之故,讓冀州生靈塗炭,我心何安!”

 真以為韓馥糊塗,其實他什麽都知道。只是每個人考慮問題的角度不同。連人都有優缺點,何說一件事呢!得失之間誰又會說得清?

 “大人差矣!”長史耿武又道:“大人今應其求,明日複索,何時才是個頭?就算大人答應,也得問問冀州萬民答不答應。希望大人勿做失民心之舉呀!”

 長史耿武的話,讓本就無比糾結的韓馥更加苦惱得無以複加。韓馥的臉色一時青,一時紅,一時白,真的是十分精彩。

 “大人,不如這樣吧!”一直沒開口的幾個人中的辛評說:“我們可以回袁盟主,稍候時日,等秋後征糧完畢,府庫有盈余,再斟情借予之。”

 辛評辛仲治,潁川陽翟人,和鬼才郭嘉是鄉人,還有弟辛毗,皆一時之才也。

 辛評是人才,為人卻不怎的。好鬥,與同僚關系一般,跟同為韓馥帳下重臣審配就不和,時常會出妖蛾子,這貨在歷史中還叛韓投袁。

 不過讓人很奇怪的是,投靠袁紹後,雖然說還是拉幫結派好鬥,但是對袁氏忠誠不二。

 辛評忠於袁氏,即使在袁紹官渡大敗後,也不離不棄。那怕袁紹亡故後,辛評保袁譚,袁譚又是節節失利,面臨滅頂之災,也是沒有棄之而去,可謂從此從一而終。

 歷史名人對辛評的評價就很中肯。鍾敬伯雲:“評亦漢子。”毛宗崗道:“辛評之死,勝辛毗之生。”嗯,不管怎麽說,辛評都是條漢子,他的死比兄弟的活來得轟烈。

 “大人,辛大人之見我不敢苟同之!”與辛評一直不搭調的審配及時開口反對道:“要麽現在多少給點,要麽就乾脆不給。如此推諉拖延,不是給我冀州惹禍麽?”

 沒錯,這個審配就是辛評的政敵, 更是當年和沮授一起率眾在冀州清河縣縣城門口,攔路索要蔡邕萬卷藏書的家夥。結果差點被劉備挖了個大坑給埋了。

 相對而言,審配可比辛評強得不止一點半點。從才能上而言,審配守城牢不可破,善守。從忠節上而言,審配能慷慨赴死。河北多名士,誰如審正南?

 如果說缺點,審配也有好鬥之性。歷史中在投袁後就和逢紀一起,與辛評和郭圖一黨鬥得不亦樂乎。甚至到不問對錯,隻為反對而反對,為鬥而鬥。

 就像今天,無論辛評說什麽,審配都會跳出來反對。若在沒外敵的情況下,這倒可以平衡一個勢力,不讓一家獨大。反之,很可能讓一個勢力消亡。

 如歷史中官渡之戰,不就是內鬥得太厲害,而讓袁紹的大好局面付之東流。當然,如果不是袁紹,而是曹操,或者說主公得力,屬下也不敢鬥得這麽歡。

 世事無常,從來如此矛盾,在偶然中有必然,在必然中又充滿著無數偶然,還真讓人無比的無奈。我的三國有些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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