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葉縣,一家連鎖咖啡廳。
咖啡廳外支著太陽傘和折疊涼椅,因為天氣陰沉,大雨欲臨的關系,太陽傘下並沒有什麽客人,就連咖啡廳裡面也就只有零星的幾個人。
櫃台背後,服務員用手撐著下巴,跌撞著昏昏欲睡,有些年頭,外殼略顯泛黃的空調乏力的向外吹著冷氣,系在出風口葉柵上的紅絲帶,在空調吹出的冷風中飄舞著。
即便是把空調溫度打到了最低,可還是能感覺到外面的悶熱,那種悶熱仿佛是能穿過玻璃窗,直逼進咖啡廳一般。
叮鈴鈴鈴鈴……
推開咖啡廳的門,掛在門口的風鈴發出清脆的聲響。
薑偉跟齋藤助兩個人走進了咖啡廳。
中等偏舊的裝潢布置,中等價格的咖啡,注定了這不是一家多麽高端的連鎖咖啡廳。
可即便不是什麽高端連鎖咖啡廳,也不是齋藤助可以隨意消費的,齋藤助還記得上次來這裡,還是去年的時候。
在靠窗的位置坐下,薑偉取出一副掛耳式的翻譯耳機遞給齋藤助,示意他戴上,便於他們的交流。
風鈴清脆的聲響,讓原本在櫃台背後昏昏欲睡的服務員立刻清醒過來,拿起點單本朝著已經在窗口位置坐下的薑偉和齋藤助走去。
“卡布奇諾。”
薑偉連點單本都沒有打開,直接向服務員說出了自己的需求。
“跟他一樣。”
服務員收起點單本轉身從桌子邊離開。
薑偉的年紀雖然要比坐在他對面的齋藤助小了差不多二十歲,可是在氣場上,薑偉卻是穩穩地壓住了齋藤助。
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便簽紙和鉛筆,薑偉在便簽紙上寫了一組數字,然後把便簽紙撕下遞給坐在自己對面的齋藤助,說道:“幫我找到那艘沉船,你就能拿到上面這個金額的酬金……而且還是美金。”
“個、十、百、千、萬……”
齋藤助看著數字“2”後面的那串“0”,眼睛都有些發直。好不容易才算是點清楚了便簽紙上有幾個“0”。
總共是200萬,而且還是美金!
齋藤助可以發誓,加上自己上輩子,他都沒有見過這麽多錢。
“咕咚!”
齋藤助艱難的咽了口口水,他手中這張便簽紙仿佛已經變成了可以去銀行直接兌換成現金的支票,散發著強大的磁力,吸引著他的目光。
轟隆隆!
咖啡廳外,厚重的雲層中傳來隆隆雷聲,足有人手臂粗細的藍紫色電蛇在雲層中翻滾著,穿行著,大雨要來了。
吧嗒!吧嗒!吧嗒!
豆大的雨點打在咖啡廳的玻璃窗上,發出“啪啪”的聲響來,就像是要把玻璃窗給砸碎一樣。大雨傾盆而下,只是在眨眼間,就把整個城區包裹在了雨水中,停在街道對面的那輛黑色豐田卡羅拉也在雨幕中變得模糊起來。
支在咖啡廳外的太陽傘被風吹得左右搖晃,對擺放在咖啡廳外的折疊涼椅和桌子起不到任何的遮擋作用。
薑偉沒有去催促齋藤助,喝著服務員送上來的卡布奇諾,等待著齋藤助做出決定。
良久,齋藤助才從自己手中那張便簽紙上把目光收了回來,抬起頭看向薑偉,問道:“我想問一下,你為什麽會選擇要跟我合作。如果是要打撈沉船的話,你完全去尋找更專業的機構,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地理教師。”
薑偉開出的酬金對齋藤助有著致命的吸引力,但齋藤助這個時候卻格外清醒,並沒有因為這高昂的酬金而答應下了薑偉的合作。
“因為只有你能幫我找到這艘沉船。”
薑偉從口袋中取出一張泛黃的老照片,放在桌子上,推到齋藤助面前,說道:“照片上的人,你認識嗎?”
齋藤助拿起照片,看了眼黑白照片上那個穿著二戰時期霓虹國陸軍軍服的齋藤司康,緩緩點了點頭,回答道:“他是我的爺爺。”
“你的爺爺齋藤司康曾在‘731部隊’服役,參與鼠疫、天花的研究。”
薑偉把齋藤助手中的照片拿了回來,重新收起,說道:“珍珠港事件後,因為美國人的參戰,整個戰場局勢發生了巨大改變,霓虹國在太平洋戰場連連失利,損失慘重。霓虹國海軍司令部決定從‘731部隊’的實驗室調用剛研製完成的鼠疫病毒和天花病毒,投入到太平洋戰場,來扭轉戰爭的劣勢。”
“為了防止運輸病毒的船隻被美國空軍所發現,並且遭到轟炸。霓虹國海軍司令部使用了一艘貨輪來進行運輸,可能是天要亡滅你們,貨輪在進入太平洋後遭遇到風暴,最後還是沉沒了。”
“當年這艘貨輪上所運輸的鼠疫和天花如果被順利運送到太平洋戰場,這場戰爭可能還需要更長的時間才能結束,最後的結果如何,也有未可知。”
齋藤助愣愣的聽著薑偉口中這段鮮有人知的歷史,心中的震驚難以言喻。
半晌,才回過神來。
“這件事情跟我爺爺有什麽關系嗎?”齋藤助對薑偉問道。
齋藤助已經明白,薑偉的目的是那艘貨輪上的鼠疫病毒和天花病毒。
“根據我們所收集到的資料,當年那艘貨輪上的鼠疫病毒和天花病毒,是由你爺爺齋藤司康親自負責密封裝箱的,而且貨輪的運輸路線也是你爺爺制定的。”薑偉看著齋藤助說道。
齋藤助輕輕搖頭,說道:“我的爺爺已經過世很多年了,恐怕幫不了您的忙了。”
齋藤助對著薑偉輕鞠一躬,摘下掛在耳朵上的翻譯耳機,起身就要告辭離開。
“齋藤先生,請你聽我把話說完。”
薑偉攔住準備離開的齋藤助,說道:“我知道你的爺爺已經過世很久,你甚至不知道你爺爺的過去,但是你爺爺應該留下了他的日記本,只要能找到你爺爺的日記本,並且從中找到當年貨輪沉沒的位置,這兩百萬美金的酬金依舊還是你的。”
齋藤助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猶豫了片刻,說道:“可是過去了這麽多年,貨輪上的東西恐怕已經不存在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