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胡家拉麵館裡多了不少女食客,這些見慣了世面的豪放女都好像約好了似的,每天都會在中午稍前的時候過來,吃完了再去青樓上工。
這些人大都是有錢人,三五成群,不是坐轎子就是坐車,人還沒到,嘰嘰喳喳的聲音老遠就出過來了
年齡從十五六歲,到三四十歲的都有,就連胭脂樓的劉媽媽,現在也成了胡家拉麵館的長客。
來了之後,必定要站在店門口張望一下,看在此學生意的小白臉蔡小緊在,才進店吃麵,不然一言不發扭頭就走。
進屋後,對辛苦拉麵的大老板胡不為看都不看一眼,全都是向蔡小緊問好的,鶯鶯燕燕的叫聲“緊哥兒”,有的還會拋出個令人骨軟筋麻渾身酥透的眉眼。
然後拉著他要他的胳膊要排座位,點上一份小碗的拉麵,還特意要求一定要求要讓蔡小緊給她們端面。
陳斌嫉妒的直罵,這幫不要臉的娘們,又不是瞎子還要人攙扶找座,眼睛一掃哪兒有空座坐上去不就是了。
時間長了,大家都知道了這個規矩,也就不去搶他的風頭,只要一看到像是青樓出來的女人,一概退給蔡小緊接待。
再說顧客點名要蔡小緊服務,貿然去了還會引得顧客不滿意是吧。於是,和蔡小緊搭檔的陳斌也就樂的清閑。
每當蔡小緊端面過去,這些的女食客都會用嬌滴滴的聲音;拉著他比女人還白嫩的小手嘮嘮叨叨的說個沒完。
“緊哥兒,奴奴想請教你詩詞的問題,您能不能抽空指點一下。”
“緊哥兒,奴家臉上新貼了個花鈿,您說好看嗎。”
“緊哥兒,”奴家的小曲唱的很好的,晚上就唱給你一個人聽好嗎?”
一邊說,還一邊不停地撫摸蔡小緊的小手,把這個小處男臊的臉色紅彤彤的。
今天,拉著蔡小緊死死不放的,就是胭脂樓的劉媽媽,這可年紀可以當小緊媽媽的老女人。
旁邊還有看熱鬧的食客在瞎起哄,拿蔡小緊逗趣,小哥你就從了這位姐姐吧,她能讓你從小公雞一夜變成偉男子。
劉媽媽媒媚笑說,是呀,跟著我走,保管你欲仙欲死快活的不得了。
蔡小緊只能弱弱的說,這可使不得,書上說的非禮勿言,非禮勿視。
“書上還說君子好逑,周公之禮呢,你怎麽不去學?”起哄者反駁。
這下,可憐的蔡同學更加沒話說了,把頭底底的埋在胸口。
“這是在吃嫩豆腐,你怎麽也不去搶管管”趙世將站在灶台邊上說。
現在成了指導者的鄒錫官聽了“嗤嗤”隻笑,說這樣也挺好的,每天能給咱們鋪子增加不少的生意。
趙世將“這幫瞎了眼的婆娘,放著這麽有錢的大老板不去勾引,那人家沒見過世面的小孩開涮算什麽事,你也不管管。”
胡不為笑道,這小子是個讀書人出身,算帳什麽的一點問題沒有,是個做掌櫃的料子,就是面皮太薄,我讓他怎這裡摔打摔打,感受下市井無賴的打磨。
不然將來對手搞個女人出來對付他,一下子就能將他擊潰,要是他連這一關都過不去,還當什麽掌櫃。
“倒也是”明白了緣由,這下趙世將面也不吃了,饒有興趣的站在邊上看白戲。
看到老同學被老女人女人調戲的窘迫相,陳斌心中暗暗慶幸自己長的普通,沒惹上這樣的麻煩事。
好容易脫身,蔡小緊感覺自己委屈極了,
隔著灶台對胡不為憤懣的說“掌櫃的,這日子沒法過了。” “是不是感覺遇上母狼了?”
“臭不要臉!”蔡小緊壓低了聲音說:
胡不為隨手把一把已經拉好的面丟進鍋裡:“有救,還知道壓低聲音。”
陳斌有些不解,問這話是怎麽說的?
鄒錫官笑眯眯的替他兩解惑,小緊壓低了聲音,說明他心裡還裝著鋪子的生意,怕會對拉麵的生意受影響。
要是他大嗓門的嚷嚷,就說明他腦子裡裝的一腦門子的書,根本不懂得變通,更不懂靈活,那就說明他不是這塊料。
幾天后,還是午飯前的時候,胭脂樓的劉媽媽又來了。轎子停在店門口她就招呼蔡小緊“趕緊過來,姐姐的腳崴了,來扶我一把。”
看到這個想母狼一樣的女人,蔡小緊心裡直打鼓,哎,心說怕什麽還什麽。
“掌櫃的,你說這怎麽辦?”蔡小緊苦著一張臉問。
胡不為反問,可客戶就是咱們的衣食父母,你說怎麽辦?
