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馥為何急得團團轉?這還得從郭圖出冀州回洛陽說起。郭圖將冀州的局勢攪渾後,就快馬加鞭回到洛陽。
“主公,主公,大事定矣!”郭圖一路風塵仆仆,連臉蛋上的灰塵都來不及擦一把,就疾步如飛地來到袁紹處報喜。
袁紹很久就不住營寨,雖說沒有直接霸佔皇宮,但也挑了座皇宮附近最大的大將軍府落腳。就早伏屍宮前的何進大將軍府邸。
有人就問了,袁家在洛陽不是有自己的府邸麽?袁紹瞪了一眼,問的人才反應過來,那座袁府的人都死光了,連看門的大黑狗都遭了秧,袁大盟主這麽講究的人又怎麽會住進去。
洛陽皇宮暫時空置,平時除了持維打掃的人,就是有甲士巡邏。常人是進不去的,袁紹也只是有空進去坐坐龍椅,躺躺龍床啥的。若說堂而皇之住進皇宮,袁紹還是有所顧忌,那怕這貨心裡並不把漢室當回事。
“說說,是怎麽個定法?”袁紹翹著二郎腿,品著香茶,吐霧吞雲地說:“韓馥他答應了讓出這冀州牧之位,來洛陽養老?嗯,府宅隨他挑!”
“呃!這倒沒有。”郭圖本以為自己辦事辦得夠漂亮了,沒想到袁紹心底裡要求更高。郭圖可還記得自己臨行前袁紹可不是這麽說的。
“說吧,我知韓馥不會這麽輕意就范,不兵臨城下他是不下決斷的。我也就這麽想想。”袁紹飲了口茶說:“錢糧是多少給了點吧?”
“韓馥以府庫空虛為由沒借。說什麽等秋後征糧入庫再斟情考慮。”郭圖舔了舔有點乾涸的嘴唇說:“不過我拜訪了在鄴城內的所有冀州文武重臣,大多數擁護主公入主冀州,少數沒答應也沒有明確反對。”
“前番公盟韓馥和陶謙兩個冤大頭確實不遺余力,百萬大軍用度,冀州和徐州一時之間都應該沒有余糧。我想韓馥並非故意搪塞,只是他沒想到我們故意如此,非為錢糧,實為冀州呀!”袁紹有點自鳴得意地笑道:“公則,若我現在揮兵入冀州,有幾分把握可以兵不仞血拿下整個冀州?”
“十分!”郭圖肯定地說:“我臨走時還威脅韓馥說幽州白馬將軍公孫瓚垂涎冀州久矣。”
按郭圖的推算,有公孫瓚為威協,有冀州大批文武為內應,袁紹兵不仞血入主冀州已成定局。
歷史上也確實如此,韓馥一聽公孫瓚要打冀州,就在麾下重臣的建議下迎袁紹入冀州共抗公孫瓚。不料袁紹一點也不地道,一入冀州就架空韓馥,還嚇得人家自盡身亡。
可現在情況完全不同,首先是公孫瓚就判若兩人,未必會如袁紹的意。再是有劉備這個巨大的變數在。袁紹再想這麽輕松的入主冀州是不可能的。
“好!我即到修書一封,命人快加鞭送至幽州代郡白馬將軍公孫瓚處。”袁紹聽郭圖說得這麽有把握,當機立斷地說:“同時我們兵發冀州,以免夜長夢多橫生枝節。”
不可否認,此時此刻的袁紹袁大盟主是英明神武的。不見郭圖雙眼都冒著星星,已經化身為袁紹的超級粉絲,也完全忘了一路的奔波勞累。
……
“果然如玄德所料,袁紹這家夥還真想利用我取冀州。”接到袁紹傳書的公孫瓚,揚著手中的信帛對一眾麾下大咧咧地說:“你們說該怎麽應對?”
