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問趙禎眼紅不眼紅胡不為賺錢的能力?
說實話,他非常眼紅。短短大半年的時間,胡不為就從一個一文不名的小混混,積攢起小十萬兩銀子的家財,如何不讓他眼紅。
要不是富弼韓琦等人死命攔著,他早就讓胡不為做官了。而且就是要派到專管錢糧的三司使去,幫助蔡襄把朝廷的錢糧管好。
“胡愛卿,可有啥教朕的?”趙禎也放下了架子。
“嘿嘿”胡不為笑了,笑的非常詭異。
趙禎和蔡襄同時問道,怎麽,你不願意?
趙叢鬱急忙跑出來說,他大概是在考慮把啥好法子奉獻給朝廷,所以才沒說話。
“不,我就是不願意。”
趙叢鬱氣的差點倒仰,還好沒有把一口老血噴出來,心裡暗罵你這小子也太不識趣了,到了這地步,就算是你的看家法寶,也是要奉獻出來的。
這關系到皇帝的面子問題,不答應,後果是非常嚴重的。
曹佾也像是牙疼似的,直搓牙花子,心裡直罵胡不為,太嫩,太嫩了,就算你不願意為朝廷出力,那也找個好一點的理由才是,為啥非要那麽直接。
看看,把皇帝給惹惱了吧?
果然,趙禎的臉色冷了下來。
他心說,胡不為呀胡不為,算我看走了眼了。往常你滿口都是為陛下著想,現在我做皇帝的已經低三下四的向你求教了,你還不願意,難道忘了我平時對你的好了嗎?
希望落空,蔡襄及其手下也是一臉黯然。
盧若愚也在心裡暗暗搖頭,對胡不為的好感陡然下降到最低點。
剛才還半死不活的羅大揮,這會又滿血復活了。他跳著腳的叫囂胡不為還是一毛不拔,哪有一點愛國心,他就是個奸商!”
“要說這個奸字,恐怕指的就是你這種人吧”胡不為轉身對高高在上的趙禎說:“陛下,蔡大人,諸位老大人,其實你們都上當了。”
上頭不用趙禎言語,盧若愚就代替皇帝說,此話怎講,要是你說不出個道理來,今天休想走出這大慶殿。
“對,諸位都聽聽胡不為這奸商還有何辯解”郭展鵬也開始挑唆。
胡不為臉上半點畏懼都沒有,先做了個羅圈揖,然後說道,今天這場鬧劇吵鬧了半天時間,最終的目的,就是要我交出一樣或者幾樣能掙大錢的秘方出來。
而借口嘛,自然就是朝廷財政上的窘困,因為這個問題滿朝文武大家都非常關心。
先是鬧劇,然後又是最終目的,這還和能掙大錢的秘方攪合到一起,朝堂上的官員們都知道此後肯定還有下文,都靜靜的等待著。
此時,羅大揮又跳了出來,“你少廢話,交還是不交?”
郭展鵬更是對胡不為施以人身攻擊:“諸位同僚,咱們可不能再相信這個奸商的胡言亂語,要是在被他騙了,那才真的是一場鬧劇。”
這句話明著是對同僚說的,實際上是對趙禎說的。
“哈哈”胡不為笑了。說大家夥都看看,我剛說了最終目的,現在就有人開始坐不住了。
“快說結果”趙禎也被胡不為給繞的七葷八素,頗有些不耐煩了。
胡不為:“好吧,我就直接說了。我就以釀造葡萄酒來舉例。要是把這手技術交出來,蔡大人,你能保證這手絕活一直留在朝廷嗎?”
蔡襄啞巴了,因為經手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他無法保證,也保證不了。
這下盧若愚也明白過來了,
對胡不為的苦心他非常的內疚。 便小聲的對皇帝說,陛下,皇宮就是個大篩子,什麽話都能往外傳,何況這還是能掙大錢的絕活呢,誰不眼紅啊。
其實趙禎他也早已經聽明白了,心裡對提起彈劾的羅大揮非常氣惱。“好哇,你們竟然把朕當猴耍了,最後還讓你們白白的了好處。休想!”
整個三司使衙門也沒一個傻的,這回全聽明白了。
敢情咱們三司使得來的絕活,你們也惦記上了?說不定朝廷還沒賺錢,你們豪門大族家的商鋪,倒是搶先把新產品給推出了。
這還讓三司使賺什麽錢,這不是坑人嗎?
看向羅大揮,郭展鵬二人的眼色,當然就不那麽客氣了。
“卑鄙,下作,無恥之尤!”盡管包拯早就被胡不為透露了內幕,他還是看不得這等卑劣的行徑。
蘇軾也站出來說:“手段下作!”
包拯板著臉大黑臉建議,對著等敗壞朝廷綱紀的奸佞小人,必須要嚴懲!
戲法被戳穿了,老包還要建議嚴懲,羅;郭二人立馬就慌了神。齊齊跪倒在丹陛前一個勁的磕頭,說自己全都是為了朝廷著想,絕沒有半點私心。
趙禎很是灰心,也不願再看到眼前這兩個人的醜態,用厭惡的口氣喝道:“來人,叉出去!”
