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順,看在眾將都為你求情的份上,暫且饒你不死。”呂布一副思前想後的樣子說:“待察明義父之死的真像後,再行定奪。”
“來人,把高順關押起來,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探視之!”呂布厲聲道。
在呂布命令下,數名士卒就把高順推下去關押了起來。而其間高順依舊不言不語,任由呂布處置。
“魏續聽令!義父之死因由你全權調查。”呂布把高順關押了起來,又命令道:“不管牽涉到誰,都不必顧及,一切有我!”
“諾!末將必全力以赴,絕不姑息害死丁大人之人。”魏續恭聲應喏。
第二天天剛亮,並州軍全體帶孝,揚起白旗白幡,全軍後轍五十裡。呂布親自披麻戴孝為遇害的並州牧丁原主持身後事。
……
涼州軍營寨,董卓正召過李儒和李肅在主帳中議事。
“成矣,成矣!”董卓手舞足蹈地說:“一匹寶馬,些許財物,就退了三萬大軍,呂布這廝夠貪的!”
“呂布不僅貪,還生性涼薄,竟下手殺了義父丁原。夠狠,夠狠!”李儒微笑著說:“這樣也好,呂布再強,也成了無本之末。”
“軍師,不是說黑衣人砍死丁原的麽?並州軍所有人都親眼所見。”李肅恭聲道:“這下並州軍全歸呂布麾下,又怎麽成了無本之末?”
別說李肅,就是董卓也一臉好奇地望著李儒。
“黑衣人?並州軍軍營乃重地,誰有本事通過無數的明哨暗哨摸進去?呂布何等身手?欲蓋彌彰,欺天下人都沒睡醒麽!”李儒輕笑一聲說:“試想一下,有人可以摸進我涼州營寨對將軍不利麽?”
李儒見李肅和董卓兩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接著說:“這支並州軍全是呂布的人,怎麽說怎麽做還不是由呂布說了算。不過並州本土的並州軍有不少是丁原的嫡系,他們會知道丁原之死與呂布脫不了乾系,所以呂布再也回不去並州了。這不是無本之末又是什麽?”
“這不更好,呂布除了依附於我,他再也翻不風浪。”董卓有點得意忘形地說:“馬上入洛陽,我要廢帝另立,我要權傾天下。”
李儒本想提醒董卓一句,呂布能為了榮華富貴而殺丁原,那麽董卓也該小心防范之。不過看董卓正在興頭上,李儒不忍潑冷水。最主要的是,李儒自認為有自己在,呂布不能如何。是故李儒也就沒有提醒這句。
“恭喜將軍,賀喜將軍!將軍實天命所歸,天下無不敬仰也!”李肅不失時機地大唱讚歌。
並州軍後撒五十裡後,董卓即率著西涼軍進入了洛陽城。董卓在入城後的次日朝會上,就自領前將軍事,封其弟董旻為左將軍,鄠侯。又封呂布為騎都尉,中郎將,都亭侯。
一眾文武大臣對董卓和呂布狼狽為奸是敢怒不敢言。在如今董卓一家獨大,權勢滔天的情形下,一眾文武大臣和少帝,及太后都成了擺飾。
董卓差人奉著詔書,帶著金甲錦衣,來到並州軍軍營當眾宣旨,以示呂布無比的恩寵。呂布也知情識趣地帶著幾名親衛進洛陽城謝恩。至此,呂布以義子身份和董卓狼狽為奸,禍害朝野。
數日後,董卓又上演了蓄謀已久的廢立大戲。董卓在省中設宴,把一眾文武重臣都請了過來。同時命義子呂布率千余甲士侍衛席間。
當日,以太傅袁隗為首的一眾文武百官都到齊了。一通吃吃喝喝,胡說八道之後。董卓手按劍柄,目視席間眾文武百官說:“今上暗弱,不可以奉宗廟。我將仿效伊尹,霍光之舉,廢帝為弘農王,立陳留王為帝。有不從者斬!”
一眾文武百官看董卓信誓旦旦,又見呂布及千余甲士殺氣騰騰,這那裡又有反抗和反對的余地?眾人皆默然。
“今上即位才幾天,並無失德之處。你卻要廢嫡立庶,你董卓是要造反麽?”中軍校尉袁紹不顧隨時有身死形滅的危險,及時挺身而出道。
董卓見袁紹獨不識數,不由怒火中燒,拔出佩劍,指著袁紹厲喝:“天下事在我,我想做的,誰敢不從!你袁紹是看我之劍不利麽?”
袁紹毫不畏懼,也拔出佩劍,遙指董卓道:“你的劍利,難道我的劍就不利!”
董卓和袁紹在席間拔劍互指,這就是一幅劍拔弩張,火藥味濃得化不開的局面。一旦有點火星兒,這席上眾人也不知有幾人可生還?
“事未可定,不可妄殺!”就在這驚險萬分之時,李儒開口道:“都放下利劍,事情還得商量著來。”
“哼!”袁紹冷哼一聲,看也不看眾人,仗劍而去。袁紹出了門,冷汗如泉湧,將官綏印記懸掛於東門,跨上早就準備的寶馬,頭也不回地向冀州而去。
呂布本想阻攔袁紹,卻被李儒以眼色製止。不然就憑袁紹的身手,已經伏屍當場了。李儒製止呂布,自然有其道理。
汝南袁家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布天下,絕不是一句玩笑話。就是當場文武百官中,也不少於一大半是袁家的門生故吏。何況太傅袁隗就在座呢。
那怕強橫如董卓,狠絕如李儒,也不得不考慮真正得罪袁家的後果。這也是袁紹敢當場拔劍對董卓的根本原因。袁紹在賭董卓不會殺他,就此博個好名聲,為以後長遠之計而打算。
很明顯,袁紹賭對了。同時也讓袁紹英明神武之姿傳遍天下,也讓袁紹日後差一點點就一統天下。這當然是後話。
董卓臉色鐵青,將劍歸鞘,陰森地看著大傅袁隗說:“你的侄兒無禮,我本欲當場斬殺之。不過看你的面子,我且饒恕了他這一回。廢立之事如何?”
袁隗知道事已至此,已經無從反對,站起身拱手作揖道:“太尉所見是也!”
董卓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臉色稍晴地掃視了一眾文武一眼, 高聲道:“膽敢再阻止廢立之事者,皆軍法從事!”
“悉聽尊便!”一眾文武已經被嚇得魂飛魄散,又那裡敢說半個不字。
席散人去,董卓召來侍中周毖和校尉伍瓊,問道:“袁紹此去若何?”
侍中周毖施禮道:“袁紹怒氣衝衝而去,若懸賞緝拿,勢必有變。袁氏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布天下,若袁紹聚眾對抗,必後患無窮。山東之地非公所有,不如將袁紹赦免其罪,拜為一郡太守,袁紹必喜於免罪受封,定不會添亂也。”
“嗯!”董卓不置可否,又目視校尉伍瓊。
校尉伍瓊心領神會地施禮道:“周侍中言之有理,袁紹好謀無斷,不足為慮也。不如就免其罪,還封其為一郡太守,以收天下民心。”
“好!就封袁紹為渤海太守。”董卓聽從了周毖和伍瓊的建議,即刻就差人奉詔去拜袁紹為渤海太守。我的三國有些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