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節越來越近,街道上的人氣也越來越旺,各家商鋪都備足了貨物,來迎接這場一年一度的盛會,年畫也該到了開始公開發售的時候了。
為了給年畫的發售造勢,胡不為首先就要讓皇帝喜歡它。
要是皇宮的每個大門上都貼了官書局印刷的年畫,那普通人家還不哭著喊著前來搶購。
在衙門年假前的最後一個休浴日,胡不為帶著牛大力;趕著馬車給皇帝送年禮去了。不過給皇帝行賄之前,胡不為先去了一趟朝廷的三司使衙門。
在三司使的衙門前,看門的守衛看到是食神來了,都笑呵呵的和他打招呼:胡掌櫃,來此何乾呐?
“去把你們的蔡大人請出來,就說我給他送年禮來了。”
守衛看到滿滿一大車食材,還以為這就是送給他們蔡襄大人的禮物,流著口水麻利的朝裡邊通報。
街上來往的閑人,愛到胡不為氣定神閑的站在三司使衙門前,還以為他是來討債的,也等著想看一場免費的大戲。
來辦事的官吏,更是磨磨蹭蹭不願走,目的嗎也是想看看胡不為想做啥。
一會時間,蔡襄從門裡邊走出來,身後還跟著一大群官員。
看到胡不為,蔡襄首先開口;“胡不為,你可別瞎胡鬧,朝廷沒錢你一文銅錢。另外,本管也絕不會收你的賄賂。”
可他心裡卻在痛罵胡不為;傻小子,你要給我送禮,晚上悄悄送我家多好,當著這麽多人的面,我那敢收哇。
胡不為從馬車上去過一卷紙卷:“蔡大人,諸位大人,我給你們三司使送吉祥來了。”
什麽什麽,一卷紙就能讓給整天為錢而犯愁的三司使帶來好運,這可能嗎?
蔡襄是怎麽想的,他身後的大小官員,也是這麽想的。
就看到胡不為從紙卷裡抽出一張,展開後說:看看,五谷豐登,多美好的寓意,貼你們三司衙門的大門上,明年肯定會府庫充盈,你們也就不用整天為錢犯愁了。
有官員說:五谷豐登這個寓意是很吉祥,可這和我們三司使有啥關系,那是鄉裡地主老農的最愛。
“你們懂什麽”蔡襄一聲斷喝:“來人,把這張好畫貼到大門上。”
有官員問了,這張畫好在哪裡?
蔡襄解釋說,鄉裡五谷豐登,咱們朝廷才能收到足額的賦稅,有了賦稅,咱們不久能輕省寫了嗎。
這麽一說,眾人都明白了。好東西啊,盡管只是一個美好的願景,也能讓人有個期盼不是。
所有人都朝胡不為拱手道謝,說這份吉祥送的好,送的妙,大家都喜歡的緊。
一張五谷豐登,一張財源滾滾,令三司使衙門上下都喜氣洋洋。
進出衙門辦事的,以及路過的市民,都不可避免的看到了這兩張非常顯眼的年畫。
這不過是胡不為計劃中的第一步。
東華門,守門的禁衛看到是大名鼎鼎的小胡掌櫃來了,留下幾人看門,其余的都臉上帶著笑,一路小跑過來幫著卸車。
這也是看門禁衛們的一種套路,即幫了胡不為卸車;得了人情,搬東西的時候,順便也能看清都卸下的什麽,有沒有違禁品,把自己的職責給盡了,
胡不為是做廚師的,送的過年禮物也全部都是食材,有臘雞臘鴨,還有鹹肉臘腸,看上去和鄉裡老農送的禮物基本一致。
但這是食神出品,味道上要比鄉裡老農做的好上幾個檔次還不止。
禁衛看到胡不為身上還背著個沉甸甸的包裹,
還半開玩笑的問;“胡掌櫃,裡頭莫非是銀子?” “是金子!”
“哦哦,那請吧”後邊的禁衛也不敢再問了,他也明白這種事知道的越多越是麻煩。
入皇宮大內,只有胡不為一個人能進去,牛大力幫忙把年禮送到東華門口,他的任務就此結束,剩下的搬運就只能是讓宮裡的小太監來。
都是約好的事情,胡不為直接去了重華宮。現在皇后的肚子越來越大,趙禎只要有空就會待在重華宮。
重華宮裡,好幾個大碳盆燒的旺旺的,大殿裡溫暖如春,趙禎高居上位,旁邊坐著一臉幸福相的皇后。
左右相陪的事趙叢鬱家的女人們,今天輪到他們服侍皇后。見到胡不為,趙家的的老夫人今天很鄭重的看了他一眼,像是第一次見到似的。
相女婿哪能不慎重!
