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車從村莊中心經過的時候,曾恪意外的在一家體育用品店門口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珍妮弗手中提著一個白色的袋子,五朵金花跟在她的身後。
“珍妮弗!”
曾恪停下車,揮手大喊。
珍妮弗聞聲望了過來,看到不遠處的曾恪之後,愣了一下,隨即彎著腰大笑不止,五朵金花也“嗷嗷嗷~”的一邊叫,一邊原地打轉,用實際行動表達它們正在為女主人助威。
曾恪尷尬到黑線都浮現在腦門上了,呐呐道:“有這麽好笑嗎?”
“你認為呢?”
珍妮弗提著袋子走上了近前,臉上依舊燦爛的如鮮花綻放,“要我說啊,這車還真是很配你呢!”
“配個屁!”曾恪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鬱悶道,“還不都是你害的,非要我騎個粉紅色的自行車,大家都說我心裡住著一個小公舉……難堪死了!”
珍妮弗又是嬌笑不已。
“對了,你怎麽在這裡?”
曾恪有些好奇,以往這個時候,珍妮弗都是窩在家中一邊啃蘋果一邊追劇的,今天是奇了怪了,竟然沒在家中,而是在街上晃蕩。
“噢,在家裡呆得有些悶了,所以出來隨處走走。”珍妮弗不以為意的回答。
“那這是什麽?”
曾恪指了指珍妮弗手中提著的小袋子。
“這個啊……一個運動水壺。可以放在車上的,渴了伸手就可以拿下來。”
珍妮弗大大方方的將一個黑色的長條形水壺從袋子中拿出來,想了想,微微彎腰,將水壺固定在了自行車的杠梁上,拍拍手笑道:“瞧,多方便。”
曾恪愣了一下,他是真沒想到,這個水壺珍妮弗竟然是為他準備的,看著很滿意自己傑作的珍妮弗,曾恪心裡微微一暖。
“這個女暴龍,雖然大部分時間都很蠻不講理,但有時候……也蠻貼心的。”
見曾恪直勾勾的望著自己,珍妮弗竟是很罕見的臉頰微紅,隨即又像是想到了什麽,抬頭狠狠瞪了曾恪一眼,右手在曾恪眼前晃了晃,提醒他快點回神:“別想多了,我隻是覺得這個水壺很好看,剛好這家店又在做打折活動,順手就買了一個。可不是專程來買的……”
最後一句話怎麽都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曾恪也不說話,隻是看著她呵呵直樂,惱得珍妮弗差點沒直接揮拳。
“不管怎麽說,謝謝你的水壺了。”曾恪笑著點點頭,雙手拍拍自行車的龍頭,豪氣道,“那行,上車,咱們回家吧!”
曾恪回頭望去,見珍妮弗面帶猶豫,疑惑道:“怎麽了?”
“沒怎麽。”
珍妮弗自然不會告訴他,自己長這麽大,還沒有和別的異性有這麽近距離的接觸,坐上自行車,那自己和曾恪的距離也太近了吧?
猶豫隻是一刹那,珍妮弗果然不愧骨子裡有著“女漢子”屬性,也沒那麽多的矯情,想著自己更大的便宜都被對方佔過,自己同乘一輛自行車罷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將五朵金花放在前面的網兜中,珍妮弗跳上了後面的尾座上。
或許是珍妮弗上車的動作太過激烈,又或許是很少載人的原因,曾恪雙腳離開地面,正準備踩上踏板,卻是身子重心不穩,搖晃了兩下,差點一頭倒下去。
後面的珍妮弗自然也受到了影響,身子一歪,嚇得她趕緊雙手抱住曾恪的腰曲。
“……”
“……”
這就很令人尷尬了。
一股莫名的感覺分別在兩人的心間如觸電般的趟過。
曾恪回過頭,珍妮弗抬起頭,兩個人大眼看小眼,再加上抱腰的動作,氣氛既是尷尬又是旖旎。
就在曾恪不知道說些什麽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腰間一陣劇痛,原來是珍妮弗捏住了他腰間上的肉,一擰一扭,疼得曾恪好一陣齜牙咧嘴。
“你是故意的吧,小流氓?想佔我的便宜?找屎是吧?”
珍妮弗銀牙緊咬,一臉的憤憤。
曾恪覺得自己都要冤死了,大姐,分明是你抱著我的腰,到底誰佔誰便宜啊?貌似吃虧的那個人是我才對吧?
“意外!意外!!我保證這一次不會了。”
安撫住珍妮弗,曾恪穩住身形,重新踩上腳踏板。這一次沒有任何意外發生,自行車穩穩當當的向前駛去。
鄉間的道路並不平整,偶爾會撞上小石子,自行車有些顛簸。似乎感受到了身後女孩的擔憂,曾恪頭也不回的說道:“你拉著我的衣服吧,這樣更安全一些。”
“哦。”
珍妮弗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伸手抓住了曾恪的衣角。
曾恪也很貼心的放緩了速度,小心翼翼的載著女孩,在夕陽下緩緩前行。
“對了,珍妮弗,我有個不錯的建議。”
“什麽?”
