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斯塔是有些欣賞曾恪的,別看他現在年紀大了,狀態也不在巔峰,但對自己依舊很有自信,簡單來說,就是心氣兒高著呢,這也難怪,畢竟是曾經的世界第一中衛,有點傲氣是正常的。
這場比賽,曾恪被他盯得沒有多大作為,明面看起來曾恪是一敗塗地,但只有內斯塔自個兒知道,他幾乎是拚了老命,才跟上了曾恪的節奏,這還要算上加圖索和後防線上的隊友幫助,否則以他現在“老邁”的身體,還真可能扛不過去。
饒是如此,曾恪也在和他的正面對抗中打入一球,就從這點來說,曾恪絕對是有頂級球員實力的。
在足壇廝混了這麽久,見過的所謂天才多不勝數,但曾恪仍舊給了他驚豔的感覺,他甚至覺得,不出意外的話,未來的世界足壇很可能將有曾恪的一席之地。
至於因扎吉,同樣對曾恪極為欣賞,和內斯塔不同,因扎吉是很早就關注了曾恪,出道的那個賽季,曾恪的踢球風格就和他有些類似,看了報道和網上的視頻錄像,因扎吉還真就覺得對方可能和他是一樣的“機會主義者”,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曾恪跑位、射門、得分能力,更是爐火純青,比之巔峰時期的他也毫不遜色。
因扎吉自然不知道這是曾恪補齊了“因扎吉之心”這個技能的緣故,隻認為曾恪的進步速度太快了,而且也愈發的強悍。
如果是在年輕時候,遇上一個踢球風格類似的家夥,因扎吉還有爭強好勝之心,不過現在嘛……如他和曾恪這般的機會主義者不少,但真正有這方面天賦的,可就少之又少了。
同性也是能相互吸引的,因扎吉自認曾恪和他是一類人,如今他已經老去,那麽,現在的曾恪就像是他的“接班人”一樣,因扎吉式風格的進球,似乎在曾恪的身上得以延續。
所以,這一次的交手,是兩個人的第一次正式見面,因扎吉自然也想要和曾恪交換球衣,就當是,給予對方的鼓勵,也宛若是一種紀念吧。
兩個人同時把球衣遞過來,曾恪頓時就有些為難了。
從內心來說,曾恪是傾向於和因扎吉交換球衣的,畢竟他能夠真正的踏入職業賽場,就是得到了因扎吉的“專屬技能”,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因扎吉算是他的“授業恩師”了。對於這位當代傳奇一般的球員,曾恪內心既有感激,也有敬佩——盡管因扎吉本人並不知道兩人之間還有這種“牽扯”。
而且,以前兩人雖然沒有見過面,但在一些公共場合,因扎吉時不時的會力挺自己,發表一些對自己的讚揚和褒獎,這無形中又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所以,要選的話,曾恪肯定更樂意和“恩師”交換球衣。
不過……
內斯塔本場比賽和他直面交鋒,“優雅衛士”盯得他苦不堪言,能以接近38歲的高齡盯死現如今世界足壇的頂級前鋒,不管是實力體現,還是超常發揮,內斯塔無疑都是令曾恪心生敬意的。
猶豫了一下,曾恪最終將球衣遞給了內斯塔。
“小子,你做了一個無比英明的決定。老實說,前鋒和前鋒有什麽可交換球衣的?你們對位的次數都寥寥無幾……我就不一樣了,或許今天的對抗會成為你一輩子值得銘記的記憶。”
內斯塔笑呵呵的說道,順帶著還朝著因扎吉好一陣擠眉弄眼,似乎在炫耀一般。
內斯塔顯然也是在用這種調侃的方式安慰“競爭失敗”的因扎吉,兩人是並肩作戰十數年的老友了,這麽一點小事,其實完全不用解釋什麽的。
因扎吉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有些“得瑟”的老友,收回了自己的球衣,搖頭說道:“真是遺憾啊,老實說,我是真想保留意一件你的球衣的……”
這是真話,因扎吉的球衣收藏櫃裡,保存了很多球員的球衣,其中不乏羅納爾多、羅納爾迪尼奧、齊達內等傳奇巨星的球衣,但和他風格類似的球員球衣,還真沒有,能留下一件曾恪的球衣,也算是一種別樣的“紀念”。
“其實不用遺憾的。”
曾恪這麽說著,然後在因扎吉錯愕的眼神注視下,近乎於用“搶”的方式,將因扎吉的球衣拿了過來,左手內斯塔的球衣,右手九爺的球衣,笑呵呵的道:“小孩子在做選擇,成年人嘛……那就是全都要!”
“不是還有下一回合的交手麽?九爺你的球衣我是很想要啊,所以……你的球衣我就先收藏著了,下一回合我的球衣,就提前預定給你了!”
內斯塔瞪大了眼珠子,哈,還能有這樣的操(作)?
因扎吉哭笑不得,卻是哈哈大笑著拍著手道:“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啊,你小子合我的脾氣,哈哈,這話說得可真好,小孩子才做選擇,成年人……全都要!哈哈!”