倆人他們都知道,被皇帝唾棄就說明這回自己算是完蛋了。革職查辦還算輕的,要是遠遠的發配到天涯海角的瓊州府,那還不如死了算了。
羅大揮還不死心,他疾步跑到富弼面前,抱著他的大腿痛哭流涕的求救:“富相,求求你給下官辯解一下,辯解一下啊。”
看富弼像個泥菩薩似的一言不發,羅大揮急的一個勁的磕頭。
而郭展鵬比羅大揮還要不如,像個死狗似的癱軟在大殿光滑的地面上。
此時四個頂盔貫甲的帶刀侍衛走過來,兩人拽一個把他們拖了出去。文武官員在看向胡不為,就再也不敢把他當成什麽小孩子對待了。
胡不為盡管心裡非常得意,但他也知道此時絕不能流露出哪怕絲毫的得意。
走到富弼的面前,佯裝不解的問:“富相,滿朝那麽多官員,羅大揮怎麽就單單求到你的頭上呢?”
富弼心裡氣得要死,恨不得一腳把面前的胡不為給踢死,心裡更是在惡狠狠的咒罵,“你這小混蛋,存心在明知故問是吧?”
“富相是朝臣第一人,羅大揮這廝想求人幫忙,也只能是求他了”好在韓琦替他解了這個難堪。
“是呀是呀,誰能有小胡掌櫃那張巧嘴呢,你們生意人死的都能給說活了”富弼緩過氣也開始反擊了。
“巧嘴總比黑心好。”
這可是當眾在揭他的短呐,富弼氣極,但又不能當眾罵街,隻得伸出顫抖的手指指著胡不為,說了句“你。”
今天趙禎非常失望,搞了半天原來自己還是被人給欺騙了,什麽為朝廷牟利,說到底還是為了他們世家大族,這讓他如何不生氣。
“胡愛卿,大宋還下作到到勒索填補虧空的地步,你就放心好了。”
蔡襄今天也是非常委屈,在官場混了那麽多年了,臨老還被人當猴給耍了,滿肚子希望到頭來卻是一場空歡喜。
“陛下聖明”胡不為的馬屁張口就來。“有誰要是想勒索小民,我死也不乾。不過要是朝廷確實困難,小人也願意幫個小忙。”
怎麽還有轉機,蔡襄一時間還愣住了。
心說胡不為,你小子剛才不是說了嗎,秘方要是獻給朝廷,很快就會被世家大族給竊取了,怎麽現在還要獻出呢?
隨即,他就把心裡的這個問題說了出來。
“陛下,朝廷要是用羅大揮的法子,那肯定會泄密,不過咱們可以換一種不會泄密的方法。”
蘇軾也在腦子裡轉了一圈,小聲的自語,還能有什麽方法,我怎麽就想不出來。
“說來聽聽”趙禎興趣大增,笑容可掬的問道。
“乾股。朝廷可以拿乾股啊!”
蔡襄一聽就笑了。公私兩便,這個主意非常好。
看到蔡襄滿意了,趙禎盡管還沒明白過來,但他知道泄密的難題解決了,朝廷還能有很大的好處。“蔡愛卿,煩勞你給說說其中的道理。”
蔡襄笑眯眯的說,陛下,胡不為的這個建議非常恰當,也非常實用。
比方說胡不為現在想要把火柴作坊奉獻給朝廷,咱們朝廷只需到了分紅的時候按照股份收紅利就行了。至於管理什麽的一概不管。
這樣,朝廷不必派出一個官員,也無需撥出一文,就能坐收利益。而且作坊秘方依舊在胡不為的手上,私人擁有,他就必須要好好保管,要是泄密了,也和咱們無關。
趙禎把蔡襄的話在腦子裡過了一遍,覺得一點錯漏之處也沒有,更然他滿意的就是無需派出一名官員,這樣就等於是無本的買賣,這還有啥不滿意的。
“好,很好。”
“陛下,胡不為於國有功,該當封賞!”蔡襄很誠懇的建議。
還沒等趙禎說話,胡不為連忙擺手說,不必了不必了,我還年輕,還需要歷練,蔡大人且不可拔苗助長。
別人都是削尖了腦袋想當官,再看看人家胡不為,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啊,胡不為年紀雖輕,可人家境界高啊。
像他這樣的既有忠心,又會賺錢,這才是我最需要的臣子!
他說,胡不為你勞苦功高,前番就為朝廷籌措了十萬兩賑災款,今次又給朝廷坐了奉獻,該當受獎。
胡不為笑問:“陛下,奉獻的事小人還沒做呢,有何面目受賞。”
蔡襄這才想起來最要緊的事,催著胡不為說說,要把那家作坊的股份捐獻出來。
胡不為回答誰,目前的作坊股東都定下來了,不好再削減。等夏天的時候,他還有新的生意推出,到時候他願意給朝廷三成的股份。
“可是大賺的生意”蔡襄最關心的還是賺錢的問題,至於在等幾個月,那都是小事。
“絕對,您忘了我的外號了?”
“點金手。嗯;那就沒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