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悶死個人,淡出了個鳥!俺真不明白公子等個什麽鳥人?”典韋一出張府,張牙舞爪地罵咧著:“顏弟認為呢?”
“誰說不是,公子一聲今下,咱倆去抓過來即可!”顏良也是忿忿不平說:“等這啥張家少主回來,少不了好好瞧瞧啥模樣!”
“良哥哥可別閃了舌頭,備哥哥從不無的放矢,說是英雄好漢就是英雄好漢!”黃彩蝶不無惡趣味地說:“弄不好你還真打不過人家。”
“啥?打架咱怕過誰!”顏良拍著胸脯抨抨響,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情形。愣了下又對典韋說:“典兄弟是吧?”
“那是!咱倆兄需要怕那個?”典韋活脫脫一副還有誰的鳥樣。直讓黃彩蝶掩面,妥妥的一副不認識這倆貨的神色。
突然一個聲音,有如炸雷從空中滾滾而來:“你們是誰?為何在這裡?”
典韋幾人轉頭可見,一個十六七歲的雄壯青年,提著一個食盒,一隻小酒壇,滿目圓睜,滿是審視的意味迎面而來。
“你又是何人,在人家門前大呼小叫是何道理?”典韋直覺此青年應該就是劉備要等的張家少主,不由玩心大起。
一邊的顏良有如看稀世珍寶似的,把這青年從上到下從頭到腳仔仔細看了個遍。在心中暗稱:“從外表上看端是個儀表堂堂的英雄好漢,尤其這奔雷般的聲音與白馬將軍公孫瓚有得一拚!”
顏良似乎忘了自己這幾個家夥就沒一個聲音小的。劉備家的四合院沒倒就算結實。顏良估計的還有張飛的武力值,光從聲音和氣勢上,顏良那怕突破了也不敢輕言勝之。
“你不會說這是你家吧?咯咯!”黃彩蝶搶在張飛面前說:“咱們是來張府賞桃花的!”
“呃!”張飛被噎了個不輕,半響才氣呼呼地說:“桃花才打苞,看個什麽鬼?”
“滿園春色關不住,含苞待放欲盛開。你乃俗人,夏蟬豈可語冰?”黃彩蝶現學現賣。可見人之潛移默化之功,小俠女和小才女相處日久,彼此影響改變及同化。
“不知女公子何來?”張飛一聽,心火盡消。十分謙遜地一禮問:“又不知幾位為何貯立門外而不入?此實吾家也!”
張飛性情是暴烈,但向來尊敬知識,對讀書人發自內心的尊重。尤其小時候劉備給了他暴擊之後,張飛發奮讀書,更知知識之重要。
“張公子好,小妹和幾位哥哥從涿縣樓桑村而來!”黃彩蝶也正色福了福道:“吾家公子久候,何不速見?”
“可是劉備劉玄德大哥?”張飛心中一震,急忙問道。見黃彩蝶點頭,人已飛進了府坻。
“哼,明明彼此想念重視,卻偏偏十年可見而不見,男人啊,不懂!”黃彩蝶搖晃著小腦袋念念有詞。
劉備聽到身後急促的腳步聲,不由回頭一看。張飛雖然長成了一個威武的青年,但是依稀能看出小時候那虎頭虎腦的樣子。
“張飛張翼德!”劉備脫口道:“好久不見!”
“劉備劉玄德!”張飛瞪了瞪道:“不久,常相會於夢中。”
劉備萬萬沒想到猛張飛會有如此細致感性的一面。劉備知道張飛飽讀詩書,可是由於後世給自己已成定勢的印象,就有點拐不過彎來。竟一下子愣住了!
劉備真是心中對與張飛的再次會面,設計了N種情形。絕對沒料到自己會在這個節斷片。
“兩個大丈夫,如此惺惺作態,不知羞也不羞?”蔡琰美目一瞄,
知道平日談笑風生的師兄懵逼了,不由善解人意道:“雙德再相會,相得益彰,本乃人生快事!何苦作相顧無語之癡狀?” “呵呵!坐!”劉備說過之後又略顯尷尬,真想給自己一耳括子,這裡是人家張飛的地盤好吧!
“坐,坐!”張飛也有些木,都不知道該如何和這個十年前就給自己留下深刻印象的劉備說什麽好。難道說我好想你?兩個大男人好吧!