“行,那就說好了,下一回合比賽,你的球衣,我就先預定了。”
三人俱都哈哈大笑,再交談了一陣,留下各自的聯系方式,然後揮手作別。
……
主場輸球,賽後的利物浦球員興致都不高,顯然很是失落,不過結果已經注定,再“嗚呼哀哉”也沒多大的意義,克洛普進入更衣室,安慰了一下球員們,便宣布了球隊暫時解散。
這場比賽之後,英超聯賽也將“暫停”兩周的時間,國際賽事再度來臨,不少國腳們都要返回各自的國家隊參加世界杯預選賽程,而和AC米蘭的第二回合較量,也要到三月上旬,至少還有二十天的時間。
“曾,你要和我們一起走嗎?我們打算先找個酒吧坐一坐,明天早上再各自離開。”
隊長傑拉德這麽詢問曾恪,今天這場比賽無論過程還是結果,都挺令人難以接受,鬱悶的紅軍球員,想要在賽後喝點酒發泄一下情緒,也很正常。
不過曾恪對以酒為主的聚會不感興趣,搖搖頭拒絕了:“算了,我就不去了,機票是明早七點的,如果晚上玩得太晚,我擔心耽誤第二天的航班。你們玩得開心吧。”
亞洲區20強第五輪的預選賽事也即將開打,曾恪也是接到了征召的,所以提前就訂好了機票,也不算找借口搪塞,他的登機時間確實是明早清晨七點。要是玩得太晚,或者喝多了,是有可能耽擱登機時間的。
當然,其實耽擱了也不要緊,大不了機票改簽就是了,以曾恪在國家隊的“替補定位”,估計早到和晚到都沒啥區別,卡馬喬反正不待見他,都懶得關注他。
但曾恪確實不想喝酒,所以也就直接拒絕了。
傑拉德點了點頭,也沒多勸,打了個招呼,就和隊友們離開了。
曾恪也收拾好了背包,推開門,慢慢的走了出去。
……
在回去路上,大壯在前面駕駛席位開車,曾恪坐在副駕駛席,後排則是坐著希爾娜和珍妮弗。兩女不時的頻頻打量著閉目假寐的曾恪,一副想開口,又怕引起曾恪不快的左右為難表情。
最後還是性子歡脫的珍妮弗忍不住了,也不管曾恪到底有沒有睡著,說道:“你沒事吧?不就是輸了一場比賽嘛,天還沒塌呢,一上車就冷著臉不說話,這是嚇唬誰呢?”
珍妮弗果然是性子有些“虎”,明明是出於關心,但什麽話到了她嘴邊,說出來就感覺有些怪怪的。
曾恪只是有些疲累,斜塘在座位上休息,聞言睜開了眼睛,苦笑道:“我的大小姐,我還真不是給你甩臉色……你以為高強度的奔跑了一整場比賽,我不會累的嗎?和我對位的是加圖索,還有內斯塔誒,一個是曾經的世界第一後腰,一個是曾經的世界第一中衛,被他們兩人輪流盯著,我可是累得夠嗆……”
聽到曾恪這麽說,再看看曾恪一臉疲憊的樣子,珍妮弗有些不好意思的臉紅了一下,心知自己是誤會了,想想也是,以曾恪的“厚臉皮”性格,輸了比賽,可能會有失望的情緒,但要說他會被打擊得一蹶不振,甚至是給身邊人甩臉色,那幾乎也是不可能的。
“誰讓你一上車就不說話,我還以為你被打擊得對生活失去了信心呢!”
心裡慚愧,嘴上可是不認輸,珍妮弗哼了一聲,將頭扭到了一邊,那傲嬌勁看得曾恪又是苦笑連連。
希爾娜關心的問道:“真的……沒事嗎?”
“當然沒事了,這點小挫折算什麽?足球場上嘛,有勝有負再正常不過,要是輸一場比賽我就被打擊一次,那我可不得把自己搞崩潰啊!”曾恪給了希爾娜一個安心的眼神,說道,“不用擔心我的,我沒事,不是還有第二回合麽,這場輸了,下一回合加把勁,爭取把劣勢都扳回來!”
珍妮弗在旁邊又插了一句:“主場都輸了兩個球,去了客場,呵呵……”
這神態,這口吻,要是換了別人,肯定認為你是在開嘲諷炮,但曾恪卻是知道,珍妮弗這其實是在關心和鼓勵他,只是對方的方式,呃,有點“與眾不同”。
“你對我還沒有信心嗎?我什麽時候讓你失望過?你就瞧好吧, 下一回合我就給你們來一出神奇逆轉的好戲!”
珍妮弗翻了翻白眼,卻是說道:“那我就等著看好戲了,可別自己把牛皮都吹破了,那才叫真的丟人!”
希爾娜也終於放下了心,曾恪確實不像是被打擊到了的樣子,想了想,又道,“對了,曾,明天你和大壯就要回中國了吧?我……我也想去,可以嗎?”
曾恪愣了一下,反問道:“你在德國那邊的工作……”
“沒關系,我可以和霍普叔叔延長假期……”
珍妮弗氣勢洶洶道:“怎麽,你不想我們去啊!是不是在中國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啊?”
得,這小妮子,刀子嘴也忒讓人無從招架了。
曾恪舉手投降。
“行,那咱們就一起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