“你應該減肥了……誒誒誒,別打別打……我是說認真的,你看,你這一上來,車胎都癟了不少……”
“小流氓,我打死你!”
“……”
……
雖然有著薩利霍維奇的好意提醒,但曾恪顯然沒有將隊長的建議放在心上。
或者說,這是一種慣性使然,就像是孩子得到了一個新的玩具,那總歸會愛不釋手,隨時隨地都向別人炫耀。
五天之後,霍芬海姆主場迎戰中下遊球隊帕德伯恩。
近一個月時間豪取三連勝,重現升級曙光的主隊,可謂是士氣爆棚,鬥志昂揚,從比賽一開始,就佔據了絕對的主動權,連綿不斷的強勢壓製,顯示了他們對主場拿下三分的勢在必得。
但這場比賽,近三場比賽狀態火熱,進球如麻的曾恪的表現卻是令人大跌眼鏡,和以往想盡辦法降低存在感不同,這場比賽,曾恪頻頻在鏡頭中露臉,在進攻中更是衝在最前面,頻繁的舉手要球。
在外人眼裡看來,曾恪這是極為積極活躍的表現,但是在場邊主教練蘭尼克眼中,曾恪的表現卻是大為失常。
曾恪的特點是門前嗅覺敏銳,擅長把控戰機,而現在曾恪卻是不斷的要球,不斷的持球推進,甚至還頻繁的嘗試突破。
擅長的功夫不用,偏要用自己不會的,這顯然是本末倒置了。
這幾天的時間,曾恪在訓練場上加練基本功和盤帶,蘭尼克也是知情的,但卻是沒想到,曾恪會在比賽中忘記了自己摧城拔寨的正職,搞起了不務正業。
蘭尼克得承認,曾恪的腳下控球功夫確實有了一些進步,但這樣的水平仍舊不足以支撐他在場上“搞風搞雨”,最重要的,球隊需要的是能進球的球員,而不是秀盤帶秀突破的球員!
如果喪失了進球的能力,那麽現在的曾恪絕對無法成為首發陣容中的一員。
最能進球的一環出現了問題,直接導致的結果就是霍芬海姆隻得勢不得分,半場比賽結束,比分保持在0:0。
中場更衣室,蘭尼克很罕見的發了脾氣,上半場表現極為糟糕的曾恪更是被點名挨訓。
曾恪也很無奈,他也很清楚,熟練度不夠的“超神盤帶”並不足以支撐他在場上有出色的發揮,但幾天的訓練下來,他幾乎都形成了條件反射,得球之後第一個念頭就是向前推進。
曾恪糾正了幾次,但在處理球上仍舊顯得有些拖遝,多次延誤戰機。
“如果你不能正確的認識自己,明確自己的場上職責,那你就隻能被替換下場!”
蘭尼克顯然氣得不輕,在離開更衣室之前,語氣深重的給曾恪下了“最後通牒”。
下半場,曾恪的表現確實有了一些好轉,但仍舊不能讓蘭尼克滿意。
蘭尼克也是言出必踐,第七十二分鍾的時候,就用巴西前衛愛德華多將表現不佳的曾恪換下。
這是曾恪成為霍芬海姆主力以來的第一次被提前換下,心情難免有些低落,不過他也能理解蘭尼克的做法, 競技體育就是這樣子,誰行誰上,誰的狀態不好,那就下去!作為一隊主帥,全局的把控者,蘭尼克自然是要為球隊的整體利益著想。
“別放在心上,曾,足球就是這樣,沒有誰能夠永遠保持好狀態,總有高峰和低谷。再說了,你這也不算低谷,隻是略有起伏罷了。放松,好好調整一下,下場比賽再努力吧!”
回到替補席上,老隊長塞裡姆.特貝爾給曾恪遞過來一條毛巾,寬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嚴格來說,特貝爾才是球隊的第一隊長,薩利霍維奇是第二隊長,不過賽季中期,特貝爾因傷休養,直到上一輪聯賽才復出,因為久疏戰陣,所以一直都是穩坐“替補席”。
“恩,我明白的。”曾恪點了點頭,“謝謝你,老隊長。”
曾恪確實明白,這一次的被提前換下並不是世界末日,球隊目前鋒線上極度缺人,哪怕這場發揮不佳,蘭尼克也不會一竿子就將曾恪“打死”,後面的比賽中,他還會有不少的機會。
當然,機會歸機會,如果曾恪再這樣“頹喪”下去,估計蘭尼克再看好他,也會逐漸失去耐心。
對此,曾恪倒是沒有太大擔憂,這場比賽的糟糕發揮隻是意外罷了,好好調整一下心態,下輪聯賽再卷土重來就行。
倒是特貝爾一臉的汗顏,搖頭失笑道,“曾,你可以叫我塞裡姆,也可以叫我隊長,但是,能不能不要叫我老……隊長,我似乎沒這麽老吧?”
曾恪呵呵一笑:“好的,我知道了,老隊長。”
“……”