無奈,蔡小緊不情不願的出門去,那劉媽媽哪裡是被攙扶,兩人都快摟在一起了。只不過劉媽媽的是笑臉,蔡小緊是哭臉。
路過門口的灶台,胡不為鄒錫官兩人對蔡小緊投來的求援眼光,根本就視而不見。
店裡的食客有起哄說,劉媽媽,你這就摽上了?
劉媽媽得意洋洋的說,姐姐腳崴了,做弟弟的幫著攙扶一下就啥不可以的。
說罷,誇張的用手帕給蔡小緊差擦汗。還嬌滴滴的說,緊哥兒,給來碗面,面要少一點的。
一個四十多歲滿臉褶子的老女人,還學著十五六歲的小姑娘說話,不說蔡小緊就是一旁的陳斌也惡心的要吐了,“師祖,你可幫幫小緊把,他都快崩潰了。”
胡不為“那你就肉身飼虎,去把他替下來。”
“這母老虎不願意讓我去接待她,還給我白眼看。”
“那不就結了,誰的活誰自己乾。”
。。。。。。
這麽過分的舉動都沒人製止,來吃拉麵的女人們則開始越來越放肆,蔡小緊晚上當著眾人的面都哭過好幾回,央求胡不為給他想想辦法。
胡不為把蔡小緊和陳斌叫到跟前說,你們將來要接觸各種人,有貪財好色的,也有喜歡假裝斯文附庸風雅的,還有和你裝窮討價還價的。
像劉婆子就是懷揣一個簡單目的,不過就是想佔點小便宜的顧客算是最好對付的。
怕就怕那些看上去外表忠厚老實,內心卻無比狡猾的對手,那才真的可怕,比如說有人要坑你,挖來了一個很深的坑,你根本無法察覺,那才叫可怕。
胡不為指指腦袋說,要動腦子,要懂得隨機應變,學會對付各種各樣的人。
“您給舉了例子”蔡小緊哀求說。
這回輪到張玄智開導了。
他說,還是那句老話,見人多人話;見鬼說鬼話。遇見先生;你要和他說四書五經,見到屠夫;你要和他談殺豬那一套。
再比如,遇到好色的;你要和他談風花雪夜豐乳肥臀,這樣才能對上人家的胃口。要是你說東他說西,這生意還怎麽談呢。
“龍門要跳,必要的時候狗洞也要鑽”鄒錫官插上一句。
張玄智:“對極了,這就是審時度勢。”
這麽一番苦心教育,兩個小家夥算是有些開竅了。
胡不為補充說,誰要是對你無恥,你就要比他更無恥,說要是和你玩智商比心眼,你就要悄悄的挖個大坑坑死他。
像這幾天的劉婆子,你就要比她更不要臉,看誰鬥得過誰,一個連女人都鬥不過,還能做掌櫃嗎?
幾天過去,也不知是蔡小緊開竅了,還是和陳斌商量過,竟然想出了一點點辦法。
當有女食客再趁機揩油時,這小子就會半真半假的說,“姐姐,你給小費了嗎?”
胡不為聽了,老懷大慰,說這小子有戲,值得培養。
又過幾天,劉媽媽到了店門口又開始故伎重演,裝病,把身體都貼在蔡小緊的身上揩油。
過門檻的時候,蔡小緊忽然也“腳崴了”一下跌倒了,把劉媽媽摔了個狗吃屎,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的直叫喚。
蔡小緊還佯裝驚訝,一個勁的朝劉媽媽賠不是,說是自己不小心,把姐姐給摔了,又把她攙扶起來,繼續往裡走。
走了沒幾步,劉媽媽的腰眼又被桌角給撞了個結結實實,痛的眼淚都下來了。
一回是不小心,兩回就是存心的了,劉媽媽再笨也知道這塊嫩豆腐不好吃了。
再有一天,鸞鳳閣的秦媽媽也裝作腳崴了,還當著滿堂客人的面把鞋脫了,撒嬌說要親弟弟緊哥兒幫她揉揉。
陳斌竄出來說,秦媽媽;咱這地方是拉麵館,不是春藥館,想要發春還是回你的鸞鳳閣去吧,當著這麽多人的拖鞋,你也不覺得害臊?
立馬又有食客起哄說,陳小哥說得好。公眾場所體面還是要的。
把秦媽媽的臊的滿臉通紅,面也不吃灰溜溜的走了。
鄒錫官看了呵呵直笑,“大郎,這兩小子算是學出來了。”
這兩個算是開啟巧了,胡不為又把尚在官書局實習的史金亮,甘楓兩個又給換過來,繼續打磨。
晚上,胡不為又被系統催著,交給它整整五百兩銀子,眼看著起五更睡半夜;辛辛苦苦掙來的銀子就這麽沒了,他別提多難過了。
胡不為本著撈一點是一點的想法說:“系統,我已經給你很多銀子了,多少也給點獎勵啊。”
“按照協議,這是本系統應得的。既然你想要獎勵,那就給你點安慰獎。”
說罷,萬寶箱再次出現,胡不為打開後取出卷軸,紛紛揚揚的銀色碎片進入大腦後,胡不為忽然開始罵人“馬勒戈壁,你給的都是我一點也用不上的。”
“宿主,本系統早就說過,這是安慰獎!”
“額。。。。。。”胡不為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