公孫瓚和劉備出洛陽後就分道揚鑣,公孫瓚隻帶著三千白馬義從回幽州代郡,剩下的萬余精騎全留給了劉備。公孫瓚的意思是趙雲哥幾個幫不自己不少,這萬余精騎就送給哥幾個為回報。
劉備想到反正公孫瓚有事,自己派兵支援即可,也就沒拒絕師兄的盛意。公孫瓚留下這支騎兵就暫時由顏良和文醜統率。本來趙雲帶領最好,可是趙雲現在專職保鏢去了,甚至人都不知道在青州那個山角裡。
公孫瓚帳下就沒有幾個文臣,更沒出色的謀臣。公孫瓚這麽一問,帳下的關靖,嚴剛,田楷,單經,公孫越,公孫范等面面相覷,就是不開口。
“你們呐!”公孫瓚翻著白眼說:“真讓我想念一箭定漁陽的郭嘉郭奉孝那小子,人家是走一步看三步,奇計百出算無遺策。”
“誒!就我們這個樣子去爭雄天下,會連渣都不剩。”公孫瓚歎了口氣說:“我也指望不上你們。”
“將軍,既然你剛才說果如劉侯爺所料,那麽劉侯爺肯定有應對之策,何不說出來讓大家學習學習。”嚴綱涎皮賴臉地說:“再說將軍何不從劉侯爺處要來一箭定漁陽的郭嘉郭奉孝那小子,為將軍出謀劃策決勝千裡。”
嚴綱算是深得公孫瓚信任的心腹,說起來話也可見一斑。歷史中公孫瓚在強大之時,就欽點這家夥為冀州刺史。在界橋之戰中,也是由嚴綱統率白馬義從,足見公孫瓚對其之信任和重用。
無奈嚴綱只是小才,而不堪大用。有忠心和勇氣並不足以改變什麽,結果這貨就在界橋之戰中被麴義砍死了。嗯,也算公孫瓚的鐵杆死忠。
“你倒想!玄德對奉孝寶貝得很,還專門讓華神醫為奉孝調理了好幾年身體。這次又專程讓人去冀州甄家為奉孝提親。”公孫瓚嘖嘖有聲地說:“君子不奪人所好,何況玄德願意,奉孝答應,我也不敢讓奉孝來。”
“將軍,這是為何?”嚴綱不解地問道:“將軍不是無比想念那小子麽?”
“那家夥的身體呀,是真的不行,我們這裡苦寒,他熬不住的,讓奉孝來不是害他麽!”公孫瓚化身為詩人說:“想念他,更想他一切安好!”
嚴綱無語,實在接不上話。這時關靖卻有點八卦地說:“將軍,聽說冀州甄家是當今天下的首富,還有其女貴不可言,郭嘉郭奉孝小子好命呐!”
除了郭嘉會歪樓,公孫瓚一眾歪樓的功夫也不差,明明討論袁紹來書說平分冀州之事,這下都扯到甄宓貴不可言的命運上去了。
“冀州甄家是當今天下五大豪商之一。甄家那個貴不可言的女兒好像還很小吧,玄德為奉孝提親未必是求那個貴不可言的。”公孫瓚支著頭說:“憑奉孝那小子的才智,肯定會要求不要那個貴不可言的,會夭壽的!嗯,配給玄德倒不錯!”
“嗯,都說的什麽鬼?”公孫瓚首先反應過,掃視了一眼眾人說:“玄德當時是說,只要袁紹表達了平分冀州這個意思,我們就兵臨冀州。”
“好啊,想什麽想,乾他丫的!我們別的不會,衝鋒打仗還湊合啊!”公孫瓚話音一落,眾人紛紛附議。
“士起,我的長史大人,你的字寫得不錯吧?”公孫瓚對眾人點點頭,向關靖招了招手說:“過來!”
關靖一愣,有點癡癡呆呆地走了過來問:“我可隻負責錢糧,戰鬥檄文可不怎麽會寫。 ”
關靖關士起,並州大原人,其人膽小勢利,是公孫瓚帳下的管糧草輜重的長史,與嚴綱一樣深受公孫瓚信任。也算公孫瓚帳下為數不多的文臣之一。
歷史中因主公公孫瓚之死懷有內疚,最後毅然戰死殉主。《英雄記》中有言:“關靖本酷吏也,諂而無大謀,特為瓚所信幸。”
“想什麽呢?”公孫瓚大手一揮說:“來而不往非禮也!袁紹想利用我成為奪取冀州的一把刀,我怎麽能不表示一下呢!”
公孫瓚在劉備提醒之時,就準備了大招招呼袁紹。公孫瓚沒想到的是,此招一出,就差沒把袁紹給氣死,一口老血是免不了的。
“將軍的意思是回書痛罵袁紹那家夥一頓?”關靖賊著說:“罵人的言辭也可多了,一萬字之內不帶重複的!”
“來人,筆墨紙硯伺候!”公孫瓚讓人準備這些東西,又對關靖說:“士起,我念你寫!”我的三國有些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