“不知這位小妹是?”張飛看了眼出口不凡的蔡琰,終於打開了話厘子道:“一看就知來歷非凡!”
“翼德好眼力!這是伯喈先生的女公子!”劉備也開始輕松起來,侃侃而談:“今天朗氣晴,就帶師妹來貴府討擾!”
“無妨,女公子可是六歲聽音知斷弦的蔡家才女?”張飛嘖嘖有聲道:“聞名不如見面,果然是才情無雙,明麗無比!”
蔡琰五六歲時聽父親彈琴,聽出斷了某根弦,蔡邕甚異之。又故意弄斷一根,蔡琰又正確指出。以致才名遠播,遠近皆知。
“飛哥謬讚矣!”蔡琰起身福了福,又對劉備道:“你兄弟十年未見,應該有許多話講,琰兒去看看蝶姐。”
在劉備點頭後,蔡琰邁著碎步悄然離開。一起離開的還有張父。
張父從兒子張飛回來後就沒有開口,對劉備和張飛的暫時冷場很欣慰。只有彼此有心才會尷尬,虛以蛇委才讓人失望。
“怎麽樣?十年之間學會了如何不小器了麽?”劉備在張父和蔡琰走後,開始首次和張飛正經的交流。
“何謂小器,又何謂大器?”張飛自顧坐了下來,若有所思地說:“當年不是玄德兄太小麽!飛也是好動點才找來夫子!”
“所謂小器,格局不大,眼界不高,將局限一個人的人生舞台。不是說不好,而是人生沒有意義!反之就是說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劉備不再糾結十年張飛的小動作,小心眼,而是開始說教。時不待我啊!
“哦!不知玄德兄心有多大?舞台又是什麽?”張飛沒有表示讚同這說法,而是認真地問道。
“劉備心懷天下萬事萬物。目光所見之處,心中所念之事,都是劉備足下之舞台!”劉備離開石桌,目光有點迷離地看著桃花花苞道:“劉備有心花無情,誤了花期為何人?來去無關花會開,盛放之日人早行!”
“玄德兄是要遠行麽?難道今日是來與弟辭行的?”張飛對劉備心懷天下一點也不意外,他關心的是劉備後面的意思。
“天下即將大亂,以後那容人來閑情賞花訪友?翼德沒一點山雨欲來風滿樓之感麽?”劉備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的話是多麽的突兀。
還好張飛生來一顆大心臟,再加上隱約間那麽一點冥冥之間的天意。張飛點頭道:“當今失德,人神共憤,天下民不聊生,蟻賊四起, 正是吾輩建功立業之際,可恨報國無門也!”
“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兄弟何不聯手共創一番事業?想吾乃漢室宗親,空有名而無實,皇權黯淡,朝堂爭鬥不休,真真有心而無力也!”劉備也沒多說什麽後世的驚世之語,而是就實情而言。
相對而言,此刻的劉備已經有名份,有大義,有根基。不知比《三國演義》中的劉備強了多少倍?反過來說,劉備這十年又做得很不夠。
“大哥!翼德願以大哥馬首是瞻!共創一番大業!”張飛熱血橫流,在冥冥中似有感覺,跟著劉備不會錯。雖說玄幻,卻很真實。張飛抱拳躬身施著大禮道:“還望大哥不嫌弟粗魯無知!”
“賢弟請免禮,大哥歡天喜地,那有嫌棄一說!”劉備急忙扶住張飛雙肘道:“咱兄弟有緣,何不義結金蘭,福禍與共生死相依?”
“中!”張飛咧嘴一笑,似乎又有點遲疑地說:“小弟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大哥應允!”
“說!”劉備豪邁道:“只要大哥力所能及,不無不應之事,更無不應之理!”
“大哥豪爽,果不虧是燕趙男兒!”張飛喜上眉梢道:“咱兄弟義結金蘭能否加入一人?”
“能!只要是賢弟認為是真心誠意之人!劉備也待之以兄弟!”劉備知道張飛提議的誰,那可是關二哥呀,以忠義名傳千古。豈不使個大方,讓張飛更加歸心。
“好,好!小弟去去就回!”張飛故技重施,十年前這樣,十年後又把劉備丟下。
“哎,這家夥!”劉備特作地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