女大不中留。自家的老閨女和胡不為好上了,外頭的風言風語早已經傳到她們老兩口的耳朵,趙家的老夫人今天看到胡不為,自然是要用審慎的眼光多看幾眼。
“陛下,小民給您老送禮來了。”
一聲小民,聽的趙老夫人分外刺耳。
“小猢猻,都給朕帶了啥禮物,拿上來給朕看看。”
這邊盧若愚一個眼神,自有下邊跑腿的小太監把胡不為的年禮抬上來。
臘雞臘鴨等都讓皇帝一一看過。
“這是什麽?”
胡不為一看:“這是臘腸,是小民的新發明,味道鹹甜,做蛋炒飯最是美味。”
盧若愚也湊趣說:“陛下;不如晌午飯就試試,要是味道不好,就打這小王八蛋的屁股。”
“呵呵呵,準。”
看到胡不為和皇帝的關系如此之好,趙老夫人的心又開始動搖起來。欺君大罪,竟然只是打屁股而已。
“小猴崽子,你背上的包裹裡又是什麽?”
滿屋子人眼光都在跟著胡不為的手,看他慢條斯理的把包裹打開。
一陣耀眼的金光亮瞎了眾人的眼睛,盧若愚驚叫:“是金子。”
整整八個五十兩的大金元寶,那就是四百兩黃金,相當於2800兩銀子。
相比白慘慘的銀錠,飽滿厚實的金元寶;看了就讓人覺得喜歡,嗯;還會讓人莫名的產生一種有點戀戀不舍的感覺。
“小猢猻,這是怎麽回事啊,莫非你還想對誰行賄?”趙禎笑著從座位上站起來。
胡不為一臉正色:陛下,這是皇后娘娘在禦果園釀酒坊的股份分紅。
“分紅?正好想沒聽說過皇后在你的作坊裡佔股份啊?”
趙老夫人心裡不禁暗歎,這小猴崽子真的是個伶俐人,還知道給皇后送錢,給皇后送錢,不就等於是給皇帝送錢嗎?
陛下,你這是明知故問嘛。
一直笑嘻嘻沒說話的皇后,此時也開口了:對呀,你們的那些個小玩意,本宮可是從沒參與過。
“陛下,您說的沒錯”胡不為說道:這大半年一來,小民感謝陛下和皇后,對小民這個沒爹沒娘的小孩子的關愛,是我願意分享給皇后的。
要過年了,一宮之主的皇后娘娘,也要分賞些禮物給宮裡人。
小民就想聊表心意,每年按一成的股份給皇后,還望陛下收下哇,不然小民以後都沒臉再來了。
“天可憐見”胡不為一句沒爹沒娘,讓正是母愛爆表的皇后徹底動容了。“陛下!”
趙禎裝作一副很無奈的樣子,嘴角掛著微笑:那就收下吧,再不收,朕以後想吃點好的,就只能跑到外邊去了,忒麻煩。
“謝陛下,謝皇后賞臉”胡不為連上露出歡快的笑容。
看到胡不為公然給皇帝行賄,還說的如此坦然,趙老夫人心裡不禁想到和胡不為玩在一起的趙世將。哎,我家老三要是有他一半機靈,我夜裡做夢都能笑醒。
再看向胡不為,咦;這小子長得白白淨淨的,人又機靈,又會賺錢,看上去挺順眼的嘛。
正當趙禎還在高興的時候,胡不為又說;“陛下,皇后,小民還有件寓意非常吉祥的小禮物要送呈上。”
“哦,快快呈上來。”
一卷早就準備好的年畫,被小太監給呈上來。
接過年畫, 胡不為挑出趙禎兩口子最想看到的那張,展開了,說:“陛下,皇后娘娘,你們看,這幅年畫是不是很吉祥?”
不但是趙禎兩口子,大殿裡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胡不為手上的那張年畫上。
上邊畫的是一對男女小孩,長相可愛,肥嘟嘟胖乎乎的,還帶著點後市Q版的味道。
胡不為;“陛下,皇后,這幅畫名叫《金童玉女》。”
趙禎兩口子本就想要個男孩好繼承帝位,現在畫面上是一對雙胞胎,寓意超過了他們的預期。而且又要過大年了,要是貼上這幅畫討個吉祥,實在是太貼切了。
趙禎撫掌大笑:“好,朕非常喜歡。”
“陛下,臣妾也非常喜歡”這是胡不為對她肚裡孩子的祝福,皇后當然高興。
趙老夫人建議,這幅畫寓意吉祥,是個好口彩,應該多多的張貼。
盧若愚立馬附和:陛下,應該讓官書局多多的供奉此類圖畫,最好是宮裡每一扇大門都能貼上。
嗯,最好是汴梁城所有的城門上,也能貼上這樣吉祥美好的圖畫。
胡不為暗暗吐糟,你懂不懂,這不是圖畫,是年畫!
不過他對剛才盧若愚建議的,把汴梁城所有的城門上都貼上年畫的建議,還是非常讚同的。這樣不管是進城還是出城的人都能看到,想必銷路肯定會大大的拓寬。
“好,準奏”趙禎興奮的直搓手,又問胡不為:“還能不能多拿些過來?”
能,當然能,不能也要能。
胡不為肅然回答;“貨源充足,盡管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